本上也烀烂了,筷子一捅,再一撬,就能撬下来一大块肉。
兜明等不及猪头冷下来,他拿着小刀站在熄火的灶台边,从猪头上削下一大块肉塞进嘴里。
他被烫得眼泪汪汪地张嘴散热气,也没舍得把肉吐出来凉凉。
“你别只顾着自己吃。”坨坨站在一旁督促他,“赶紧收拾呀,咱们上山去。”
“晓得啦。”兜明嘴里含着肉含糊不清地应下。
大家围过来,从放在灶台边上的盘子里挑肉吃。
“真香。”高程吃上就停不下来了。
一群人围在灶台边,没等兜明削下来多少,盘子里的肉已经被吃光了。
兜明削下一大块,不往盘子里放了,直接塞进自己嘴里。
“猪耳朵切下来。”霍非喊兜明。
兜明切下猪耳朵的时候从里面撬出来两个猪惊骨。骨头已经被炖成了黑色。
“你给洗洗。”兜明把两块骨头扔给坨坨。
坨坨看到这两块黑乎乎的骨头不禁发问,“这还能给云善戴吗?”
“试着呗。只要不烂应该就行。”兜明不在意地回道。
花旗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忘记取下猪惊骨了。云善以前在山下一直带着这种骨头的,他的乾坤袋里还装着云善以前戴的。
“要这个骨头做什么?”林一咽下一口肉好奇地问。
“小孩子戴了不受惊吓。”花旗淡淡地开口。
“哦。”林一对花旗说这种话十分信任。花旗在他心中已经和神秘的玄学挂上钩。
半个小时后,整个大猪头除了剩下两个被切碎的大耳朵和一堆骨头,肉全被吃了个干净。
啃完猪头肉,大家总算是收拾好了,拿上东西往山里出发。兜明出门前从菜园里薅了一把葱塞在裤兜里。
西觉领着他们在第一座山的竹林里停下。竹林里十分凉快,可燃的地方不是很多,很适合他们用明火烧烤。
风过,竹梢往一边歪去,竹叶悉悉索索地摩擦在一起。
“此情此情,我们不应该烧烤。”林一看着这美景感慨。
“那应该干什么?”兜明觉得烧烤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烤的全是肉。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林一装腔作势道,“我们应该饮酒做诗句。”
高程哼了一声,“就你?还是不要说些没墨水的话玷污风景了。”
兜明却在一旁大声地背出,“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坨坨:!“兜明你什么时候学的?”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了这篇诗?
“我跟着小丛一块背的。”兜明得意的笑道。
坨坨一脸愁苦地看向兜明,当初不是说好大家一起不学习的吗?兜明怎么背着他这么用功。三百多年了,他怎么不知道兜明还是头勤奋好学的老虎?
坨坨暗暗地想,一会儿趁着兜明多睡午觉的时候他就背诗。
“你们最近学的还挺多。”林一很吃惊。之前坨坨和兜明怎么说都不愿意学习,现在都会诗背了。
霍非弄好烧烤炉,点上炭,摆上一排肉串。
林一和高程帮着把折叠桌椅都展开。
“可惜这边离水潭有些远。”高程对其他没来过的同事说,“那边风景也不错。上次我们就是在那发现的老虎粪便。”
“水潭里的水可以直接喝,还有甜味。”霍非想起兜明之前一言不发跳水潭的事,好笑地说给同事们听。
兜明摸摸鼻子,心想道,他当时真的只是想去捉鱼,没想到会被误会是想不开跳水潭。
林一给西觉和花旗发了一听啤酒,给三个小孩子一人一听汽水。
西觉喝下一口啤酒,一股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而下,让他想起以前秋生招呼他喝的黄酒。味道不一样,但是都不好喝。花旗也只尝了一口,便不再喝了。
倒是坨坨和兜明好奇,拿了三个小杯子,让花旗给他们倒些啤酒试试。
小丛喝下一口,眨巴眨巴眼睛,这种酒可真是又苦又涩。
“不好喝。”坨坨嫌弃道。
“你们小孩子不会喝酒。”高程笑话道。
“就是没有汽水好喝。”坨坨大声反驳他。
云善在小车里醒来,刚醒就哼哼唧唧的。妖怪们就知道他一定是屁股底下不舒服。
西觉抱着云善给他换了干净戒子,把他抱在怀里坐回桌边。云善咕噜着大眼睛打着周围的陌生人,见大家看他,他也看回去。
高程见他小小的很可爱,提出,“让我抱抱云善。”
云善看着高程走近,手快碰到他时,立马抬头去看西觉。
“云善认生。”西觉笑着拍拍他。“别人抱他他会哭。”
高程便作罢了。
霍非拿出野餐毯铺在地上让几个孩子玩。云善见坨坨、小丛和兜明都坐在野餐毯上,他伸着小手往坨坨的方向够。“咹。”
西觉把他放到毯子上,他已经能趴着抬起头看会儿东西了。
坨坨悄悄在杯子里倒了很小一口汽水喂给云善,他笑眯眯地问云善,“好不好喝?”
云善流着口水馋兮兮地盯着坨坨手里的杯子。
“不给喝了。人类幼崽只能喝奶!”坨坨掏出云善的奶瓶给他冲了瓶奶,把奶嘴塞进云善嘴里,“这是你喝的。”
云善两只小手扶着奶瓶一边咕噜咕噜地喝奶,一边盯着兜明吃东西。
烤好的肉撒上些调料,简直是美味。兜明吃完肉后舔舔嘴边的调料,端着小盘子又往烧烤架那去。
那边的人类在说着妖怪们听不懂的话题。西觉和花旗边吃边听,不过有太多他们听不懂的。
“我姐家那个小的最近一直在发烧。一挂水就退烧,一会儿还能再烧起来。孩子一直哭,反反复复地折腾了一个星期。前两天我姐直接带着他住院了,什么都查了,医生都说没什么问题。”说起这个事,高程也是焦头烂额,“晚上我得去医院看看我外甥。”
“我妈催着我姐带孩子回家,说是要找神婆看看。”高程叹了口气,“这种事找神婆就能好了?我妈净裹乱。”
林一一听要找神婆,立马看向花旗。
花旗注意到他的眼神,莫名其妙地问,“看我做什么?”
“花旗,你懂不懂这些?”林一小心地问。
“应该吓掉魂了。”花旗淡淡道,“孩子小时候魂魄不稳,容易被吓到。”云善小时候有一回也被吓掉过魂。
“那这怎么弄?”林一再次开口问。
花旗说,“晚上别关门,夜里拿着孩子衣服出门,一边叫孩子名字一边往家走。”
林一看向高程,“听到了没。”
高程挠挠头,“真有这种事吗?”
“花旗说有就有。”林一盲目地相信着。“你忘了他们是修道的。这种事情肯定接触过一些。”
“行吧。”高程当即给他姐打了电话说这个事。但是他姐姐情绪比较激动,高程在电话里安抚许久后才挂掉电话。“我姐说带孩子晚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