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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兄弟三人并排躺在火炕上,那周玉和罗信聊着聊着却是诗兴大发,不住地作诗,没有作上几首,那边的罗青已经酣睡。罗信则是不时地哼哼唧唧地道一声好,后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天还没有亮,罗青便已经起来,跟着父亲去了野外习武。如今父子两个都有了真兵器,如果对练起来,那绝对是噪音,所以父子两个便去了野外习武。
待天微亮之时,罗信已经习惯性地起来了。穿衣的声音惊醒了周玉,周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嘴里嘟囔道:
“天还没亮呢!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上次周玉来上林村做客的时候,罗信和罗青身上还有伤,所以也就没有晨练,也都是睡到天大亮,所以周玉并没有见到过罗青和罗信早早起来晨练。而罗青和罗信当初也没有伤到骨头,所以这些日子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自然早就开始晨练习武了。
“习武!”罗信低声道。
没有想到那周玉一骨碌就爬了起来道:“我听洵弟说过你会一种道家的功夫叫做太极拳,他整天嚷着说要和你学,你可是要出去练那太极拳?”
“嗯!”
“我也去,你练给我看看,如果真的像洵弟说的那么好,我也学。”
“好,那就赶紧起来。”
周玉也不迷糊了,兄弟两个匆匆地穿上了衣服,洗了一把脸,周玉便向着门外走,却见到罗信又走回了西厢,便奇怪地站在门口看着。不一会儿,便见到罗信拿着一把折扇走了出来,比他的折扇要大,便恍然道:
“这是你定制的那把折扇?”
“嗯!”
罗信一边说一边将折扇递给了周玉,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便听到背后“唰!”“啪”的声音,知道是周玉再那里玩折扇。
“信弟,你这扇面还空着。”
“一会儿写!”
“你弄一个这么大的扇子干什么?”周玉好奇地扇了扇折扇,四月的早晨还很凉,他这一扇,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将折扇合上向着罗信望了过去。
这个时候,罗信已经拉开了架势开始习练太极拳老架七十一式。
说实话,周玉不懂武术,但是他看着看着却陷进去了。直到罗信将这一路打完,周玉才从沉醉中清醒了过来,半响,吐出了四个字:
“行云流水!”
罗信便微微一笑,实际上太极拳已经脱离了武术的范围,它包含着一种道家的意蕴。
正所谓无招胜有招!
当你领悟了太极的意蕴,随手所出尽是精妙之招!
只是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罗信还远未到那个境界,只是将招式打得更流畅罢了,但即使是如此,也让周玉大开眼界,这和他往常看过衙门内的衙役偶尔练武的模样完全不同。
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罗信练的太极拳那就是鹤舞,而衙役练的那就是斗鸡。
“快!快教我!”周玉兴奋地将折扇往窗台上一放,便来到了罗信的跟前。
罗信自然也不会藏私,便开始一招一式地教给周玉,不过这周玉真是读书读垮了身子,而且协调性也差,罗信只是教了他六式便让他在那里反复练那六式,而他则是去窗台上拿起了那把折扇。
先是合着那把折扇当做短剑练了一趟武当七星剑,武当七星剑法也是一种十分飘逸的剑法,周玉听到旁边传来破空之声,又正好练得累了,便停了下来观看。
罗信练武的时候依旧穿着长袍,这是为了养成习惯,因为他将来外出都是穿长袍,一旦遇到危机情况,也一定是穿长袍作战。只是如此一来,他的身形显得更加地飘逸,让周玉的心中不由生出了一句诗。
盘旋如鹤舞!
一趟武当七星剑打完!
“唰!”
折扇打开,罗信身动不停,将扇面作刀,打出了一套短柄刀法,五虎断门刀。
扇面划过空中带出“呼呼”风声,让周玉竟然感觉到一种肃杀的气氛,周围的温度似乎更加寒冷,让他目光不由微微一缩。
此时的罗信已经没有了飘逸,身体内散发出一种彪悍,如同一只猛虎正在择人而噬。
“啪!”
扇影猛然一合,罗信开始演练判官笔法。周玉双目猛然一张,他感觉罗信就是在凭空临摹,仿佛在书写一个个大字。
“呼……”
罗信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收势而立。站在那里思索着如何将这三种功夫融合成一种扇法。一旁的周玉大张着嘴巴看着罗信,半响犹自不信地说道:“扇子……还能够这样玩儿……”
罗信便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玩儿好不好?
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感觉浑身舒爽,罗信便拿着扇子回屋洗漱,周玉也颠颠地跟了回来。此时罗氏已经在厨房做饭,两个人问安之后,便开始洗漱,周玉不时地好奇地看罗信一眼。罗信终于被他看得发毛,无奈地道:
“大兄,何事?”
“教我玩儿扇子的方法!”
罗信眉毛一扬道:“潇洒不?”
“潇洒!”周玉如小鸡啄米。
“风流吗?”
“风流!”
“想学?”
“想学!”
“先把太极拳练会了再说!”
罗信放下毛巾,施施然地回到了屋子里,罗氏嗔怪地瞪了一眼罗信道:
“浩德,不用搭理他,我一会儿收拾他。”
周玉便咧着嘴笑着走进了屋子,得意地朝着罗信扬了扬眉毛道:“听见了?”
罗信便无奈地笑道:“大兄,不是不交给你,是有两方面原因。”
“那两个原因?”周玉好奇地坐在了罗信的对面。
“首先,你那身体太差,协调性太差,让你先练太极拳是为了让你打基础。走都没有学会,就跑,会摔跤的。你说一个好好的太极拳被你练成了什么?像老太太打哆嗦似的。”
周玉听得脸都绿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叫像老太太……打哆嗦……”
“反正这就是和读书一样,先要把蒙学学好,就像三字经都没有学,你学什么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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