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回上海处理完公事紧急的事立马回扬州,没想到因为秦欣父母插手一二再而三的耽搁行程,赵子书挂心易安的病情,脾气越发阴晴不定,时怒时爆。
黄明德的办公室,他宽慰老二,“有些事再急也得慢慢来,须知心急吃不了肉包子。”
“我知道,可我实在很担心易安……”
“等这边事了,你所有的时间都是她的,可以为她光明正大的便请名医……”
为防止形势有所变化,赵子书只能亲自坐镇,期间秦欣,秦父秦母纷纷给他打过电话,他一个也没接,一个也没回,自秦父找他谈话那次,两人虽然闹得不慌而散,但他认为该谈的都已经谈完,该说的也都说明白了。
刘玉成敲了敲门,随即不等里面的人回话开门进去,将手里的文件扔在赵子书办公桌上,“这是所有收购秦氏股票的文件,有了这些我们就可以正式与秦氏正面交战了。”
赵子书打开文件,淡淡瞥了一眼,点头,“这件事先有你来交涉,等他们无能为力逼不得已来求我,在由我出面。”
“你可真够贼的。”刘玉成挑眉,贼笑着。
“只有这样才能逼的他们对我妥协,我才能趁势与秦家彻底掰扯开,”
“唉!”刘玉成若有若无的叹气,有时真为爱上赵子书的女人悲哀,爱而不得,求而不得,“兄弟,既然这次断的干净,以后就一心一意对易安吧!别再三心二意害人害已,”
扳倒秦氏,可以说刘玉成功不可没,赵子书抿着嘴唇,苦笑着说,“如果老天给我机会,我绝不会在亏待易安,”
刘玉成没听出他话外音,只以为易安没原谅他,打趣道,“兄弟,那你可得加把劲。”
赵子书不做过多解释,转而问,“秦氏那边这两天有什么动静,”
“秦氏好像已经发现有人在收购他们的股票,正到处派人打听,现在时机成熟,我们是不是该亮亮底牌了。”
赵子书想想,“还是先别打草惊蛇,你暗地里联系秦氏其余股东,待他们有表决案开会时,我们在适合出现,”这样就能打秦家个措手不及。
这主意不错!想到秦父黑着脸诧异看向他们的眼神,他内心不止一次想大笑。
刘玉成暗暗合计,忍着嘴角的笑意,“我这就去联络秦氏其他股东,咱们给他来个声东击西,”
“恩,记得办事隐秘些,”赵子书叮嘱道。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刘玉成嘴角上翘,贼贼道。
刘玉成出去后,赵子书从文件里抬头,思索着与秦氏摊开那天的情景,他不怕别的只怕秦欣承受不住闹自杀,拿死亡逼迫自己。
手机再次响起,打断赵子书的沉思,看到来电,他眼神一闪,有些慌张的接听,“喂……”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赵先生吗?我是诊治您夫人病情所在医院的院长,”
“您好,院长,可是我妻子病情有了什么变化?”
“咳咳,赵先生难道您不知道您夫人已经不在医院治疗了?”
赵子书惊的站起来,“你说什么?她为什么不在医院治病?可是你们控制不住她的病情?她人呢?”一连问了三四个问题。
院长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心急的给他打电话,模棱两可道,“您妻子说已经争夺您的同意,恩……虽然没办理出院手续,可人已不再我们医院了……”
赵子书耳朵嗡嗡的,听不清电话那边支支吾吾的声音,脑里一直闪现着,易安出院了……出院了……身体状况那么不好,为何要背着自己出院,难道她已没有……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手脚颤抖的拿起手机拨打易安的号码,不接……始终没人接听……
赵子书慌的拿起手机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心心念念的想易安为何不接他的电话,摇摇头嘟囔道,“不行,我不能在等下去,必须回去见她。”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跑出去。
助理与秘书头次看到老板这样焦急的表情,两人对视一眼,双双摇头表示不知什么情况,助理微抬下巴示意秘书上前,秘书撇撇嘴挥手不应,他可不敢在老板心情不佳的时候上前找死。
无奈之下,助理一狠心咬牙上前对等着电梯的老板,小新开口,“可是什么事?”
赵子书刚要说话,手机响了,看到号码赵子书手一颤,按了接听键,慌乱道,“易安,你在哪?”
“医院,”易安透过楼上的窗户看到楼下孩子们开心的小脸,嘴角上翘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骗我,”想到初听她擅自离开医院,不顾身体状况不接受治疗,赵子书烦躁的拔了拔头发,怒吼道。
易安?助理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脑里一嗡,老板前妻好像就是这个名字?难道……助理咽了咽口水,老板发这么大的怒火,脚不自觉的后退两步,尽量远离老板爆炸区域。
原来他知道了!易安嘴角冷笑,“我和你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你管的有些过了。”
“你……你明明知道的身体不允许你离开医院,你为何擅自做决定,医生为何不挽留你,”赵子书一觉踹破电梯旁边的垃圾桶,气急败坏道。
易安停顿两秒,若无其事的挂了电话。
“易安……易安……你说话,”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赵子书皱着眉头盯着电话,再打传来电话关机的声音。
秘书早已逃之夭夭去向刘总求救,助理回头望了跑的仅剩背影的秘书,不由呸了他一下,关键时候撇开自己独自逃亡,这家伙也太不仗义了!
刘玉成匆忙赶来,给助理使个眼神让他们离开,他则走上前对着暴躁的子书说,“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何事惹到你。”
赵子书没搭理他,按了一组号码,那边接了后,直截了当反问,“别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我要是能阻止我早就阻止的,你是知道的,但凡易安做的决定,其他人是无法改变的。”
“你他妈这时候跟我说这有什么用,当时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赵子书我操你大爷,你现在什么意思?怨我?你怨得着我吗?易安为何会这样,还不是被你害的,逼的?你还好意思指责别人,好好照镜子看看自己吧!”
“我走时是怎么拜托你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
秋玲气愤道,“我是答应了你,前提是为了易安的身体状况,”
“你明知易安的病情,为了她的身体状况,就更不应该让她出院。”
秋玲平复一下心情,淡淡的讽刺,“易安已经知道了……我们瞒不住了……”
“你说的?”赵子书身体一顿,颤颤问。
“她比我们更加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赵子书……你别再做无用功了,让易安最后的日子过的轻松些吧!”
手机啪的掉在地上,赵子书晃了晃,刘玉成忙扶住他,“子书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隐约听出易安生病了,好像还是很严重的病。
赵子书脸色灰败,任由刘玉成扶他回办公室。
刘玉成给他倒了杯水,淡淡道,“喝点水压压惊。”
赵子书木木的坐着一言不发,刘玉成碰了碰他,试图唤醒他,“子书……子书……”
赵子书闭上眼睛,眼角滑下泪水,刘玉成看得心咚咚狂跳不止,不会是易安的病到了难以治愈的地步……
赵子书缓缓睁开眼睛,红红的血丝布满他的眼眶,声音干哑道,“即便我赢回了自由,最终仍失去了此生我最爱的人……”
“子书……”消息太震惊,让他一时无法接受,只能傻傻叫着他的名字。
赵子书蹭的站起来,看着他直直道,“我要走,要去找易安,现在就要见到她。”推开刘玉成往外走。
他这种状态,刘玉成怎么放心他开车,拉住他宽慰道,“事情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就先自乱阵脚,你让易安怎么办。”
“对对,我不能让易安有任何事,我还要找世界上最厉害的脑科医生来医治她,要让她活下去。”赵子书紧紧抓住刘玉成的胳膊,语气焦急道。
“是啊,是啊,所以你要镇定,不能慌,”刘玉成趁机说。
赵子书低着头,喃喃道,“我不能慌,不能乱,易安还等着我救她呢?”
刘玉成扶着子书重新坐回去,宽慰他,“我也认识一些医生,等会儿我帮你联系,你别担心。”
“真的!”赵子书眼里闪着光。
刘玉成赶紧点头,又说,“你若是很想去见易安,我开车送你去,”怎么也不能让他独自开车去找易安,万一路上发生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你现在送我去,快……咱们现在去,”没见到易安本人,他悬着的心始终放心不下。
“好,你等我,我回办公室拿出钥匙,”
“恩,”
刘玉成在地下停车场找到子书的身影,那么孤寂,那么寂寥,看了那么让人心疼,上车后的赵子书低着头闷声不语,刘玉成几次挑起话题他都不答话,一路安静的将车开到扬州,这时子书眼里总算有了一丝光彩,缓缓开口指挥他该往哪个方向走。
到了阳光幼儿园门口,赵子书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跑进去,孩子们正在院子里自由活动,被他吓得哇哇大叫四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