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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9

作者:纳兰十七字数:2336更新:2024-07-17 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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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眼见过这未来。

而裴植作为一个只需要一点信息就能够推出全局的人,不需她说,也会看到一切如两江总督桓瑾所愿,发展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江南会变成这些人的后花园,运河跟漕帮的粮船会变成他们的走私工具。

走私盐铁、人口,应该进入国库的财富落入他们手中,变成他们的武装。

这些人会变得越来越强,国库则会变得越来越空虚。

大齐总有一天会养不起这么多的兵,在江南造成的矛盾也总有一天会全面激化,变作内乱。

——刚刚过去的州府之乱,不就是一次爆发吗?

裴植因她的话推出了这些因果,想到自己久在边关,在殿下身边,只着眼于关外,却没有顾及关内,如果不是这一次回了江南,遇上他们,等他察觉到江南的隐患——

不。

裴植咳嗽了起来。

他自嘲地想,如果这次不知道,那自己以后也不会知道。

因为他这身体,大概率活不到江南的隐患爆发的那一天。

他考过科举,中了进士,却没有去做官,而是选择去边关追随厉王,做他的军师祭酒,就是因为觉得跟随着这位殿下,能做的事比留在朝中做官多得多。

厉王殿下有平定四海的雄心,有开疆拓土的壮志,也有与之匹配的能力,可若是后方不稳,整个王朝先从内部腐坏崩塌,那就什么也没有用。

漕帮总舵的船坞已经近在咫尺,陈松意看向由漕帮弟子把守的入口。

她看着这些还活生生的人,看着眼前一派平和欣荣的景象,再想起先前看到的黑暗、火光,喃喃道:

“我原本以为做到这样应该就能破局,但却发现事情没有丝毫的改变。我算不出对面有什么人,所以只能冒险来说动先生,请你帮我。”

裴植收回思绪,问道:“你帮漕帮,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陈松意停住脚步。

裴植也停了下来。

两人站在船坞的入口,陈松意知道,接下来这句话就是能不能让裴植入局,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一起对抗命运的关键了。

到这时候,她反而变得很坦然,因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含半句虚言: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不管是来漕帮阻止这场危机,还是说服小师叔出手救你,都是因为我跟你选择了同一个人为主。

“只有他能守住大齐,只有他能改变一切。只有他在,我想要的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才会实现。

“所以粮道不能断,江南不能乱,漕帮不能落入他人掌控,桓瑾之流不能势大。”

“他在边关征战时,朝中不能有隐忧。

“而这一次……在我死之前,军师你不能死。”

在这盛夏正午的阳光下,裴植第一次觉得,有人眼中的光竟然能比阳光更耀眼。

他心中甚至生出了几分唏嘘——

殿下啊殿下,你是什么时候、从哪里招揽来了这样一个出身隐世山门的小姑娘?

你做了什么,才让她对你有这样的死忠之心,愿意这样为你坚壁清野,为你披荆斩棘?

裴植笑了起来,他伸出右手:“既然你我所选是同一个明主,那就让我看看,你算不到的究竟是什么人。”

在前方带路的两个漕帮汉子停下了脚步,转头就看到少女抬起了手,与站在她面前的人击掌为盟。

 忠义厅。

陈松意跟裴植到来的时候,游天已经为潘帮主诊断结束,用金针为他拔了毒,还让他服下了自己调配的解毒丹。

潘逊对自己并非生病,而是中了毒的真相也终于有了了解。

“毒是剧毒,够棘手,但不是不能解。”游天一边收起金针一边说道,“下药的人没有下足分量,所以你才会这样一直衰弱,没有立即死亡。”

只不过这个高大的老人到底是年纪已长,要彻底解毒需要些时间,不能像他在客栈为那些病人诊治一样一蹴而就。而且,解完毒之后还需要好好调养,不能再劳心劳力。

游天一边开方子,一边道:“漕帮的事务该交给年轻人了,你老人家就退下去,颐养天年吧。”

他这样说,老人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从善如流地笑着点了头:“神医说得是,我不该抓着这个位置不放,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对明川派人四处寻找名医,最后劳心劳力地请来这位神医的举动,老爷子觉得很是窝心。

至于游天说话不留情面,只能说神医的性情大多如此。

医术越高,说话越直。

毕竟从来只有旁人求他,没有他要求旁人的时候。

游天开好了方子,随口道:“我看你这个孙子就不错。”

说着,他瞥了翁明川一眼,然后把写好的方子递给了在一旁等着的李大夫。

李大夫不是下毒之人,他端来的药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的原罪只是医术不够高明,看不出帮主不是生病。

当知道这位就是自己视若神明的神医,已经人到中年的李大夫就化身童子,在他身边随侍笔墨。

药方一开好,他就如获至宝地接过,然后一边称妙,一边离开去抓药。

如果不是解毒丹珍贵,游天手上也没有几颗,他都想向游神医讨一颗来尝一尝,分辨一下这种解毒灵丹究竟是用什么药材,什么手法配置成的。

“游神医!”翁明川忙道,“我并无此意。”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下毒之人找出来。

老人沉默着。

他身上的毒是亲近之人所下这件事,他并不愿意相信。

已经由翁明川引见过,在厅中落了座的陈松意开口道:“帮主不愿相信是人之常情。只不过人非圣贤,下毒的人或许也是受了旁人蒙蔽才这样做。”

老人抬头,见这个身穿青衣的少女双眸清明,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先前我师叔不是说了吗?像这样的剧毒,只要一次下足,帮主你就拖不到翁堂主找我们来。此人没有下足量,应当不是出于本心,只是一时失察,受人误导。”

裴植在旁听着,心道:什么叫说话的艺术?

同样的话说出来,跟她那位小师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潘帮主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舒缓了。

他终于不再回避这件事,而是愿意思考。

沉思了片刻,老爷子缓缓地道:“我想不出会是谁。”

作为陈松意的朋友被特邀前来的裴植适时地道:“谁能从中得益便是谁。若潘帮主有事,离漕帮之主之位最近的会是谁?”

在场的漕帮中人心中都浮现出了一个名字——杨洪天。

“不可能。”老人目光如炬地看向裴植,坚定地道,“绝不可能!”

裴植却是咳嗽了两声,笑道:“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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