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勾起一抹笑,却怎么看怎么苦涩。
不知站了多久,他才直起身朝对面的房子里走去。
……
来到地下城市也只是为了参加地下联盟的擂台赛,如今比赛早已结束,也是时候回到南山洲,和沈家算算账了。
只不过回去之前,陆嗣音本想去乐清商会里看看,不想被杂物店绊住脚,还闹了那么一出,一时便就耽搁了下来。
若是再找机会过去,相对麻烦了些。
反正有音舞暗中打理,自己去不去倒也没什么关系。
陆嗣音刚歇下这些心思,意外就发生了。
音舞发来消息,前不久和L国首富那边谈拢的生意,这几天却出了意外,有人竟然敢到他们面前去闹事,打着她这个乐清商会会长的旗号将店给砸了。
和L国的生意自然是合作共赢,重中之重,不能有丝毫差池,单子大,而他们总裁也只有一个条件,便是允许这位首富在寸土寸金的乐清商业区开个店,全程乐清不许插手。
这点儿要求在陆嗣音眼里宛如芝麻粒一样小,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现在却有人在她的地盘公然砸了店,并且招惹的是最不好惹的那位。
陆嗣音敢保证自己的人没有这个胆子,那必然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陷害她。
陆嗣音在脑子里上演了无数腥风血雨的商战,眼中神色愈发冷锐。
“会长,他说要您亲自去交代,还要带着那砸了店的人一起。”音舞如实告知。
她口中“他”就是L国首富,思往集团的掌权者了。
这件事的确是乐清疏忽,道个歉倒也没什么,陆嗣音淡然道:“可以。不过,砸了他店的人,不是我们干得,一时半会儿我可找不出来。到时候我亲自去和他说吧。”
音舞在电话那头回道:“好。”
挂断电话,陆嗣音头疼欲裂,不适地皱起眉,喉间涌上一串痒意,她掩嘴低低轻咳起来。
自那日半夜和周子佩分开之后,她便病倒了,明明手脚冰凉,却又觉得身体里热得宛如身处岩浆。
今日一天陆嗣音都待在家里,也幸好今天无论是柳辰安还是周子佩他们,都没再过来。
不然她还真的疲于应对他们。
头脑沉重,又昏沉地厉害,收到音舞发来的约定时间之后,陆嗣音就撑不住朝卧室走去。
蜷缩在柔软被褥里,脸颊因为发热而有些不自然的红,一躺到床上,眼皮就沉重地不行,她闭上眼立马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
陆嗣音穿着一件单薄棕色大衣,里面罕见地没有套军装,而是束在裤腰里的衬衫。
天气相比于前几天的晴朗,今日又降温了,老天爷实在喜怒无常。
从小区出来,顺着音舞打开的车门坐进去,抬眼看过去,驾驶座上坐着的还是那个唤作“云南”的男人。
“少将早上好。”他笑嘻嘻和陆嗣音打招呼,脸上清楚写着谄媚二字。
以后蝶音少将才是他的老板,应该讨好谁云南心里门儿清。
陆嗣音还记着他将自己行踪报告给柳辰安的事情,只是浅浅点头,态度极淡。
云南讪讪地摸摸自己鼻子,也没再说话,启动车辆离开。
一个晚上并没有让陆嗣音退烧,因为面具遮挡,外人看不到她被烧红的脸颊,只有眼中红血丝比往日明显。
她感觉自己的头痛地像炸了一样,又像万千虫蚁啃噬脑子,昏沉,乏力,疲倦,难受。
陆嗣音没忍住低低咳嗽了两声,音舞听见后,立即转头看向她,神色不乏担忧,说:“少将,您没事吧?”
云南同时也看向后视镜,投来视线。
陆嗣音止住咳,摆手说:“没事,不用管我。”
音舞不放心,几次欲言又止还想再说什么,被陆嗣音一个眼神制止。
知道她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音舞只能将话咽回肚子里,闭上嘴。
云南根据音舞的指示,开到一家温泉店附近。
陆嗣音没有犹豫下车,率先走进去。
音舞跟在她后面,拦住同样下车后想要跟上去的云南,冷淡道:“少将要去泡温泉放松,你……跟着不太合适吧?你就在这里等着少将。”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陆嗣音的吩咐。
云南脚步停下,看着她跟在陆嗣音后面进去,不禁满脸问号。
不是,这温泉是只有一处地方让人待吗?他凭什么不能进去?
虽是这般吐槽,云南还是不敢忤逆少将命令,老老实实钻进了车里,老老实实等少将出来。
陆嗣音走进去之后,被店里的人笑意盈盈迎上来,引到没有旁人之处时,收敛了笑,低头恭敬道:“会长,您要得东西都准备好了。”
陆嗣音见怪不怪,这本就是她旗下的店,也是她惯常伪装的地方。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陆嗣音看了一眼周围,密闭空间,房里有泉水清脆叮当声,热气缭绕,宛如仙境,这间房除了隔音好之外,泉水流淌声也比其他地方要大些,这里的声音没有丝毫泄露的可能。
她不再浪费时间,动作麻利地摘了面具,换了一身行头,短发绑起,还戴了一顶鸭舌帽。
陆嗣音没带外层面具,脸上却换了另一种不同模样的面皮,没有狰狞伤疤,肤色却黑了些,五官也看起来平平无奇。
眨眼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脚踩一双锃亮皮鞋,全身被黑色合体西装包裹,手腕处扣上昂贵腕表,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都有一个钻戒,经太阳光一照,闪得不行。
整个人的气质也翻天覆地,俨然就是一个霸气矜贵的女总裁模样。
门口映出一道身影,随后音舞扣了扣门,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进来:“会长,好了吗?”
陆嗣音将手枪别在后腰处,被西装外套遮挡着。
她打开门,看到音舞和自己一样变了个模样,说:“走吧。”
两人从店的后门出去,门口已经停好了一辆车,陆嗣音脚步未停,径直跨了上去。
音舞绕到驾驶座开车。
陆嗣音坐在后座,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头疼稍稍缓解。
音舞看了一眼后视镜,担忧道:“会长,你看起来不太好。”
陆嗣音吸吸鼻子,说:“没事,就是有点儿发烧。”
“发烧了!”音舞大惊小怪:“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昨天”
“所以你烧了一天一夜?”音舞神色懊恼:“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么长时间,还活着也真不容易。”
陆嗣音:“……我就当你在说好话了。”
“你吃药了吗?”音舞说完,又愤愤道:“肯定没有。”
以她对她的了解,生病能不吃药就不吃药,自然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