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顾悠然故作“西子捧心”的可爱一幕,其实早就落在了景涛的眼里。
可是为了装作一个什么都看不到是瞎子,一脸茫然地询问着:“你们师姐妹很久没见了吧!见面很开心吧!”
“开心!是很开心啊,开心得想做你想做的事情!”林朔见他又开始装上了,就故意调笑道。
“景大少想做什么呀?”陆无双很配合林朔,美丽的脸上一片懵懂,歪头瞅着林朔打听。
“上……了……”林朔那口无遮拦的嘴,正想瞎比比,小腿一痛,结结实实挨了景涛一“导盲杖”。
“哎呦——!”林朔鬼哭狼嚎的尖叫着。景涛根本就不理会他,拄着“导盲杖”,慢慢向沙发走去。
“你怎么来了?”顾悠然看到在自己对面落座的景涛,很诧异地问。
“林朔叫我来的!”景涛微微笑着回答,他对她向来直言不讳。
林朔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可是景涛和她根本就不熟呀!还叫我躲开冷翎寂的人,她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顾悠然心中千思万绪,她最讨厌别人对她这样躲躲闪闪隐瞒着什么。
“无双,你到底叫我来干嘛?”顾悠然抬起手肘,用力捅了捅身边的陆无双,语气有些气恼。
“叫你来当然有事啊!”陆无双看着她微微气恼的俏脸,笑眯眯地回答。
有事?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想对付萧诗韵的事么?萧诗韵的事,翎寂说他会处理,我掺和进来会打乱他的计划。
而且,景涛也参与进来了,这算什么?打仗分成敌我两方吗?陆无双这边有林朔和景涛,以翎寂和萧老的交情,一定是站在了萧诗韵那边了。
无双是想把我拉到她这边,用来牵制翎寂,真当我顾悠然是傻子吗?
“你找我有事,我们师姐妹还是私下说吧!我有事先走了!”顾悠然不想选边站,毫不留情地回绝了,拿起包包起身就要走。
“你还没和她说吗?”林朔有些懊恼地瞅向陆无双,最重要的“武器”说走就走,他们的计划还有什么成功的可能性。
陆无双白了林朔一样,没理他。而是,伸手一把拽住了顾悠然。
“师姐!”陆无双声音幽幽地喊她。
顾悠然心下一颤,停住了脚步,怔怔站在那里。
“我知道你不想参与进来,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我不能看着那个恶毒的女人,每天逍遥快乐的生活!而我爷爷连吃饭都要插鼻管,我爸爸永远也不认识我,我妈妈为了照顾他们一天只休息三四个小时。”
陆无双伤心地说着,苦涩的泪水止不住地滑落美丽的脸庞。
那压抑痛苦的声音听得顾悠然一阵心酸,猛地转过身,把泪流满面的陆无双抱紧,柔声劝说:“无双,你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陆无双凄苦地笑了笑,轻轻推开顾悠然,吸了吸鼻子说,“谢谢那晚你帮我演戏,让萧诗韵知道我和你,和林朔都闹翻了!这样可以让她更方便对我下手!”
“你走吧!”陆无双有些颓然地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蕴满痛苦的声音更加的阴郁,“我不会怪你当年给我假消息,我们家才家破人亡的!你永远是我的好师姐!”
走?怎么走?在陆无双说出的话,就像锋利的钉子一样,把顾悠然的双腿钉在地上,僵硬得一动都不能动了。
“我……哎——”顾悠然无奈的叹息一声,挤到陆无双的身边,将她的头摁到自己的肩膀上,声音里满是愁苦地问,“你想我怎么做?”
“师姐——”听到顾悠然松了口,陆无双反手抱着顾悠然,哭得更加的泣不成声。
“无双,别哭了!乖啦!”顾悠然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陆无双的后背,轻声安慰着。
景涛瞥了一眼抱着顾悠然哭得伤心欲绝的陆无双,脸色越来越冷。
林朔也是盯着那个可怜的女人,心疼不已。伸手去拖纸巾盒,无意间瞥到景涛冷气肆意的脸,暗暗吞了吞口水。
“无双,快擦擦眼泪!别哭了啊!”林朔把纸巾盒推到陆无双的面前,声音里满是焦灼的提醒。
博同情博差不多得了,再演就过啦!顾悠然心软好糊弄,景涛可不是省油的灯啊!林朔担心地腹诽着。
陆无双急忙收住了泪水,从顾悠然的怀里慢慢坐直了身子,嘶哑地哭腔说:“好!我不哭了!”
顾悠然连忙抽出几张纸巾递到陆无双面前,心疼地说:“来——!擦擦!”
“谢谢师姐!”陆无双接过纸巾低声谢着,自顾自擦起了眼泪。
“无双你到底想我怎么帮你啊?”顾悠然看着她,很认真地问。
其实,她此刻心里是很忐忑的,她害怕陆无双提出的要求,会牵扯到冷翎寂,让她左右为难。
林朔看到顾悠然蕴满为难的清丽小脸,淡声说道:“悠然小姐不要这么为难,其实也不是很难帮,只要从冷大少那里套点萧诗韵的消息就行了!”
不幸言中,还真的和冷翎寂有关,顾悠然咬着嘴唇,低头沉默了。
陆无双伸手覆在顾悠然的手上,柔声细语保证:“我知道,事情关系到冷大少,师姐肯定为难!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做出任何一件伤害冷大少的事情。你知道,我要对付的人一直就是萧诗韵那个贱人。”
“真的不会伤害到他么?”顾悠然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是——!我保证!”陆无双紧紧抓住顾悠然的手,美丽的小脸上满是郑重地答。
“那……那好吧!”望着陆无双殷切又诚恳地双眸,顾悠然点了点头。
搞定了“终极武器”,陆无双很开心。接下来就和景涛和林朔商量了一下计划的细节。而顾悠然一直心不在焉的低着头,恍恍惚惚地听着。
“你们慢坐啊!我先走了!”事情终于说完了,顾悠然丢下一句,就拿起包包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