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眼里流露出怨毒盯着苏渊,然后他立马转变表情,‘哇哇’大哭:“奶奶。”
刘婶一听,心都碎了,抱着小胖道:“孙子,别难过,奶奶一定会为你伸张公道的,谁也不能欺负我们。”
见这一幕,邻居们对苏渊产生偏见。
“小伙子,你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小胖才多大啊,今年才六七岁,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啊。”
“说是下药,一个小孩子能干出这事儿?我不信。”
“要我说,这事儿还是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抓着理不放,太难看了。”
一听这些邻居在帮自己说话,刘婶气焰瞬间高涨,哭的更撕心裂肺:“我命苦啊,可怜啊,也是我没本事,我孙子这么懂事,还被人欺负,我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天爷啊……”
“小伙子,人之初性本善,小胖没这么多心眼,别冤枉好人了。”王姨阴阳怪气道。
“人之初,性本善?”
苏渊嘴角勾起,冷呵道:“错!人之初,性本恶,其善者伪也!人性本恶,倘若没有人文、礼义束缚,人必然纵情任性、习惯于恣肆放荡!”
孩子是天真的?
不错,的确天真。
但要说善?
可能吗?
想想自己小时候干什么事儿?亦或想什么事儿?
三观没有树立前,小孩子的恶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恶”。
这是一种完全不加掩饰,发自人类本性的“恶”!
这种恶的尺度完全超乎想象!
无视尊重,更无视他人生命!
简而言之……
小孩子的善,是被引导来的。
小孩子的恶,则是与生俱来,是最纯粹的恶!
他们只是随心所欲,任由妄为!
这段期间,父母、家人、环境的引导影响极为重要。
显然,刘婶对小胖毫无引导、教育!
只是一味的纵容,最终让小胖做出这种在成年人看来丧心病狂,在小胖看来却毫无罪恶感的事情!
“你说我孙子在里面下药了?胡说八道!我刚刚还喝了,我孙子难不成还要毒死我这个奶奶?”刘婶狰狞道。
苏渊笑了声,眼神漠然看着周尚云道:“闻闻水里藏了什么。”
周尚云小心把杯子放在鼻前闻了闻,一股不同于可乐的味道冲上鼻子,刺激的他恶心想吐。
毒药本身没有味道,但生产厂家为了防止人误喝,会在里面加入大量刺激性气味以及催吐剂,跟天然气差不多。
段衡等人闻出异常,脸色同样难看。
这里面肯定加了农药!
“哼!”周尚云愤怒将杯子摔到草地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挥手道:“去,把农药找出来!”
“是!”数十名武装士兵立即冲上楼。
“啊!呜呜呜!”小胖撕心裂肺的哭喊,在地上撒泼打滚,他想引制止这些人。
因为他以前有不高兴的,就会哭,只要哭了,别人都得放下事儿来安慰他。
可这一次没人惯着他。
很快,几名士兵跑出来,手里提着可乐瓶子,以及一个透明的瓶子。
“报告,发现可疑物品,初步断定是巴拉利,民间俗说的百草枯!”
闻言,所有人脸色大变!
邻居们吓得连忙避开。
这玩意儿可是出了名的毒药!
百草枯给你后悔的机会,不给你活命的机会。
喝下去基本没救!
谁能想到,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居然会如此歹毒!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先前刘婶喝下去时,小胖根本没阻拦!
他是连最疼他的奶奶死活都不放在眼里!
刘婶如遭到五雷轰顶,瞬间瘫在地上,满脸惊恐道:“这,这从哪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刘婶没有撒谎。
她真的不清楚百草枯是怎么来的。
“这要问你的宝贝孙子。”周尚云冷笑道。
刘婶刚看向小胖。
小胖大叫道:“是我找同学买的!他家卖农药的,我花钱买了买的,怎么样了!”
“那水……”
“我加进去了啊,我想他们都毒死,给我爸爸报仇,也要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闻言,众人感到一阵恶寒。
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你奶奶啊,你想把我也毒死吗?!”刘婶抓着小胖肩膀哭喊道。
“哭什么哭啊,你是我奶奶啊,可谁让你听我姑姑的,不给我买游戏机,你死了才好。”小胖甩开刘婶胳膊道。
“你,你……”刘婶气的脸色惨白,苍老身躯剧烈发抖。
小胖一点也不自知,反而得意洋洋道:“等你们都死了,钱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到时候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奶奶,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你的小心肝吗,可以答应我任何事情,现在我让你去死,你怎么还哭呢?”
刘婶瞪圆浑浊的眼睛,抓着一头发,仰天哭喊:“作孽!作孽啊!我的命怎么这么哭,生的儿子不听话,好不容易得了个孙子,还这么狠毒,天天想着我死,老天爷,你眼睛瞎了啊!”
刘婶哭的撕心裂肺,但在场没有一个人心疼她的。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刘婶沦落这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吵死了!”小胖捂着耳朵,满脸烦躁,冲上去一把将刘婶推倒在草地上。
刘婶一看面前被浇了可乐的草地‘滋滋’冒气,草根连同泥土都变的黑灰,瞬间想到自己还喝了掺了百草枯的可乐,拼命抠着嗓子干呕,一股恶心味道飘散出来,邻居们纷纷捂鼻,满脸嫌弃的散开。
“走吧。”苏渊对林初墨道。
林初墨轻轻点头。
知慧奶奶叹了口气,她作为外人,也不好评价什么,只能说,当初刘婶就不应该用计骗了杜兴邦,让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强行走到一起。
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悲哀。
“现在怎么说?”段衡问。
周尚云看一眼苏渊三人坐上车离开,搬家的货车也跟着开走,这才收回目光,淡淡道:“送去医院吧。”
“喝了百枯草,还能活?”段衡眉头一挑。
本来,他该同情这种人的。
但现在他是一点也同情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