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什么别拍了,其实就是嘴上解解气,只要你娶了家里给你安排的联姻对象,有了经济支持,咱还不是想拍啥就拍啥,想找谁演就找谁演,到时候,什么栗子宇花生宇的,再也不用受着他们。”
宋争垂着头,似是在心里做了某种决定,沉默半晌,他开口道:“苦日子我又不是没经历过,不用他们的支持,我也想拍什么就拍什么。就知道拿我当利益交换的筹码,明天老子就随便找人把婚结了,我倒要看看,哪个集团的千金少爷乐意盘二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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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淏:什么栗子宇花生宇的……
厉自宇:你礼貌吗?
第3章条件
三瓶啤酒下肚,宋争越说越离谱:“最好还是那种名声特别差,谁见了都想啐一口的家伙。”
这话放在个把小时之前,秦淏准要骂宋争一句疯了,但现在他也喝迷糊了,便跟着点了点头。
正打算玩笑着附和,他突然见宋争的眼神直了。
秦淏不解地挡在宋争面前,试图从中瞧出答案。宋争却一把拨开他的脑袋,继续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你看什么呢?”
秦淏回头,顺着他的视线找过去。
是许竟。
他推门走进来,找到最近的一张小圆桌。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许竟,男人先是扬手打了招呼,随后将提前点好的酒推到他面前。
许竟微笑着说了些什么,应该是拒绝的话,接着坐下来,顺势将酒推回圆桌中央。
“名声特别差……”秦淏若有所思地看着许竟,再将目光转向宋争,念念有词道,“谁见了都想啐一口的家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宋争盯着小圆桌的方向,目不斜视地又灌了自己半瓶啤的。
看见许竟,刚才喝下去的酒几乎瞬间在体内蒸发,消愁的效果了无踪影。
“你当初怎么想的,”他问,“什么妖魔鬼怪都往剧组里选?”
秦淏不以为然:“一个小配角而已,抛开那些不说,许竟确实长得很好看,这你总否认不了吧。”
选角导演把好看的人选到剧组里来,天经地义,挑不出毛病。
宋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音:“好看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脏东西。”
“真别小瞧,告诉你,选他这事儿,我大有深意,”秦淏得意道,“不管是红得有名还是黑得有名,这些演员呐,只要有热度,就对咱们的电影有利。”
宋争不认同:“你知道许竟有多少黑粉吗?还有他在圈子里干的那些破事儿,得罪了多少人,数都数不清。你的用意是什么,毁了我吗?”
秦淏像个为不成器的儿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拍着宋争的大腿:“这不就是咱们用得着他的地方吗!你想想,等到电影一上,许竟在里头,就准会有人花钱买通稿骂他,现成的线上宣发不就有了吗。其他明星的粉丝又不可能因为电影里有几个许竟的镜头,就不买账了,影响不到票房的,没准还能吸引更多的人来看呢。”
开了一瓶新的酒,润润嗓子,他补充道:“现在的人就是又贱又杠,你越骂一个东西难看,他们就越想看看这玩意到底能有多难看,看完还要在网上和别人吵架。越议论,电影的热度就越高,咱们的收益不也就越好嘛,多简单的道理。”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宋争已经不知道从哪句开始就没在听了,盯紧许竟的一举一动,神情所有所思。
秦淏叹道:“你怎么跟个煞星似的,成天看谁都不顺眼。许竟这种脸蛋好看还长期自带热度用处的演员本来就不好找,关键是还便宜,只要10万块钱,隔壁单元那个配角比他戏份还少呢,也得15万,别老‘脏东西’、‘脏东西’地叫人家,我可是给你捡了个宝……”
小圆桌那边,中年男人掏出一张支票,硬要许竟收下,激动之至,就差直接掀开他的衣服把东西塞进去了。
宋争猛地站起来:“便宜?那是因为他的主业根本就不在拍戏上头,咱们给的那点儿钱,充其量就是肉沫子,背地里,人家的胃口指不定有多大呢。”
说着,他大步流星地朝许竟和中年男人所在的位置走过去。
到了圆桌前,他听见许竟还在推脱:“李总,真的不用了,这钱我不能收。”
姓李的中年男人正欲再说什么,宋争却抢先拿过那张支票,看了看上面的数额。
6个0,开头数字是2。
两百万,是许竟能从这部电影中获得片酬的20倍。
“还想说呢,在我组里拍戏期间出来挣外快,许老师做事不地道啊,”宋争捻着那张支票,用讽刺的眼神从头到脚将许竟扫射了一遍,“搞了半天,我这儿才是外快。”
许竟面色一滞,随即又立马恢复如常。
趁着中年男人还没弄清楚眼前的状况,他抽走宋争手中的支票,送回桌面上,从容道:“不好意思,李总,您的心意我感受到了,钱就不必了。我还有工作,失陪。”
说完,他推开椅子,徐徐走出小酒馆。
宋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见许竟就这么离开了,他突然有种子弹没打出去,还让人堵哑了枪口的憋屈。
于是,也不管那个姓李的了,他追出酒馆,在门前叫住许竟。
“有什么事吗?”许竟丝毫没有被人撞破的羞愧,“宋导。”
这种态度是宋争没想到的,他干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冷冷道:“许老师,虽然咱们取景的地方不是什么热门影视基地,但也难免会有人关注,你是个公众人物,在组拍摄期间还是少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为好吧,就算被路人看见了,也是会影响剧组风评的。”
他的语气很生硬,用词上也没留什么情面。
原以为这样做,能看到许竟的表情变得难堪或窘迫,可结果并没有。
早在签订出演电影《漠》的合同之前,许竟就已经打算“金盆洗手”了,如果预先知道李总会甩出那张不怀好意的支票,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见面的。
许竟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姿态,应道:“我明白,宋导。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我向您保证,以后不会发生了。”
拳拳打在软棉花上,再咄咄逼人,就显得是他心里不光明,意图借机泄愤了。
宋争伸手将挡在额前的碎发都往后拨了拨,心不在焉地应道:“嗯,行吧。”
沙漠的白昼很长,时间逼近晚上八点,天色才暗下来一丢丢。
“宋导,要是没别的事情,”许竟柔声说道,“我就先回酒店休息了。”
“有!”宋争急忙喊道。
许竟一愣,笑了笑:“您说。”
宋争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