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领导沉思片刻,“先带去看看吧。”又对霍非说,“小霍,要是遇见什么事,你就赶紧带着孩子们先走。我来殿后。”
霍非蹙着眉点了点头。山里的路复杂,没人领着的话,他们很容易在山里迷路。
走到山边,兜明又看见几两小铁皮车,还有一帮子人类。
“学长,”队伍里跑出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男孩,有些痞里痞气的模样,挤在年轻人身边看向坨坨他们,“从哪找来三个小孩?”
“还带着个婴儿?”婴儿穿着一件蓝色带花的衣裳,颜色有些张扬,像是他妈会买的那种床单的颜色。
年轻男人嗨了一声,“这村子里没有熟悉山上的。只有几个小孩说熟悉山,能领我们进山。”
“太危险了。”粉色头发的男孩显然不赞成。
年轻男人小声说,“老师同意了。说先看看。”
“要是真熟悉情况再说。要是有事,咱们以保护孩子为先。”
“要是他们不熟悉情况,咱们还得赶紧把孩子们送回来。”
粉色头发的男孩很外向,当即冲着坨坨他们走过去,亲切地笑着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兜明。”
“坨坨。”
“小丛。”
三只小妖怪回他。
“我叫林一。你们可以叫我林一哥哥。”
“林一哥哥~”一旁走过来一个高个壮汉,掐着嗓子故意恶心人。
林一回头瞪他一眼,“高程你死开。”
“林一哥哥。”坨坨看着他扎眼的粉色头发,好奇地问,“你的头发怎么是粉色的。比三月份的桃花还粉。”
“好看不?”林一得意地低下头问坨坨,这孩子真会夸人。
坨坨肯定道,“好看。”
“哈哈。你有眼光。”林一很高兴。他人生一大爱好——染头发。不过很多人看不惯他染头发,总说他不学好,像流氓。他从来不在意。那些人只是乐意嘴长在别人身上,有说别人的时间不如多看看自己。
看到旁边头发剪得像狗啃似的小丛和坨坨,林一啧了一声,“这头发怎么这样了?我给你们重新剪一下。”
“林一。”年轻男人霍非无奈道,“快收拾东西,马上出发了。”
“学长,我很快的。”林一对小妖怪们说,“等我,很快地。”他返身快步走到车边,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理发剪。
“我们Tony林上线了。”高程调笑,“你怎么出来还带剪刀?”
“这可是我的第二职业,我准备随时练手。”林一先给兜明理了发,剪刀“咔嚓咔嚓”速度很快。
“精神多了。”霍非走过来看到兜明的板寸,催促林一,“你快剪,马上出发,大家东西都收拾好了。”
“得嘞。”林一走到小丛身后,手上动作更快,也给剪了利落的板寸。
“小胖孩,你剪不剪?”林一问抱着云善的坨坨。
“我不要啊!”坨坨抱着云善走开一点。
林一甩掉剪刀上的头发,走回车边从包里掏出湿巾,把剪刀擦了一遍,这才收回包里。
兜明和小丛摸着短短的头发,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出发。”霍非见他们收拾完,对着队伍喊了一声,率先带头往山上走。
既然要带路,兜明、小丛和坨坨很认真地跑到最前面领着路。他们要去上次无人机拍到老虎出现的地方。
昨天早上在山里的活动地点,兜明大概都记得。领着这群人先直奔水潭。他昨天一早上就去水潭边喝水了。
镇子边,梁小飞走路走得胯轴子疼,只希望快点到地方。东西都是西觉和花旗在拎,他不好意思地说,“东西我来拎会儿。”
“不用,我们不累。”花旗听着他杂乱的呼吸的声就知道梁小飞累着了。“还要走多久?”要不是得等梁小飞,他和西觉早到地方了。
梁小飞掏出手机,放大昨晚上截图导航的图片,“前面右转,快到了。”
他们三个右转,往前走过一座小桥,看到一排红砖大房子,这里应该就是仓库了。
一排仓库只有一个门是打开的,前面停了辆大挂车。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梁小飞拖着沉重的双腿,走过去问人,“大哥,请问这儿的老板在哪?”
男人指着墙边大着嗓门打电话的男人,“呢,就是那个。”
梁小飞等男人打完电话,才带着西觉和花旗走过去,“老板,昨天晚上我们通过电话,我们三个来卸货。”
“正好。”陈庆指着大挂车说,“马上开始卸货。你们三个上车上去,把包往下扔。”
西觉和花旗把东西放在仓库屋里墙根,跟在梁小飞后面爬上大货车。
车上站着他们三个,车下还有七个人。
梁小飞抱着蛇皮袋,扛上肩头,一百斤的重量差点将他压倒。原本走路时间长,腿就发软,再扛着重包走几步,腿跟灌铅似的走不动。
他费力地把包扔下车,看见西觉和花旗表情轻松地扛起包。
“山里人身体素质真好。”梁小飞嘀咕着继续搬东西。
西觉和花旗的速度很快,一趟一趟不带停的。梁小飞搬一个包的时间,够他们两个搬两趟包。车下地上的包推得越来越多。
陈庆站在车下看,对这两个新来的工人非常满意。就是和他们一起来的那个人速度有些慢了。
“真累。”搬了半个多小时,梁小飞觉得肩膀都不是自己的了,汗水一直不断地往下淌。
早晨的太阳慢慢开始毒辣,晒得人脸皮子疼。
西觉单手扶着肩头上的包,伸手扶了一把梁小飞,“你歇歇吧。”梁小飞的步伐都乱了。
“我真得歇歇。”梁小飞扔下肩上的包,掐着腰喘着粗气,“你俩不累吗?”
花旗语气有些烦躁,“热。”累倒是不累,就是天热。这样的天想泡在水里。
梁小飞爬下车,觉得脚软手也软,轻飘飘地走到仓库里,一屁股坐在水旁。
他抹掉脑门上汗,去拧瓶盖,一下子竟然没拧开。
梁小飞原本想在身上蹭蹭手,没想到一摸衣服全湿了,他无奈地甩甩手,拧开瓶盖子,举着大桶,“吨吨吨”地灌下一大口水。
“头一回干?”门边站着的老板陈庆和梁小飞闲聊。
“嗯。”梁小飞没什么说话的兴致,喘了几口气,又抱着桶继续“吨吨吨”。
“你这两个朋友挺能干啊。”陈庆看着车底下的工人三三两两地开始休息,车上那两人还在不停地往下搬包。
开挂车的司机蹲在门口吸烟,和陈庆搭话,“这两人多少钱一天?”
陈庆回他,“统一价300。”
“物超所值啊。这两人都是一个顶俩。”司机笑笑,“赶紧卸完,我去下一家装货。”
山里人真实在。梁小飞艰难地起身,挪到门口,冲着花旗和西觉喊,“下来歇歇,喝口水。”这么热的天不能这样干活,得多补充水分。
西觉手在下巴上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