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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岚讲完最后一句话,教室内静了两三秒。
快到十一月,此时天已经有些冷了。
江岚维持着望向宁羡的状态,却感觉流动在室内的空气,是有那么点儿闷热。
就连覆在宁羡手背上的指节,好像也渗出了些许汗意。
盯了会儿,江岚总觉得教室里的氛围越来越诡异。
她开始反省,是不是因为自己刚才瞎扯出的那几句话太过情真意切,把大家给雷到了。
江岚正准备再狡辩狡辩,下一刻,周屿就瞬移到了身边。
嘴角上扬,拍拍她的肩膀,“好啊江岚,这词改得好啊,不枉我一直以来都这么看好你!果然,我就知道我永远可以相信江大官人。”
经由周屿一拍,宁羡被江岚握在掌心里的手,瞬间就掉了下去。
围观的吃瓜群众也迅速反应了过来。
“我靠,我还以为江岚刚才对学委念的那几句台词是剧本,原来竟然不是吗?”
“六六六,敢情是即兴演绎,这也太牛了吧。”
“没有,其实我只是忘词了而已。”
江岚自知没这个本事,“原先的台词太长了,我没记清,所以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大致替换了一下。”
宁羡出声问:“刚才那句词,是你自己的想法?”
江岚愣了下,点点头:“对。”
“改得很不错。”宁羡给予评价,又问,“所以,你觉得白娘子很可爱吗?”
那肯定不是。
江岚当然不会这么回答,只是笑笑,“对,我觉得她挺可爱的。”
“可爱在哪里?”
虽然宁羡的声音很平淡,但这极强的求知欲,以及发出的一连三问,还是让围观群众们察觉到了端倪。
赵可欣有点想不通,周屿却暗戳戳嗑到了。
至于其他的围观人员……
“这气氛有点怪啊,怎么感觉剑拔弩张的?”
“不是说这俩关系还不错吗?为了这么小点儿事,宁羡也不至于较真到这种地步吧。”
“啧,这你们都看不出来。”
许晓倩自认为已经看透了一切,“先前江岚不是就抢了宁羡的角色吗?宁羡表面上没说什么,其实心里肯定也有点不舒服吧。”
“你们想想,剧本又是宁羡写的,江岚不仅记不清词,而且还当众说她写得太长了,宁羡不生气才怪呢。”
笔直的吃瓜群众们悟了。
原来是这样。
只不过……怎么感觉看宁羡的表情和眼神,不太像是在生气呢?
而且江岚改的那几句词,比起之前那些文绉绉的语句,好像更便于理解,也更容易让他们听懂。
同时也更好嗑了,嘿嘿。
这种怀疑,在江岚回答出那句话后达到了顶峰。
白娘子为什么可爱?
江岚有些犯难,毕竟不管看
哪一版的白蛇传,她都从没觉得白娘子可爱过。
白素贞不属于可爱那一款,江岚当然不会觉得她可爱。
演白娘子的人,其实也跟可爱这个词沾不上边。
但可爱除了原本的表层含义之外,似乎还有一层深层含义。
可爱的人,不就是可堪爱慕之人吗?这么一想,用这个词来形容她同桌,好像也不算特别突兀。
于是江岚笑着回答:“因为白娘子是许仙前世今生有缘无分的妻,是他爱慕的人,所以我觉得她可爱。”
宁羡琢磨了会儿,抬眼望向江岚,淡声问:“她有几分可爱?”
宁羡的声音无疑是沉静的。
但对上那道眼神,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的,江岚总感觉她同桌好像已经看透了一切。
不然她怎么会从里面看出几分挑衅?
一时之间,江岚也分不清自己是感觉错了还是感觉对了,反正微笑就是自己最好的答案。
“有十分。”
“她十分可爱。”
……
这几天,宁羡与江岚不和的传闻不胫而走,没过多久就传遍了整个班级。
周屿站在辟谣第一线,严厉谴责这些不实消息。
“我说你们是不是疯了,究竟是哪位大聪明用哪只眼珠子看出来的,她俩不是刚成了亲,甜甜蜜蜜好得很吗?”
周屿负责打击的是女生这边的战场,至于男生那边的战场,许世迷之充当了主力军。
但其实也有迹可循,毕竟许世看不惯陈明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只要能膈应到陈明礼,他就很开心。
双方各持己见,从江岚和宁羡两人诸多方面进行分析。
“哎哟,说实话宁羡像这种人,居然能跟江岚这种摆烂者当这么久的同桌,我都觉得很神奇了。你要是硬说她俩感情好,没点儿矛盾,我是不信的。”
周屿:“一看你们平时就没怎么嗑过cp吧,好多cp不都是一冷一热一动一静的。那两人性格要是大差不多,跟照镜子一样,有什么看头。”
顾半夏虽然没听懂周屿到底在说什么,但还是插了一嘴。
“对啊,我昨天还听见大神夸江岚改词改得好,说就按她改的来。她俩平时相处得不是挺好的,能有什么矛盾?”
正方辩手说得煞有其事,反方辩手们面面相觑,险些都被唬住了一秒。
唯有正方队友乔桐保持清醒,小声提醒:“那个……周屿,我们不是在讨论同桌关系吗?这跟嗑cp有什么关系……”
江岚这几天忙着哄秦思梦秦大小姐,没关注到这些。
使出浑身解数,后者才勉强告诉她霍栀的下落。
“我觉得霍栀可能确实是有点什么毛病,升高中那天她突然就emo了。也不知道发什么癫,把所有好友全删了,而且还退了群。”
“为什么?”江岚疑惑。
秦思梦表示她的母语就是无语
。
“我前几天加上霍栀,她说是因为她当时在群里受了委屈,结果没想到世态炎凉人情淡薄,根本没人帮她说话。她觉得人间实在是不值得,就把好友都删了,还换了号。()”
江岚起初不解,后来也理解了。
嗯,哀莫大于心死这种事,对小学生来说可能有点幼稚,但对高中生来说刚刚好。
“然后呢??()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秦思梦耸耸肩,“然后霍栀以为会有人追着来挽留她,把她给加回去,结果并没有,所以她就一直倔强到了今天。”
“太厉害了。”
江岚被霍栀这个深井冰给折服了,“所以你是第一个加她新号的人?”
秦思梦点点头。
江岚已经要到了霍栀的企鹅新号,但此时突然就懒得加了。
依霍栀的犯病程度,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能有几分真。
江岚无比确信,霍栀肯定是脑子有坑,才会胡乱造谣宁羡恐同。
这么想着,被画漫画和数学成绩阴影笼罩的江岚,居然真的忘记了这件事。
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拍话剧时了。
天气越来越冷,大家也就没有穿戏服,清一色的都穿的是秋季校服外套。
面对身穿黑色校服演戏的宁羡,江岚心中的出戏感更甚,拍到某一段时,演了好几次才过。
那段剧情也很扯淡,不知道为什么,拜完堂之后居然还有一段洞房花烛的情节。
宁羡察觉到了江岚在盯自己,抿了抿唇,解释道:“不是我写的。”
不是宁羡,那是谁写的?
赵可欣勇于承认:“是我写的。”
“这段情节的意义是?”
江岚严重怀疑,这个班上的人设置这些桥段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被选中节目。
“洞房花烛夜,肯定是要喝合卺酒的嘛。安排这段剧情,就能在此时展现出白娘子其实有酒量的,之后许仙被法海蛊惑,让白素贞喝下那杯雄黄酒,她也就不可能借不胜酒力推脱了。”
“……”
除了本组的导演和编剧,哪位观众会注意到这么微小的细节啊。
要想演出洞房花烛的氛围感,对这个贫穷的剧组来说,很难。
既然不可能真在舞台上造个喜房的景,燃起花烛,那么周屿买的那块红布就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导演林嘉怡很有主意,让江岚和宁羡站近些,找了个人把那块红布往她们头上盖,也就算是一个简易版的拉灯了。
红布的遮光效果挺不错,江岚拿着一次性纸杯,看着同样被红布盖住的宁羡。
周围的空气十分安静。
暗红光线渗进来,映在宁羡的脸庞上,是深深浅浅透着点儿昏昧的光晕。
很有一种河水波纹起伏,霓虹灯影倒在水面上的绮丽感。
江岚甚至能够看到一场夜雨,听见雨滴砸入河面,在流动声中溅开的声响。
()一幅漂浮着幻影,极具眩晕感的场景。
说得浅近些,江岚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因为和她同处在暗红光线下的宁羡,正在抬眼看着自己,用安静的眼神,近在咫尺的呼吸。
过分靠近的距离,依稀能够闻见宁羡身上那股干净冷冽的香气。
宁羡拿着杯子,冰冰凉凉的嗓音,对她说:“请官人饮。”
江岚的视线却正好落在宁羡微张的嘴唇上,心里想着,杯子里没有酒,戏也是假戏,她该饮什么?
于是江岚迟迟没有回应。
她只是感受着越发黏腻稀薄的空气,以及脸庞漫开的燥意,很想从这块红布里逃离。
再这么待下去,就要被同桌听见她毫无规律可言的心跳声了。
江岚本想揭开布透会儿气,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音调颇高的怒喝声:“怎么又是你们!?”
这道嗓音太过尖锐,别说把其他人吓一跳了。
就连向来沉着冷静的宁羡,都下意识想扯下红布,循着声源处看一眼。
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但很不巧,宁羡和江岚扯掉红布的手,不是同一只。
江岚用右手扯,宁羡用的是左手,选择的方式都是往下扯,起到的效果却很奇妙。
“砰——”
她俩一左一右同时往下扯,不仅没把红布给扯掉,反倒把布给绷得更紧了。
绷在头顶上的力道骤然加重,江岚和宁羡猝不及防,脑袋往里偏,撞到了一起。
草。
感受到额头相抵的温度后,江岚压抑不住内心的生草,一句国粹险些脱口而出。
咬住舌尖,才勉强咽下。
宁羡也没料到,居然会发生这种变故。
下意识扶住江岚肩膀的右手,也是倏地僵住了。
两人被红布罩着,额头抵着额头,在狭窄空间里听见了很重的心跳声,却因为心里有鬼,都以为是自己的。
——不会被她听见了吧?
江岚和宁羡同时想。
江岚还不是很习惯这种有鬼的感觉,所以比宁羡反应更快,强自镇定抬起手,想把这块该死的布给扯下来。
谁知,另一只手居然比她更快。
周屿把女老师往这边带,一边伸手去扯盖在宁羡和江岚头顶上的红布,一边解释着:“老师,我们真的是在借用这个教室演戏,没干别的什么,你看这不是俩……”
扯下红布的一瞬间,“女生”两个字卡在周屿的嗓子眼里,挤不出来了。
……
已经离开了空教室,走了好一截路,周屿还在对刚才那场面展开点评。
“我觉得吧,就凭那老师眼珠子的瞪出程度,我们这话剧在给人以震撼这方面,就已经领先别的班一大截了。”
宁羡用看死人般的眼神,淡淡地看着周屿,难为周屿还能继续说下去:“要我说,我看我们这话剧行,不比之
前演得最好的那一届差。”
宋静书初中没在一中念书(),觉得挺怪?()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哪一届啊?演话剧而已,这也能分出个排名吗。”
“当然了,我们学校两年前在元旦晚会上办的那几出英语话剧,被好多领导点名表扬了,差点还送到市里去演了呢。”
周屿之所以印象深刻,主要还是因为当时她也参演了其中某部话剧。
江岚也记得这件事。
毕竟当时她们班排演的话剧是爱丽丝梦游仙境,她被迫献出荧幕首秀,扮演爱丽丝。
费心费力排演了好久,最后得到的奖项也还算不错。
得的是一等奖,仅次于排演《魔王子》那个班。
林嘉怡感慨:“那年话剧的质量是真的高,尤其是三班排的那个《魔王子》。我一个有手机的人,都没玩手机,坐在那里把整部戏给看完了。”
“还好吧。”
作为那年得了二等奖的班级,周屿开始酸了,“其实我觉得他们那剧本一般,演得也挺一般的,只是最后弹钢琴的那段还不错吧。”
江岚跟着附和了句:“那段是挺好看的。”
听见这句,宁羡看了江岚一眼,但是没说话。
周屿有些讶异:“江岚,你也看了那部话剧吗?”
当时周屿在念初三,江岚留过一级,就该念高一。
高中部的学生看完了自己年级的话剧要先行离开,给其他年级挪位置。
按理来说,江岚不应该看过《魔王子》的话剧才对。
虽然周屿没有明说,但江岚听懂了周屿的意思,“彩排时看过。”
当时坐在后排看,直接给她看睡着了。
也就只有当那位魔王子下场,弹琴的钢琴师出现时,江岚才稍微清醒了点。
没办法,谁叫她天生就对会弹钢琴的人有好感,看弹钢琴的人自带一层滤镜。
江岚还在回想两年前看彩排时的情景,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儿什么。
于是没注意到,这时候宁羡正在盯着她。
直到回了教室,把要带回森和明庭的东西都装好了,江岚还是没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但却记起了另一件事。
她还没加霍栀。
江岚本来寻思着,待会儿去厕所的时候顺便把霍栀给加上,免得一出校门又给忘了。
刚拎起书包,宁羡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过宁羡的表情很淡,见江岚在看自己,言简意赅解释了两句:“我有个东西放在门卫室,还没拿。”
江岚算是发现了,宁羡讲话从来只讲上半句。
下半句“我跟你一起下去”,是永远也不会说的。
但江岚不会傻到拆穿,笑了笑,顺着宁羡的话往下说。
“那正好,我们一起下去。”
等到别人把东西交到了手里,这时候宁羡才略微感到满意,点点头:“好。”
绥川的天气热得快,冷得
()也快。
十月底的风带着寒意,刮得路边的香樟树都开始摇叶子。
宁羡走路时不喜欢讲话,江岚就充当找话题的那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走到学校那面上届毕业生捐的月季墙,看见攀在铁网上的花还没凋谢。
江岚随口赞了句:“这粉月季开得好漂亮,比19级捐的那片菊花好看多了。”
宁羡点点头:“索菲罗莎是很好看。”
“……?”
江岚迟疑了一秒,宁羡刚才好像说了句索什么莎来着。
宁羡见江岚没说话,解释道:“这种月季的名字,叫做索菲罗莎。”
“噢,原来它叫这个名字。”江岚为自己的庸俗和无知感到羞愧。
她同桌可真是博学多识啊,不像自己,看见这什么索菲罗莎,只能把它称为粉色月季。
江岚只羞愧了一秒,之后就笑着说:“挺香的,闻起来好像带点儿柑橘味,还有玫瑰花香。”
宁羡点点头。
江岚看着这花,突然有了点想法,开始试探:“宁羡,你喜欢索菲罗莎吗?”
先问问看,以后说不定有机会送呢。
然后宁羡回答:“一般。”
“好的。”看来她刚生出的想法,又胎死腹中了。
宁羡看着江岚脸上虚假的微笑,顿了顿,作出解释。
“因为这种花其实只适合栽种在庭院,做成可供观赏的花墙。但经不起雨,也不耐晒,晒久了会焦边。”
江岚也发现了。
这月季的颜色很温柔,而且少刺,一看就是那种很娇贵的花。
她瞬间懂了,原来宁羡不喜欢娇弱的植物。
于是问:“那你喜欢什么花呀?”
宁羡看着江岚,片刻后答了句,“我喜欢杏花。”
“嗯?为什么会喜欢杏花呢。”
在江岚的认知里,杏花不应该是那种可爱娇羞的少女最喜欢的花吗。
宁羡:“因为杏花很好看。”
江岚以为,宁羡又要引用几句优美诗词,来证明杏花瓣子风吹花落如香雪,美得赏心悦目了。
宁羡却说:“而且杏子也很好吃。”
江岚愣了下,然后飞速把同桌的这条喜好记在了小本本上。
当然,是心灵手册上。
殊不知,其实宁羡的这条喜好,也只是诳江岚的罢了。
她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喜欢杏花的理由,也与杏树结出的酸涩果实无关。
而且就算是开花结果,宁羡更想要的,也是善果甜果,而不是酸果或者苦果。
但在江岚心里,已经把宁羡打成了那一类喜欢吃酸东西,爱看点悲剧的人。
不然撰写剧本的后半段时,何以把台词写得这么凄惨。
江岚带着笑,正准备问宁羡爱不爱吃梅子,毕竟梅子也是很酸的东西。
转过头,隔着那一墙枝团
雪繁的索菲罗莎。()
浅粉色瀑布里,正有三个人踩着水泥路,有说有笑地从转角处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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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江岚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索菲罗莎香气浓郁,熏得她头昏,脚步也跟着虚浮起来。
仿佛沉入海底,咸水灌进口鼻般的窒息和溺亡感。
连带着宁羡好像说了句什么话,江岚都没有听清。
她只是别过头,然后把头埋得很低。
低到不能用余光瞟见那些人,也不会让宁羡察觉到她的失态。
但是江岚知道,走在最前方的女生,正在紧盯着她。
用那种漫不经心,如同幽灵一样如影随形的眼神看着自己。
两名高三男生循着女生的视线,也瞟见了江岚。
用手挡住嘴,低笑着对女生说了几句话,就把手插进兜里,大摇大摆往江岚这边走。
他们不说话,也不打招呼,只是恶劣地笑笑,想和昔日同窗上演一出擦肩而过。
江岚什么也没有想,也没有试图绕路,去避开他们。
她知道自己手脚冰凉,脸上的表情是让别人厌恶,同时也让她自己感到厌恶的难看。
江岚只是往前走,机械地往前走,即便周身的血液正在逆流,即便看不清前方的路,但她还是要往前走。
因为她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直到江岚感觉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
太阳还没下山,此刻光线明亮灿烂,像是下了一场金色的雪。
江岚蓦地抬起头,没有注意到照耀在路面上的光,只看见宁羡走在前面,牵着她的手,一直往更远处走。
风声和金光飞掠。
那道背影端正笔直,不看风景,不看过路的人,也并不回头。
穿梭在阳光下,不曾有过片刻犹豫,也不曾驻足停留。
宁羡只是往前走。
就这么牵着江岚的手,冷冷淡淡,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直到走到路的尽头,宁羡才缓缓放开手。
转身看着江岚,说一句:“到了。”
江岚对上宁羡的眼神,望了很久。
很久以后,她动了动嘴唇,嗓音里是自己没能察觉到的滞涩。
她喊宁羡的名字。
然后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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