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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既然没有恶意,还能给部落带来所急须的盐、茶叶、布匹和漆器,铁木儿松当然把杨宇当成上宾。
当天晚上,铁勒部举办盛宴,款待杨宇四人,奉上了鲜嫩的烤羔羊,美丽的少女在悠扬的歌声中翩翩起舞,马奶酒一袋又一袋的传上酒席。
杨宇先是经历了短暂的失望,看来自己这次目的要落空了,两部的矛盾无法化解,可又一想,既然来了,和这么大的一个部落搞好关系,肯定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于是干脆放开心思,与铁木儿松倾心结纳,马奶酒喝了一碗又一碗。
几碗酒下肚,铁勒部的勇士有的开始上马射箭作乐,其中就有昨天在阳城村打架的华铁梨,杨宇迷着眼大声喝彩,举着碗叫道:“好箭术,且让我的兄长也试射一壶箭!”
铁勒部众人哗然喝彩中,七宝上场,运箭如飞,又快又准。铁勒部长期牧于草原,最善骑射,万万没想到一个汉人箭术竟如此高明,竟压过了部落里最善射的华铁梨,铁勒部的人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最敬英雄,都出真诚的欢呼,把宴会推到**。
铁木儿松和杨宇又干了一碗酒,拉着杨宇的衣袖道:“我能看得出来,你这个汉人娃仔和别的汉人不一样,以前来的汉人,即使在对着我鞠躬的时候,眼睛里也是看不起我们的。你没有看不起我们,还遵从我们的礼节,感谢铁勒大神把你赐给我们当朋友!”
杨宇身子又向铁木儿松靠了靠,笑道:“铁勒大神在上,我愿意成为铁勒部最忠实的朋友,永世结好。”
两人哈哈大笑,再看场上,已经开始摔跤了。一个比杨宇足足高了一头的大汉胜了局后,走到杨宇近前:“听那位清虚子道长说,贵客是有大气运的、承接长生天旨意的人,我想和你比试一下摔跤!”
杨宇一听真后悔把清虚子带来,他那张嘴怎么就是闲不住!?不比吧,这个狗熊似的大汉已经开了口,而且铁木儿松也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估计是那句承接长生天旨意的人话说的太大了,比吧,自己连朵兰都比不过,更别说和这个大狗熊了。
四周人声忽止,都静静看着杨宇。杨宇无奈之下长身而立,慨然说道:“好,我就和你比一比。不过,得用我的法子比。”
大汉把胸脯拍的当当响:“怎么比都行,来,下场来吧!”
杨宇却不动,举起一袋子马奶酒:“来,我们比喝酒,看谁先喝趴下!”
人群先是一愣,随后爆出欢呼声、口哨声和笑声,铁勒部的人爱喝酒,如果一个人酒量很大,几乎能得到和最优秀的猎人一样的尊敬,可这个狗熊一般的大汉,是部落中最能喝的人!所以众人一听杨宇要和他比喝酒,全都兴奋起来。
大碗一字排开,一袋袋马奶酒倒进碗中,铁勒少女动听的歌声中,众人的欢呼声中,杨宇拿起第一碗:“先干为敬!”喝完一亮碗底,众人轰然喝彩!
杨宇对自己的酒量是有信心的,这个时代还没有蒸馏技术,酒的度数都比较低,和杨宇那会儿没法比。可尽管如此,杨宇还是低估了对方酒量,杨宇最后几乎就是凭着本能在往嘴里倒了。
早已经不知喝了多少碗酒,只知道最后声音似乎都消失了,看对方已经有三个影子了,忽然,对面的影子全都消失了,所有围着的人一个个又蹦又跳,自己好像是赢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杨宇在小鸟的叫声中慢慢醒来,慢慢翻个身,胳膊碰到一片柔软,一缕秀弄得鼻孔直痒痒,杨宇含糊叫一声“朵兰”,却听到一声轻笑,可不是朵兰的声音,杨宇吓了一跳,腾地坐起来,身边确实躺着个女子,肌肤胜雪,正看着自己掩口而笑。
杨宇脑袋翁翁响,自己以前就听说,有的部落,成年少女会钻中意的男子的帐篷,可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这下怎么跟朵兰交待呢?杨宇只觉得脸烫,身子硬,艰难地说道:“呵,那个,早上好!”
少女看杨宇尴尬的样子,出咯咯的笑声,坐起来开始穿衣服,杨宇看不是、不看也不是,间或露出一片粉腻,把杨宇弄的心猿意马,又唯唯诺诺不知该说什么。
少女穿好衣服,正要钻出帐篷,又调皮地回来趴在杨宇的耳朵上说:“贵客好酒量呢,不过下次可不要喝这么多了,否则又像昨晚一样,什么也没干,错过良宵呢。”
杨宇一拍脑袋扑倒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不知是释然、羞愧还是后悔,少女洒着咯咯的笑声去了。
杨宇又墨迹了半天,装作镇静地出了帐篷,结果现外面人人朝族长的大帐跑去,口中还嗷嗷叫着,根本没人在意自己。
杨宇随便拉住个人问:“出什么事了?”
那人道:“铁木梨抓了一个苏哆部的人,要杀了为伙伴报仇呢!”
杨宇一听,赶紧也随着一起向部落中间跑。
到了地方人们已经围了一个大圈,圆圈中铁木儿松提了一把弯刀,缓缓围着地上的俘虏转了三个圈,然后揪住俘虏的衣领,大声道:“苏哆部的卑鄙小人,用你的血,来祭祀铁勒大神,洗刷仇恨吧!”
那俘虏脸色雪白,浑身打着哆嗦,难以掩饰内心的恐惧。可随着铁木儿松杀鸡似的用弯刀在他脖子上一抹,俘虏的恐惧终于结束了。血从俘虏的血管里喷射而出,溅了铁木儿松一身。
铁木儿松浑不意,宛若杀神下凡一般,面目狰狞地高举弯刀:“为了铁勒!”
杨宇身边的牧民们高举手中的刀和弓,齐声不断高呼:“为了铁勒!为了铁勒!”
杨宇虽然见惯了杀伐,可这样杀鸡一样杀掉毫无反抗之力的俘虏,自己还是感到很不适应。
看着杀神一般的铁木儿松,狂热的牧民,甚至娇美的少女也在举拳高呼,哪里还有一丁点儿昨天热情好客的样子,杨宇清晨那一点点心中温存,也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