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说到底还是要打啊,惊鸿仙子和傅灵儿闻言皆是无比沮丧双双垂下脑袋。正欲异口同声齐齐叹气时,却再听到下句话后,整个人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只见,孟玄凌不急不缓的说着:“此打非彼打,我们怀柔不武斗。”
这是个什么意思?傅灵儿和惊鸿仙子闻言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茫茫然。不曾想目光回神之时,却看见孟玄凌白袖舞动,一道金光乍现后,一白玉雅致的棋盘就这样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敢情这是要下棋,他说的怀柔就是这个?
南宫瑾显然也是一愣,嘴角不经意间抽动了下。扬声问道:“阁下的意思是要与我对弈一番?”
不然呢?怎么难不成他堂堂的人间帝王竟然不精于此道?
当然,孟玄凌并未如此直说,而是不动神色的摆好棋局,淡笑道:“下棋向来最为修身养性,且还能从中看出一个人的心境。不知你是否愿意与我一战?”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者说南宫瑾本来也深谙此道。故,并没有半分的犹豫。而是傲气凌人的颔了颔首。
于是乎,两人就这样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傅灵儿素来不擅长这个,恰巧的是惊鸿仙子也不安于此道。两人正欲将金月和齐晟一并带出,却发现他二人像是钉在这殿内一般。半点也不愿意挪动,两双眸子更是闪着光彩在他们二人之间游走。
罢了,随他们去吧。轻叹一声后,傅灵儿和惊鸿相续离去。
择了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冲着不远处的望云亭傅灵儿抬了抬下巴,很是自然地对惊鸿说道:“去那边坐一下吧。”
惊鸿闻言自是没有反对,笑着与她相携而去。两人纷纷落座后,见她沉默不语,眸子晦暗不明的看着不远处,傅灵儿忍不住开口道:“姐姐,你最近过的可好?”
这话不用问傅灵儿便知不好,毕竟孟玄朗若是真是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又岂会好,但总的找点开端的话题不是。
果然,惊鸿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才神色疲惫摇头道:“不好,你知道的师兄他.......。其实灵儿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明白为何一个人会改变至此,很多时候我常常在想,难不成以前的他都是假装的吗?那些所谓的风轻云淡,所谓的以天下苍生为己任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
如果是的话,惊鸿只想说他演技真好,真的很好。
这话说的缥缈无奈,或许旁人都不理解。但傅灵儿却是感同身受,曾经全盘否认南宫瑾的时候。她也有过这样的念头,觉得他的那些深情厚谊,他的那些至死不渝都是假装的。
然而事实证明一切并非那样,只是当时的她们陷入了一种所谓的绝境而已。
傅灵儿见此,抬起头看着她,又像是目光不止看着她。淡淡的出声道:“不是的,惊鸿姐姐,其实我特别能理解你的感受。但那一切都不是假装的,曾经我也这样误会过瑾。或者说在最绝望的时刻,每个姑娘都会这样想。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傻了,曾经的一切是否真的存在。”
那种曾经的信仰顷刻间崩塌的感受,她懂,她真的太懂。
“但那一切都是真的存在的。”傅灵儿见她依旧面带愁容,忍不住握住她的轻诉道:“朗哥哥,他真的是个了不起的好人。眼下不过是被迷了心智,蒙了双眸罢了。待风吹散迷雾后他也定会迷途知返的。”
她这话,无疑给了惊鸿莫大的鼓励。
甚至于她都有些不敢相信,反手紧握着她问道:“真的吗?灵儿你当真这样认为。”
当然是真的,其实她如何认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相信。只有惊鸿真的相信,傅灵儿觉得孟玄朗才会有迷途知返的一天。因为爱才是这世上最好的指引和归途。
最后,这话惊鸿从未在其他人口中听过,听她说后更是忍不住低喃重复了一遍。
虽然她依旧不太明白她这话的深意,却还是朝着她感激一笑。此刻云亭中晚风阵阵拂面而来,带着似有似无的花香,淡而不腻让惊鸿像是回到了当年在昆仑山的日子。
那段她与孟玄朗一起拜师学艺的日子,若是时光当真可以停驻该有多好。
看着她渐渐的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傅灵儿并未打扰只是安静的陪在一旁。
就在这时,却听见金月的声音忽然响起道:“都结束了,你们还不进去吗?”
结束了?“怎么快,那究竟谁输谁赢了?”惊鸿本能的反问道。
也不免偏头瞧了一眼傅灵儿,怎么?难道她就不担心,为何面上却没有任何担忧呢。
正欲出声询问时,傅灵儿自个倒是先开口道:“我猜他们是打了个平手,而且我想你这二师兄估摸着也不会在那般抵触瑾了。”她说的自信满满,惊鸿却是听得一头雾水。
可这次,傅灵儿却不愿多说什么。反而是拉着她两人的手,笑道:“走吧,我们快进去吧。”
三人再次进入殿内,果然和刚才的气氛大为不同。这次不光是齐晟了,就连素来冷酷的南宫瑾。和孤冷出尘的孟玄凌脸上竟然都和煦了几分。看的惊鸿当真是一愣一愣的。
不由得开始佩服起傅灵儿来了,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敢去问孟玄凌,故,只得偏着头看向傅灵儿想要从她口中求证一二。
此刻的傅灵儿倒也不着急解释,而是看了看两人,盈盈一笑问道:“怎样,现如今孟仙人肯相信我们了?”
何必带上一个们字,他不相信的一向都只有南宫瑾一人。可他并未多解释,而是不着痕迹的轻点了点头。
但光是这样傅灵儿就因为很是满足了。
便俏皮的偏着头,甜腻一笑问道:“那你呢,夫君你可相信孟仙人了?”
夫君这二字还是很受用的,这丫头也就只有在对他灌迷魂汤的时候才会这般轻柔。南宫瑾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还是愿意受着。只得无奈的以手轻轻触碰着她的鼻尖,道:“你说呢,鬼机灵不都全给你猜到了嘛。”
夫妻多年当真以为,只有她了解他,难道他就全然不知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