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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格拉开被子给罗稚言盖上,低声道:“稍微忍一会,我马上就来。”
走进书房,雷格将一个半米高的箱子搬出来放在罗稚言的床边,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套完整的体征监控设备,包括心率,血压,体温等。还能做简单的血常规,尿常规等化验。
雷格一边将仪器带在罗稚言身上,一边拨通了傅博士的电话。
之后又去卫生间取了罗稚言的大便样本,放进仪器。
傅博士那边很快接通了电话,罗稚言的体征数据陆续传到傅博士办公室的终端。
“38度,有些发烧,你采点血样给我传过来。”电话那头的傅博士说道。
雷格抓着罗稚言的手采了点血样,再次放进仪器。
罗稚言对雷格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无动于衷,他现在的全部精力都在对抗腹部的疼痛,别说雷格只是采点血,把他手指剁下来,他大概能有点反映。
“傅博士,他疼得厉害。”雷格看着仍然曲卷的罗稚言心疼道。
“没有确定原因之前,我也不好给他用什么药,这样吧,你给他注射2毫升H2,试试能不能先让他睡一会。”傅博士考虑着说道。
雷格走近书房,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用一次性针管抽了药水,注射进罗稚言的手臂。
十多分钟后,罗稚言似乎是睡着了,但曲卷的姿势没有变。
雷格试着帮他躺好。罗稚言眉头紧皱着,脸色苍白,冷汗已经把头发打湿,嘴唇也被他咬出血了,两只手用力压在腹部。
掀开衣服,小腹部乌黑发紫。
雷格仰起头吁了口气,那一脚有多重他很清楚,虽然罗稚言应对得很好,伤不到他内脏,但腹肌肯定伤了。
看了一眼监视器,体温已经升到39度了,好在心率和血压都正常。
电话突兀地振动起来,雷格连忙接通。
“消息不太好,不是食物造成的,是中毒。”傅博士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雷格沉默了片刻,虽然之前他已经想到了,中午七个人吃同样的食物,别人没事就他一个人有事,应该不是食物的问题,但被傅博士证实是中毒,雷格心里还是咯噔一声。
“严重吗?”
“不,比较普通的毒,具体的成分还在计算,表面上看像是食物中毒,好在我们早做了防备,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对各种毒素不那么敏感,不然他根本坚持不到现在,早就昏迷被你送进医院了。”
“现在怎么办?”
“我在你的药盒里放了两只贴着蓝色标签的白色药剂,你取出一支分两次给他注射到体内,两次间隔四个小时,应该就没问题了。”傅博士道。
雷格找了一下,很快找出来,冲着显示屏一晃:“这个?”
“对。”
十多分钟后,罗稚言的眉头明显舒展开了,只是体温不见下降。
“他还在发烧。”雷格道。
“正常应急反应,只要体温不上升就没事。”傅博士一直在显示屏前守着。
“你那里深夜了吧,休息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傅博士犹豫了下点点头,切断了联系。
“雷大哥。”房门被轻轻敲响,祁云弘在外面低声道,“我能进来吗?”
雷格起身打开房门。
祁云弘伸脖向里看了一眼问:“老罗怎么样?”
罗稚言被雷格踢飞那一幕祁云弘虽然没看到,但紧接着祁云弘就感觉到出事了,从三楼冲下来,正好与跟在罗稚言身后的雷格撞个正着,不等祁云弘开口问,雷格率先说道:“小言病了,在门外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说罢,直接将祁云弘关在了门外。
刘森他们回来敲门,雷格也没有让进。
雷格微微让开了一步,却没有让祁云弘进去:“没事了。告诉他们不用担心。”
“你下去吃点饭吧,我陪着老罗。”祁云弘道。
“我不饿,你们吃吧。”
“雷大哥。”祁云弘望着雷格,坚持道。
雷格迟疑了片刻,道:“你帮我把饭端上来吧。”
“好。”祁云弘点点头下楼。
罗稚言睁开眼睛,满室柔和的灯光。
晚上了?罗稚言微微皱眉,想起来他被雷格踢出去,想起来他的肚子差点把他疼死。
“啊。”手往肚皮上一摸,罗稚言不禁发出一声轻呼。
“小言。”
灯光一暗,雷格英俊的脸庞出现在罗稚言眼前,“肚子还疼?”
罗稚言摇摇头,肚子不疼,疼的是肚皮。
“这疼?”雷格轻轻按了一下。
“啊。”
“我给你擦点药。”
雷格拿着一瓶药水走回来,坐在罗稚言床边:“忍着点,不然你得疼好几天。”
雷格将手心搓热,把药水倒在手心里,按在罗稚言青紫的腹部,微微用力。
罗稚言开始还忍着,随着雷格的力道加大,很快就忍不住,身体不住地向后缩,口中一个劲地叫:“哥、哥、哥。”
“别叫我哥!不许躲!”雷格黑着脸说道。
“疼、疼、疼。”不敢躲了,也不让叫哥,只要叫疼。
雷格的手劲终于轻了点:“你还知道疼,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别跟我说你跟我对练之前一点感觉没有。”
“我没想到那么严重,啊,哥,疼。”罗稚言差点躲到床下去。
“我差点一脚踢死你。”雷格闷声道。
罗稚言慢慢爬近雷格,诚心道歉:“对不起,哥。”
雷格长叹一口气,收拾药箱。
罗稚言拉住雷格的衣袖:“再揉揉。”
“你不怕疼了?”
“怕。”
“怕还让我揉?”
“让你出气。”
“你!”雷格真拿罗稚言没办法,罗稚言总能轻易地吃定他,真是让他疼到心坎里都不够。
“对不起,哥,我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下次有一点小事都告诉你,什么都不隐瞒你,我现在就肚皮有些疼,别的地方都没事。”罗稚言一脸歉然地说道。
雷格眼睛微微发红地扭过头,逃避地看了一眼监视器:“你还在发烧。”38度多,体温正缓缓退下来。
“嗯,没什么力气。”罗稚言承认道。
“想吃东西吗?”
“不,坚决不。”想到中午就是吃太多了,快把自己折腾死了,罗稚言听到吃的都心有余悸。
雷格被罗稚言紧张的表情逗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很快又一脸严肃道:“你不是吃坏了肠胃,而是中毒,你想想你今天都吃什么了?”
“中毒?”罗稚言愣了,中午一群人吃饭,大家都吃的一样的,为什么别人没事,单单他会中毒。
“想想你今天吃什么了?”
吃什么了?
罗稚言费劲脑筋开始想,没有什么啊,早餐跟大家吃的一样,午餐当然也一样,不一样的就是做鸡尾酒之前偷喝了点酒,可那些酒瓶是罗稚言亲自开的封,况且,后来那些酒都用来做鸡尾酒了,大家也都喝了。
罗稚言摇摇头。
“你在想想,中午吃烧烤的时候,都有什么人在你身边转过?”雷格再问。
这可让罗稚言为难了。
别墅原有的一个管家,一个花匠,一个厨娘,一个保洁,他们人太多照顾不过来,雷格前两天又请了两个当地的妇女做帮佣。
午餐的时候,管家、厨娘和两个帮佣都围在左右伺候他们吃喝,加上祁云弘、刘森等人,大家吃得很开心。罗稚言不记得自己在什么人身边经过过,也不记得什么人帮他夹过菜,拿过食物。
“不知道,不会吧。”罗稚言摇摇头。
祁云弘等人不用说了,管家和厨娘他们也不可能,再说,那些人的底细,雷格一定一早就查过了。
雷格见罗稚言看着他,摇摇头:“我想了很久,也没有头绪。”
在罗稚言睡觉这段时间,雷格让刘森和谢淼再次核查了管家、厨娘、帮佣等人的底细,并没有查出什么,他让罗稚言回忆,只是希望罗稚言能想起什么他漏掉的细节,可惜没有。
“想不到什么就别想了,我再给你打一针,傅博士说,明天早上你就能生龙活虎了。”
雷格熟练地拿出一次性针管,抽入液体,推推罗稚言:“趴下。”
“做什么?”罗稚言问。
“给你打针啊。”
“往哪里打?”
“臀部。”
“我记得你上一针好像打在我的手臂上。”罗稚言道。
雷格瞥了他一眼,他知道罗稚言那个时候虽然随他摆弄,但紧张的身体和粗重的呼吸都说明他并没有睡着:“肌肉注射,打哪里不一样,臀部好吸收,翻过来。”
罗稚言不清不愿地翻身,感觉雷格的手在他的臀部轻轻按了两下后,一阵刺痛,嘟囔道:“哥,你什么时候变坏了,什么叫臀部好吸收。”
“好吸收就是容易吸收。别啰嗦了,去洗簌睡觉,一身臭烘烘的。”雷格提上罗稚言的裤子,顺手拍了一巴掌。
罗稚言不满意地叫了一声,挪到床边坐了一会,他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能走不,走不了说,别不好意思,中午都扛过你一次了。”雷格边收拾他那半米高的箱子边说道。
罗稚言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进了卫生间。
听到卫生间的门啪的一声关上,雷格像是瞬间失去了力气,拿着器械的手软软地松开,任凭器械掉进箱子里,接着,缓缓弯下腰,将头埋在双手中。
十多分钟前,雷格接到傅博士的报告,罗稚言除了体温还有些高以外,身体已基本恢复正常。
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直到最后拿到报告,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两次,罗稚言两次在他眼皮底下,虚弱得似乎马上就会失去生命。而这一次,是他把罗稚言推到了诱饵的位置,却没有保护好他。
如果罗稚言中的不是普通的毒,而是足以致命的毒……
虽然这个如果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当初将罗稚言推到这个位置上,雷格对各种可能对他造成致命伤害的事情都详细地考虑到并做了周全的防范,中毒自然排在了第一位。
每天早上雷格等人出去晨跑后,守在暗中保护他们的人会第一时间进入别墅,检查是否有各类非安全装置和窃听装置等,并对所有人的茶杯餐具进行消毒并防毒。所谓防毒既是在茶杯餐具上喷一层无色无味且防水的药剂,这种药剂一旦遇到任何一种致命毒素,都会立刻发出难闻的气味,并且变成红色。
到第二天早上再把这些餐具洗干净后重新喷涂,以随时保证最佳效果。
所说的万分之一可能是下毒的人直接将有毒的食物交给罗稚言,不放入任何餐具。
别说罗稚言没有从不熟悉的人手中接过任何食物吃的习惯,就是熟悉的人,罗稚言也会拒绝。
但这种药剂只对致命毒素有反映,对不致命的检查不出来,例如今天罗稚言中的这种只是使人腹痛脱水的毒素。
毕竟能致命的毒素归根结底都可以分成几大类,而不致命的有成百上千种,且无法归类。
尽管如此,雷格仍然感到后怕,他都防范得如此严密了,罗稚言还是中了标,说明他的计划仍有漏洞,会不会还有一个大得足矣令罗稚言丧命的漏洞,他没有发现?
也许这个计划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他不该冒险将罗稚言推到诱饵的位置。
东联盟,西林市,陈国安的豪宅书房。
陈东再一次将上次的那个微型光脑递给陈国安。
“他没有去医院。”陈国安看了一眼光脑上的信息说道。
“居然抗住了,想不到他身体还不错。”陈东耸耸肩。
陈国安冷笑一声:“扛住一次抗不了两次,对于必死之人,身体好与不好没有区别。”
陈东附和地冷笑。
陈国安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数字,递给陈东道:“仍然用上次的账户,把这笔钱打给蝎子,告诉那边,事情办得严谨些。”
“是。”陈东接过纸条,犹豫一下说道,“父亲。”
“还有什么事?”
“我想去趟犹他市。”陈东低声道。
陈国安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陈东,半晌道:“不行。”
“父亲。”陈东有些情急地唤了一声。
“他已经不记得你了。”陈国安叹了口气道,“很快,他的身份就会暴露,你现在去看他,除了给你自己带来麻烦,不会有任何收益,东子,我跟你说过,做我们这一行,不能感情用事。”
“是,我明白了。”陈东低下头。
“去吧,只要目标死了,他就死得其所。”陈国安站起身拍了拍陈东的肩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