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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南方一切都都走上了正轨。张道源抓住了,白莲教也被大败了,只剩下几个匪首。市舶司的问题也完全解决了。另一方面,胡宗宪在南方的时候,嘉靖帝都不放心,自己留在南方,嘉靖帝就更不会放心,所以自己回京是必然的。
京城。
徐府。
徐阶,徐鲁卿,张居正坐在徐阶的书房内。张狮站在徐阶的对面,脸色苍白,满脸的惶恐。
徐阶闭着眼睛,他听完张狮的讲述,脸色非常难看。最终叹息了一声道:
“你先回去吧,先赋闲两年。”
“谢大人!”张狮失魂落魄地走了。
张居正坐在那里一言不语,徐鲁卿轻声道:“父亲,我们怎么办?”
“严嵩那边不要管了,让他自生自灭吧。”徐阶淡淡地说道。
“恩师!”张居正突然开口道:“罗信那边的事情怎么办?”
“罗信什么事情?”徐鲁卿神色一阵紧张:“他有对我们做了什么?”
徐阶摆摆手,然后对张居正道:“泰岳给他说说。”
“是!”张居正望向徐鲁卿道:“罗信上奏章,想要辞去南方经略,返回京城。”
“这是好事啊!”徐鲁卿道:“就让他回来继续当那个礼部侍郎,省得总在外面闹幺蛾子。”
“不能让他回来!”张居正和徐阶几乎同时出口。
“为什么?”徐鲁卿迷茫的说道。
徐阶深深地看了张居正一眼道:“给他说说。”
“是,恩师。”张居正再次望向徐鲁卿道:“罗信原来是三品礼部侍郎,这次在南方立这么大的功劳,陛下会不给他升官吗?
最起码也是一个从二品吧?
恩师如今是一品,而罗信这么快就到了从二品,如果让在他京城内,在陛下眼前晃悠,对恩师不利。
而且这不是不利的问题,因为按照这个趋势,罗信必定入阁,那个时候再也没有人能够挡得住罗信。以罗信和恩师的恩怨,那个时候……”
张居正飞快地看了一眼徐阶,徐阶的神色没有半点儿变化,再看向徐鲁卿,却发现徐鲁卿的脸色变了。眼中现出了惊慌之色。于是便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要把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胡宗宪如今倒台了,他为什么会倒台?就是因为他在南方太久,令陛下心中生疑,再加上三人成虎,所以胡宗宪就这么倒了。
如果我们能够让罗信留在南方,一方面,令他远离京城,没有人在京城和我们捣乱,我们只专心对付高拱即可。第二个方面,他在南方时间久了,必定会令陛下生疑,到时候三人必成虎。”
徐鲁卿将张居正送出去之后,回到了书房。徐阶看着他道:
“有什么感想?”
“厉害,我不如!”徐鲁卿认真地说道。
“你是不如啊!”徐阶叹息了一声道:“他已经能够和我比肩了。实际上,他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没有说。”
“什么理由?”
徐阶的脸上现出了一丝黯然道:“为父的位子不会长久了。”
“父亲……”
徐阶摆摆手道:“正视自己是为官的根本。原本为父在陛下的心中已经不好了,这次严嵩的事情出来,就更加不堪了。之所以还没有将为父罢官,那是因为罗信这泰岳还没有成长起来。
嗯!
最起码是在陛下的心中还没有成长起来,陛下觉得他们两个还是太年轻了。”
说到这里,徐阶有些出神道:“也许是陛下将罗信和泰岳留给裕王。”
书房内沉默了下来,半响,徐阶轻声说道:“为父离开内阁,高拱便会成为内阁首辅。但是内阁不会只有一人,但是也不会太多。陛下会在罗信和泰岳两个人之中挑选一个。泰岳之所以不让罗信回京,因为他的内心惧怕罗信。罗信一旦回京,恐怕进入内阁的就是罗信。但是如果将罗信挡在京城之外,泰岳就有着很大的可能进入内阁。而且说不定在他还没有进入内阁之前,就因为三人成虎,将罗信扳倒了。”
“嘶……”徐鲁卿倒抽了一口冷气。
苏州。
罗信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钦差已经离开了。罗信已经在这里呆呆地坐了两刻钟了。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嘉靖帝的圣旨很快下来了。但是却不是让他回京,而是让他继续留在南方,任南方经略。并且给他升官了,从二品中奉大夫。
这从二品中奉大夫只是一个虚职,他干的活依旧是南方经略。但是毕竟是升品了,官场地位提升了。
距离内阁首辅一品大员已经越来越近了。
但是,也越来越远了……
而且,也越来越危险了,看看胡宗宪就知道了。
“来人!”
“老爷!”鲁大庆走了进来。
“给我查……”
七日之后。
消息便反馈了回来,罗信看着手中的纸张,轻轻叹息了一声。
“还是膨胀了啊!”
罗信意识到自己最近膨胀了,总觉得自己料事如神,不会偏离自己的方向。这也是太顺的缘故。
“徐阶,张居正,呵呵……”
“既然让我留在南方,那我就在南方把你们的根给拔了,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忍得下。”
罗信闭门不出,不过陆翠翘,黄锦和刘守有的手下很快就将事情发生的原由送到了罗信的跟前。让他对事情一清二楚,瞬间他就明白了徐阶和张居正的心思。
“这是要把我先隔绝在权利中心之外,然后像扳倒胡宗宪一样,扳倒自己啊!”
“那就试试吧。”
“大庆!”
“老爷!”
“通知陆翠翘,黄锦和刘守有,我要知道徐党在南方一切布局,徐党的人都在南方当什么官,不管大官和小官,全都要。而且我还要他们犯罪的证据,要详细,要有铁证。”
南方闹动静了,而且动静很大。引得朝野震动。
什么动静?
南方刮起了一阵廉政风暴,一个个官员落马。一个个官员上马。
落马的都是徐党,上马的都是罗信和高拱的人。
而且这廉政风暴刮的还非常长久,罗信亲自上阵,一个省一个省的刮。
徐党!
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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