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羽僵硬的转过身，看见比比东已经微微睁开眼，但眼神并不清澈。
“老师？”
比比东紧紧拉着他的手，再次开口道：“别走。”
“好，我不走。”东方羽微微一笑，重新坐下。
二人就这么四目相对，一个已经彻底醉了, 一个也是半醉状态。
看了好一会儿，比比东轻轻一笑，这个笑容看的东方羽有些莫名。
但他没有开口，他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她。
以后，可能就没这个机会了。
“小羽，老师好看吗？”比比东忽然开口问道。
东方羽笑着回答，“好看, 老师是我见过长的最好看的女人。”
“话说，你这小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打老师主意的, 不是说好了把我当母亲的嘛，你个逆徒……”比比东醉醺醺的继续问道。
“如果我说，其实我还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打老师主意了，老师信不信？”东方羽调笑般的说道。
“胡说……八道……怎，怎么可能……”比比东显然不信，虽然她现在失去了平常应有的冷静与判断力，但像这种天方夜谭她还是不会信的。
还没来到这个世界？那不就是在娘胎里吗？
东方羽没有主动解释，比比东自然也就不明白他说的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具体是什么意思。
“老师不信，那我就换个说法吧，嗯……从密室之后吧，本来以为没希望了，但老师的所作所为又让我燃起了希望，所以我正式开始打老师主意了。”东方羽笑着说道。
“这么说，这么说……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母亲，难怪……难怪不肯当我义子, 你当真是个……逆徒。”比比东发出轻笑，完全没有那种被欺骗后应该生气的心态。
“是呀, 我就是个逆徒，哈哈……”东方羽被比比东给逗笑了，他还是头一次觉得比比东那么可爱。
“小羽。”
“弟子在呢。”
比比东顿了顿，“其实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在漆黑的角落里是没有光的。所谓的光，无非一直是我在自欺欺人。”
闻言，东方羽收起了笑容，他大概能理解比比东现在是什么心情。
别看现在和他有说有笑的，其实心里指不定有多难受，不然她也不会故意买醉了。
不过还好，有他这个善解人意的弟子陪着，不然就今天这事，比比东彻底黑化大开杀戒都算轻的。
多年的努力，果然还是让他成功在比比东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他没有白费功夫。
“老师，你厌恶黑暗么？”东方羽问道。
比比东晃了晃脑袋，“若非迫不得已，我怎会主动走向黑暗。”
“可是老师，黑暗本无罪。”东方羽脑海里忽然冒出这几个字，然后就脱口说了出来。
听到这五个字，比比东愣了一下，眼里的混浊都似乎消散了不少。
接着，她低下头呢喃细语：“黑暗本无罪……”
“黑暗本身是没有错的，错的从来都是那种利用黑暗作恶的人。”东方羽又道了一句。
“小羽，谢谢你。”比比东又道了一句谢，她心里有个瓶颈好像打开了。
是呀，凭什么黑暗就代表罪恶？凭什么黑暗就代表坏？
不该这样的，黑暗有什么错？错的不是那些利欲熏心的人么？
她一直以来都陷入了一个误区，认为堕入黑暗便是堕入邪恶，与恶魔为舞。
现在东方羽的两句话就犹如醍醐灌顶，她为什么不可以活的轻松一些呢。
即使她身处黑暗，但她也可以心向光明不是么？
“我想，我该换个方式活着了。”比比东清醒了不少，笑着说道。
东方羽也重新挂上笑容，“是呀，老师这么多年来不肯放过自己，如今累了，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不过……我有两件事要做。”
“老师请说。”
比比东眼眸盯着东方羽，“第一，我要毁灭斗罗殿。第二，我要统一天下。”
“毁灭斗罗殿？”东方羽有些诧异，这句话可就有学问了。
她说的是毁灭斗罗殿，并非是要屠杀斗罗殿，如果只是单纯的毁灭斗罗殿，那他倒是可以帮她一把。
毕竟只是牺牲一个宫殿而已，又不是要杀千道流他们，这不难办，他也不会太过为难。
比比东微微点头，“是的，除此之外，我还要统一天下。”
对于这点东方羽十分赞成，斗罗大陆确实应该统一，这点没什么可争议的。
如今看比比东这模样，应当也不会滥杀无辜什么的，如果可以，他帮着她统一也不是不行。
因为他的目的是要斗罗和平，他并非贪图当皇帝，只要能达成目的，执行者是谁其实没那么重要。
再退一步来讲，如果到时比比东要乱来，那么他再取而代之也可以，反正他有把握。
“弟子会帮老师的。”
比比东微笑道：“我知道你会帮我的。”
“关于你喜欢我这件事，待我这两个心愿完成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东方羽凝视着比比东，“此事当真？老师没骗弟子？”
“当真。”比比东也郑重的承诺道。
“好，我相信老师。”东方羽应道。
“现在，该做另一件事了。”比比东瞬间没有了严肃，转而又变成醉醺醺的模样。
这种变化看的东方羽一阵错愕，不禁怀疑女人都是戏精。
“老师请说。”
“小羽，虽然知道答案，但老师还是要再问你一次。”比比东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你真的喜欢我？”
东方羽没有犹豫，“是的。”
“嗯，那……你现在要了我吧。”
比比东说完这句话，撇过头不再看她，她的脸色本来就红彤彤的，如今却更红了。
“什么？老师说什么？”东方羽下意识站起身，难以置信道。
他听错否？这个女人说的什么玩意儿？
这等虎狼之词她为什么会说？不是，这不是还没答应他么？！怎么就突然同意那个了啊？！
东方羽蒙圈了，任他两世为人，还吞噬了心魔，他的心智有了质的提升，但他想不明白这个事。
“你要不要？”比比东没有看他，只是再次问了一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