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我没遇见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儿来。我和我丈夫当时也是开餐馆的,这心一软,就答应收留,顺带让他在店里面帮着做事,这一来就是20多年。”
阿姨回顾着往事,眼睛就红了。
“这20多年早就把他当亲人一样了,就想着要是他找不到家人,我们就是他的家人。可是现在他慢慢的恢复记忆,我们也只能全力支持,不能让他有遗憾。说不定他的父母,他的亲人还在等着他呢。”
这阿姨叔叔都是好心人,能够收留一个陌生人20多年,那是大善。
“姐,不哭。找不到也没关系,你和哥都是我的亲人。”前面的这位大叔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在这20多年间,他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这哥姐俩,虽是陌生人,他们也给了自己莫大的关注与照顾。
他不知怎么伤了脑子,说话思维都变得有些迟钝,是哥和姐不嫌弃自己,这一照顾就是20多年。
【呜呜呜,眼睛尿尿了,好感动啊。】
【20多年,照顾一个陌生人,说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叔叔婶婶有大爱。】
【真的是贵人!这叔叔也真是好运,遇见了这样善良的人。】
“我都清楚,阿姨,您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苏煊煊保证着,对于这样善良的人,她非常非常的尊重。
“我就说这么多了,有点啰嗦,大家也不要笑话我。”
阿姨也是个朴实之人,说完之后还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会呢?我们的网友们都很善良的,怎么可能会笑话阿姨呢?”
苏煊煊主动安抚着阿姨的情绪。
“是这样的,经常来我们家吃饭的那几个年轻姑娘主动跟我们提起了你这个直播间,说你本事非常大,让我们来试试。也不知是不是手气好,这才来一趟,就真的连上了。”
阿姨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她真是没想到这么幸运。
这直播间的观看人数有1000多万呢,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
“这位叔叔应该是受了严重的外伤,导致脑部组织受损,才丧失了记忆。而且因为后期没有好好的恢复,这语言功能和反应力上都受了影响,但叔叔还算是幸运的,并没有失去行动能力和思考能力。”
苏煊煊根据这个叔叔脑袋上的一道疤痕判断着。
“嗯嗯,你说的对。”
那个叔叔抚摸着自己脑袋上那条长长的疤痕,忍不住点头。
“根据我这边算出来的东西,叔叔年轻的时候外出打工,在一个工地上当了一个小工头,但是因为工地上操作不规范,导致叔叔受了重伤,伤到了脑袋。”
“建筑公司那边垫付了医药费,就把叔叔扔到医院不管,叔叔身体恢复之后,却丧失了记忆,神志也变得有些不清楚,四处流浪,才来到了这家餐馆。”
苏煊煊缓缓地讲述着这个叔叔所遭遇的故事。
那叔叔听完之后,皱着眉头思索着,感觉有些熟悉,脑袋当中像是有什么画面闪过。
“对对对,之前的事情我们不太清楚。但是他来的时候确实是个流浪汉,身上衣服脏兮兮的,头发也是一缕一缕的,身上也没有其他证件。而且20多年前也不像现在有联网系统,那个时候想要查一个人的身份,太难了。”
后面那大叔也回忆着当时初见时的情景,这人赶都赶不走,给他一个馒头包子,他就缩在角落,偶尔客人走了之后他还会过来帮忙打扫卫生。
这一来二去,他们也心软了,干脆就把人给留了下来。
给这人洗头的时候发现了他脑袋上那长长的一道疤,也纷纷猜测着这人应该也是个可怜人。
“那我叫什么名字?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好像记得我家门前有一棵百年老树,特别特别的大。我家周围还有很多的山,走了好久的路才走出来。”
这叔叔已经慢慢恢复了些记忆,脑袋里面有一些片段式的画面,不过那都是20年前的了,现在早已物是人非。
“叔叔,你先别着急,咱们慢慢来。”
苏煊煊也从这个叔叔的语言当中获得了更多的信息,这样推算出来的东西也会更加准确。
“好好好,慢慢来。”
“那你还记得你家里的亲人吗?”
苏煊煊耐心的询问着。
“亲人?妈妈……我爸爸好像死了。”
“我好像还有弟弟妹妹。哎,头有点疼。”
他用力的想着,却怎么都想不起家人的脸。
后面的大哥扶住他的肩膀,轻轻的揉着他的太阳穴。
“不要着急,咱们慢慢想,你这样逼自己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是呀是呀,这20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么一天两天的。”
阿姨也跟着安慰。
苏煊煊根据得到的信息,又重新推算了一遍,这下获得的东西就更多了。
“叔叔,我慢慢说,你慢慢听,看看能不能再想起一些东西。”
“你叫胡明贵,今年48岁,西林人。家中有一位老母,两个弟弟,一个妹妹。20岁外出打工,24岁那一年,突发事故丧失记忆。流浪两年,遇见了餐馆的叔叔阿姨,在此定居。”
这位大叔撑着脑袋,脑海中闪过一张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他试图想要去抓住那些记忆,却发现有些快,只能隐约有些画面。
“好像是的。”
他觉得这女孩说的是真的,不然自己也不会产生那些画面。
“你是西林省伏钢县太阳村人,你家里的老母亲现在已经80多岁了,一直在等着你回家。”苏煊煊眼前闪过那个老奶奶的样子,还有几十年如一日的等儿回家,眼眶也不自觉的有些湿润。
“我的母亲,等我回家。”
大叔艰难地挤出了这八个字,只觉得喉咙酸涩,鼻头灼热。
这些巨大的信息犹如潮水一般,砸在了他的脑袋中。
他痛苦的闭上眼,双手抱着脑袋,嘴唇咬的发白,像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那些记忆不断的刺激着他的大脑,他慢慢地将这些记忆抓住,拼成一个整块。
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嘴角边还渗出了一丝鲜血。
身上的冷汗像是被水淋了一般,沁了出来。
“他这是怎么了?要不要送医院?”
老板娘担心的问着主播。
“没事儿,只是恢复记忆而已。等他熬过了这段时间,他就能完全恢复记忆。”
苏煊煊一直观察着这个大叔的情况,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她也能立马通知后面的两个叔叔阿姨送往医院。
“那多久才能好啊?”
后面那位叔叔有些焦灼的问着。
“这要看他自己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