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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
半夜三更的,家门被敲的砰砰作响。
宁书此时是一肚子火气,这正睡的好好的就被吵醒了,谁心里没有火气啊?
“你继续睡觉,我去看看。”林国栋拍了拍她的手臂,穿上长裤,又披了一件外衣出去了。
“小林……小林开门,是我吕虹吕嫂子。”吕虹在外面喊道。
林国栋一听是吕虹,三步换作两步去开了门,只见院子门口,吕虹拿着手电筒,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娘和两个他不认识的妇女。
“嫂子,这是怎么了?”林国栋面上沉静,但是心思却在运转,可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原因。他们今天白天才从老家回来,不至于一个下午就和人家吵架了,而且也没听他媳妇和孩子们说别的事情啊。
“小林,是这样的,你下面的徐伟林连长你知道吧?他目前在出任务中。”吕虹道。
林国栋点点头:“知道,他是隔壁杨副营长下面的,出任务有半个月了……”吕虹突然提起他,这让林国栋有些担心,“是徐连长他?”想到徐连长可能出事了,林国栋心情有些沉闷。
对他们来说,任何一个战友都感情深厚,不管是不是认识的,是不是一个营的,所有的战友都是一家人。听到家人出事了,心情自然不会好。
“不是不是,小林你别担心,不是徐连长的事情。”吕虹赶忙澄清,她也知道战友之间的身后感情,“是这样的,徐连长的老娘说徐连长的媳妇偷钱,说她品行不好,可是徐连长的女儿徐多美说,这个钱是她向你们家三个宝借的,还有欠条在你们家三个宝手里……”
原来是晚上徐奶奶溜达回家,发现家里没有人,然后到处去找,有人表示看见徐多美进了医务所。
结果徐奶奶赶过去一看,看见徐多美妈妈在吊葡萄糖,徐奶奶就说徐多美妈妈败坏家里的家风偷家里的钱,她上手去打了徐多美的妈妈。
原本这只是一点小事情,可徐多美的妈妈身体不好,又是在掉葡萄中,这一打,就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医务所担心事情严重,去找了吕虹。吕虹从徐多美的口中了解到钱的来历,就来林家调查了。
原来是这件事。
林国栋点头:“确实是向三个宝借钱的,今天吃晚饭前借的,还写了欠条,那欠条我回来的时候还看过,我和我媳妇都知道这件事。”
吕虹听闻松了一口气:“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话的,那欠条可以先给我吗?我现在有用,回头再给你拿回来。”
林国栋当然没有意见:“你等一下,我去拿。”说着,林国栋去敲了三个宝的房门,“一宝二宝三宝,爹找你们有事情……”
三个宝虽然睡的沉,但还是被他们爹吵醒了。
一宝在房间里迷迷糊糊的问:“爹,什么事情啊?”
林国栋道:“一宝,爹需要用一下你晚上写的欠条,那个小姑娘家里出了点事情。”
“哦
(),爹你等一下。”一宝一只眼睛继续眯着?()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一只眼睛睁着下床,然后朦朦胧胧的拿出铁皮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欠条,又去开了门给林国栋,“爹,欠条给你,我去睡觉了。”
他声音软软的,这会儿的他是行动大于意识了。
“乖,去睡吧。”
林国栋拿了欠条看过无误就出去了,他给了在门口的吕虹:“嫂子,这是欠条。”
吕虹接了欠条,用手电筒照着看了,看到欠条的第一眼,她又觉得好笑,因为徐家的事情有些沉闷的心情也冲淡了。她道:“还真是小孩子写的欠条,那我先把这欠条拿走了,回头处理好了事情再还给你家孩子。”
林国栋:“行的。”
吕虹也没有多留,和旁边的妇女一起离开了。
路上旁边的妇女关心的问:“主任,那张小月的事情岂不是她婆婆冤枉了她?冤枉了她还把她打成重伤,这种作风可不好,影响了我们部队的名声。”
张小月是就是徐多美的娘。
说话的妇女也是家属院妇联的一个同志,家属院这么大,妇联里也不可能只有吕虹一个人。
吕虹道:“嗯,这件事还得看张小月怎么说,同时也要等徐连长回来再看。”
家属院的事情一直很多,妇女之间的矛盾、还是家里的矛盾,不管什么矛盾都找她们妇联,像今天这样严重的也不是第一次了。吕虹也是无奈。这女人之间怎么总是要闹出这么多的事情呢?
“听徐多美的话,那个徐连长的娘也不是个东西,竟然背后说要等张小月病死给徐连长再娶个媳妇,这可不是人能说出的话,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那个妇联的女同志又道。
女人间的对话在这静夜下没有人听得见,林国栋回到房间里,宁书有些睡意朦胧的问:“什么事情啊?谁来了?”
林国栋道:“是章政委家的吕嫂子,说是徐连长家的事情……”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宁书一听,大脑清醒了一会儿:“不会是小姑娘借了钱被冤枉了吧?”这事情怎么那么熟悉?宁书想起当初找老家的时候,她借给林小山五十块,不也是被冤枉是偷的吗?
“估计是的。”林国栋道。
宁书能想到的事情,林国栋自然也是能想到的。“不管这些了,先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
“嗯。”宁书也没再管,反正和他们家没关系,他们家只是好心借了钱。
第二天
三个宝吃好早饭各自带了一根甘蔗就背着书包去上学了,去上学的时候,一宝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直到他们到学校里,看见了杨文杰,他才想起是什么事情。原来是忘记问娘,甘蔗苗可不可以给杨文杰他们一些。
按照往常,三个宝去上学了,宁书待在家里没事,现在又是笋盛产的季节,她肯定要去山上了。但因为昨天半夜的事情,宁书今天没去山上。
她吃好早饭就去了隔壁杨婶子家。
“婶子在吗?”
()杨婶子家也吃好早饭了,几个孩子也去上学了,杨婶子家的儿媳妇赵欢在扫地。
见到宁书,赵欢朝着里面喊了一声:“娘,隔壁宁书妹子找你。”又对宁书道,“我娘在里面收拾。”
这三年,两家的关系挺好的,虽然宁书和赵欢的说的话不多。赵欢平时都是和杨婶子一起出门的,宁书和她们婆媳遇见了,也就和杨婶子聊上了,赵欢平时不怎么说有,宁书和杨婶子在聊天的时候,她也是安静的听着。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杨婶子听到了儿媳妇的话朝着外面大喊:“宁书丫头,我在里面你,你快进来。”
十二月下旬的天气已经冷下来了,今天又是有太阳的一天,杨婶子正在屋子里收拾被子,她打算在露水没的时候把被子拿出去晒一晒。
宁书听到杨婶子的话,和赵欢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
宁书其实不太喜欢去老人的屋子,因为很多老人的屋子有一股子气味,而且弄的也不是很干净。但杨婶子是个例外,她不只整个人,就是屋子也收拾的干干净净,从外表看,从屋子看,就是个体面的人。
按照杨婶子的说话,就是给儿子丢脸的事情,她是不会做。
“婶子在忙啊?”宁书也没进去,而是站在房门口开口
杨婶子道:“可不是,今天天气好,我打算去晒被子。”
农家人的被子都不怎么厚,冬天睡的时候有些冷,但晒过太阳就能暖和很多。“你今天怎么来找我了?有啥事情啊?”她很好奇。
宁书又走进了一些,深怕说话被别人听到:“昨天晚上咱们家属院发生了一件事情,你知道吗?”她说的很轻,跟悄悄话似的。
杨婶子一听,马上就来了兴致:“你是说徐连长家婆娘被他老娘打的住院这件事?”
宁书听了心一紧,打的住院?这么严重?
杨婶子看着宁书吃惊的神情又道:“你不知道吧?我今天早上去水井边洗东西听到那边的人在说。”她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听八卦的人,这种婆媳的八卦尤其好听,她哪里会错过,“听说是徐连长的媳妇生病了,去医务所吊了葡萄糖,徐连长的老娘以为是她偷了自己的钱去吊的葡萄糖,在医务所把人打了一顿,直接把人给打成昏迷了。
后来据说这钱是徐连长的女儿去借来的,根本不是偷来的。这能把人打到昏迷,也是下手狠的。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就是妇女吵架打架,也就抓头发。那可是亲儿媳啊,怎么下得去手。
再说了,即便这钱是徐连长媳妇偷去的,可也是为了看病,哪怕要训话,也得人回到家里吧?在医院里就动手,实在是不太像话。”
杨婶子说着,还叹气。
可没等杨婶子的气叹完,就听见宁书道:“那吊葡萄糖的钱,是我家三个宝借给徐连长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