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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四辆马车
会客室。
秦怀道没有答应李靖的请求，倒不是担心李靖身体，一名老将能战死沙场是荣耀，是最好归宿，而是担心李靖才能不适合指挥自己的部队。
手雷已经在大规模生产，一旦装备，必将改变战争模式，接下来秦怀道准备研究掷弹筒，这个东西结构相对于其他热兵器简单多了，交给其他工匠估计做不出来，但自己亲自动手问题不大。
掷弹筒远程攻击，手雷近身碾压，再造出反步兵地雷，打法完全改变，李靖擅长冷兵器、大规模指挥，但不懂热兵器，不合适领兵。
着李靖失望、无助离开的样子，秦怀道于心不忍，但忍住了。
将三人送出府后，一头扎进工坊。
三辆马车缓缓离开秦家庄，一路缓行，留下长长的车轴印。
进城后马车停下，三人默契地掀开车窗帘子，房玄龄说道：“既然怀道同意大婚，也定下日子，我进宫面圣，陈明此事。”
“我去南衙司着点。”程咬金说道，见李靖脸色很难，打道：“怎么，还在想刚才的事，要我，怀道拒绝你是对的，亏自己自诩兵家第一人，算无遗策，都走一路了，还没想明白其中缘由。”
“你什么意思？”李靖冷着脸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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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房玄龄也好奇地向程咬金。
程咬金一脸笃定说道：“当然，以咱们和怀道的关系，按说不会拒绝，除非不得已，以药师之才，什么仗拿不下？但怀道依然拒绝，只有一种可能，觉得药师不合适，至于为什么不合适，那就不知道了。”
“连药师都不合适？怎么可能？”房玄龄满脸震惊，论大唐最会用兵之人，非李靖莫属，还能不合适？房玄龄寻思着向李靖。
李靖却忽然想起当初和秦怀道探讨兵法时提到武器影响战术的话，眼睛一亮，笑了，说道：“算了，战场终归是年轻人的天下，咱们老了，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给年轻人添乱，回去了。”
“你猜到缘由了？”房玄龄好奇地问道。
李靖心有猜测，也很好奇会是什么武器，但没有点破，笑道：“怀道那是心疼我，担心我老胳膊老腿的，万一有个事良心不安。”
“不说算了。”房玄龄不傻，但也不多问，示意车夫出发。
三人分别，各行其道。
李靖放下车窗帘子，陷入沉思，猜不透秦怀道会造出什么武器，未来会怎么打，先打哪儿？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西域地图。
走了一段距离，前方出现骚乱，马车速度放缓。
李靖好奇地掀开车窗帘子一，前面是百货，无数马车停靠在门口等候装货，场面闹哄哄的，有些惊讶，这百货不是被秦怀道算计的关门歇业了吗，为何忽然生意如此火爆。
想了想，李靖喊道：“老马，停车，去问问情况。”
“喏！”马车靠边停下，车夫匆匆过去。
两名护卫警惕地盯着四周，手按刀柄。
没多久，车夫返回：“老爷，打听过了，是来采购的，百货同样货物价格比集市便宜两成，吸引很多人上门，就连商贩、酒楼、饭馆也派人过来，卖这么便宜岂不是亏死，搞不懂其中缘由。”
“便宜两成？”
李靖有些惊讶，集市的东西本就比西市便宜一些，如果百货还便宜两成，岂不是亏本近半卖，图什么？
以秦怀道之能，为何任凭百货这么做？就不怕集市经营不下去？
忽然，李靖想到今天出发的商队，那一车车粮食瞒得过别人，可没瞒自己，想到什么，笑道：“还真是个占便宜的主，走，回府！”
车夫以为李靖说百货，附和道：“就是，这百货忒不是东西，模仿汉王经营手段，占尽便宜，这么搞下去汉王岂不是要吃亏？刚才我打听过，仅昨天就卖出去近三万贯，今天恐怕得上五万贯，汉王损失大了，那些御史也是昏聩，居然无人弹劾，管管此事。”
“你如此替汉王说话，可是收人好处？”李靖并不点破，至于秦怀道会不会吃亏，李靖完全不担心，那小子，精着呢。
车夫跳上马车，缰绳一抖，赶车缓行，一边说道：“老爷，小的可不敢胡乱收人好处，没得辱没老爷名声，不过，之前在门口等候时，汉王过来，不忍我等受冻，让人安排进偏房，火炉，热茶，点心，一样不少，早就听说汉王仁义，体恤下人，心怀百姓，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行啦，走快点。”李靖笑道，不再多问。
“得嘞，驾！”
马车加速，滚滚向前。
没多久，一辆马车过来，停在同样位置。
车厢内，王玄策掀开车窗帘子向前方车水马龙般百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一只偷吃到母鸡的狐狸。
一名商人打扮男子匆匆过来，躬身说道：“见过王大人。”
“准备的如何？”
“一切准备就绪。”
“很好。”
王玄策满意地笑了，眼中精光闪闪，着百货大门口冷声说道：“汉王将如此重要事情交给某，某绝不能办砸，传令下去，今天的采购控制在五万贯以内，不能太多，免得打草惊蛇，明天控制在万贯，如此递增，用汉王的话说，这叫温水煮青蛙。”
“什么意思？”对方有些懵。
“汉王的话充满智慧，自己慢慢品，品出其中一二就能获益终身，好好办差，亏不了你，去吧。”王玄策叮嘱道。
“谢大人栽培，小的这便去安排。”对方躬身后退，匆匆离开。
王玄策着百货人来人往，想到这几天采购到的物资已经出发，到了汉州能换回十倍利润，甚至更多，心情大好。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如果能持续十天，得利恐怕破百万贯，而对手却每天乐不知彼，被卖还帮着数钱，汉王这经营手段简直匪夷所思。
“笑吧，笑吧，最好笑不醒。”王玄策暗自嘀咕，示意离开。
没多久，又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停在同样位置。
车窗帘子掀开，露出一张略带稚嫩的脸庞，正是晋王李治。
李治着热闹非凡的百货，冷声不语，目光闪烁。
片刻后，一名锦衣华服男子过来，躬身说道：“参见晋王。”
“事情打听的如何？”
“回晋王，已经查清，百货低于集市价格贩卖货物，吸引无数人光顾，特别是长安城内大小酒楼，饭馆等等，都派人过来采购，这两三天百货销售出去十几万贯，都是亏损。”
李治蹙眉追问道：“如此亏损，图什么？”
“属下大胆猜测，应该是低价吸引人气，其目的是想打败汉王的集市，等集市关门后应该会涨价，具体如何属下也猜不透，问过一些商贾，大家也不透，毕竟两三天亏损十几万贯，有违商人本性。”
李治点头道：“商人逐利，百货这么做确实透着蹊跷，继续盯着，一有消息迅速来报，不得有误。”
“喏！”对方躬身离开。
李治却没有马上走，着百货不语，目光渐渐阴沉。
好一会儿，李治低声呢喃道：“我的好四哥，真以为别人不知道百货背后是你，凭一个百货就想重回长安？怎么就不死心呢，在封地待着不好吗？”
沉吟片刻，李治放下车窗帘子说道：“回府！”
马车启动，辚辚而去，在雪地上留下两道车印。
没多久，又一辆马车过来，停在同样地方，从车里跳下一人，正是百货总管，着渐行渐远的晋王马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身边护卫叮嘱道：“传令魏王，就说卫国公、王玄策和晋王依次来过，意图不明。”
“喏！”
“大戏开始了，汉王，你接得住吗？”
总管向秦家庄方向喃喃自语，眼中冷光闪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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