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凌晨依旧川流不息的大道,车轮卷着剩下的晚风上了高架,再朝郊区的方向行驶。
夜仿佛越来越深,早已经超过十二点,是新的一天。
靳于砷漫不经心地开着车,一只手掌控方向盘,一只手抵在车窗沿。一股无名的火直直往上窜,不能细想。余光不经意见到坐在旁边的汤之念,她笑意盈盈地蜷在副驾驶的位置,手里拿着一个不久前刚从便利店买的东西。
靳于砷没忍住,伸手摸了摸汤之念的脑袋。
汤之念没和靳于砷打闹,提醒他好好开车。
周围的车辆逐渐稀少,郊区的柏油路上几乎只有他们一辆车在行驶。路灯照亮前方,一片宁静祥和。
不知过了多久,靳于砷车拐弯,进入一条小道,随即停在一棵大树下。车大灯关闭,没熄火,车厢内的冷气还很足。
这里远离市区,深夜的小路上没有过往车辆,周围只有夏日夜晚才有的虫鸣。
汤之念探头探脑地左右看看,确定周围好似没有什么车辆经过,问靳于砷:“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这段路靳于砷并没有开导航,中间还经过几个岔路口,但是他仿佛很清楚知道目的地在哪个方向,一往无前。
靳于砷微挑眉:“来过。”
汤之念好奇:“是一个人来的吗?”
靳于砷恢复了些许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希望我一个人来?”
汤之念一脸狡黠:“你猜呀。”
她说完,主动越过副驾驶,往靳于砷的身上爬。
靳于砷顺势按下电动按钮,将座位调整为适合两个人的距离。
他伸手揽过她的腰,真到了这会儿,倒不着急做什么,将她抱在怀里,慵懒地蹭蹭她的脸颊。
汤之念双手勾着靳于砷的脖颈,被他刺刺短短的头发挠到脸颊,一阵阵的酥痒。她越是躲,他越是故意蹭。
汤之念投降,双手改为捧着靳于砷的脸颊,揉了揉:“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一个人来的。”靳于砷懒得拐弯抹角了。
有一年,靳于砷独自一个人开着摩托车来到郊区,一直到燃油耗尽。他精疲力竭,将摩托车扔在路边,自己也随意地以地为席。
靳于砷朝不远处的山头指了个方向,对汤之念说:“看那,我承包了一片果园。”
汤之念将信将疑,大晚上的什么都看不到:“什么果园?”
“大多是杨梅,也有一些黄桃、枇杷等。”
汤之念开始相信:“你怎么突然想到来这儿承包果园?”
靳于砷也不瞒着,那次他躺在草地上叫一位果农看见了,还真以为他出了事,连忙过来查看询问。
机缘巧合下,他就承包了那人的果园。此后那位果农家的果园就变相地承包给了靳于砷,专为靳家特供。
“本来想着你爱吃杨梅,承包了以后就叮嘱他们别撒农药
,这样吃着也健康。”靳于砷说着轻咬一口汤之念的耳朵,“可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己一声不吭跑了。”()
汤之念心下一动,问靳于砷:“今年的杨梅季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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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过了,梅雨季下了大半个月的雨,杨梅落的落,烂的烂。”
汤之念懂的,果农也靠天吃饭,杨梅是个娇气的水果,大风大雨就能刮下一大片,新鲜采摘下来的杨梅放在常温下最多两天,否则就要变质,所以这种水果不适宜长途运输。
来恒誉市以前,汤之念甚至都没有吃过杨梅。有一次,也算是沾了靳于砷爷爷的光,有很多人每到杨梅季就争抢着给靳家送杨梅,别看小小一颗杨梅,种类也多,什么东魁、晚稻、大炭梅等等,虽然同为杨梅,但是各有差异,口感上也有一些不同。
这几年在川城,汤之念倒是偶尔在水果店有见过,一个个看着又大又饱满,买过一次,味道远不如在恒誉时吃到过的。
“那我明年再吃好不好?”
回答汤之念的,是靳于砷强势又霸道的深吻,他似乎终于不再忍耐。
稀薄的月光下,靳于砷一手环着汤之念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脸颊,仿佛是在宣泄某种情绪。
一个漫长的吻结束,在靳于砷的唇离开她的唇时,汤之念却突然一把捧住他的脸颊,再次加深这个本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吻。
“叭”的一声,划破夜空。
汤之念被吓得一怔,难得有些谨慎看着靳于砷,说了声不好意思。
是她不小心碰到车喇叭。
靳于砷笑了笑,单手抱着汤之念,一边推开副驾驶的车门。他嫌弃有方向盘抵着会不舒服,抱着她去后座。
盛夏的月光,狂放、明亮、柔和。
一切都在朝着彼此探索的目标在循序渐进。
车厢里残留缱绻的暧昧气息,不知道到底是属于谁的。
四周静谧,半个小时前在车上发生的事情,让汤之念的脸颊有些烧。
回想起来真的很疯狂很刺激。
原来不止可以留下一个五指印。
不能再想了。
大概是因为拐弯处,一辆经过的车按了一声喇叭,威慑力十足的咆哮声,又让汤之念受惊,下意识往靳于砷的怀里缩了一下。她这会儿身上什么都没有,车厢里没冷气不行,靳于砷将车上的一条薄毯披在她后背。
反观靳于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头发丝也没乱。
汤之念实在有些敏感,典型的有贼心,但是没有那么大的贼胆,属于需要有个人给自己壮壮胆,才能继续下去。
要不是信赖靳于砷,她也不可能和他在这里。
可是因为是靳于砷,她想和他尝试很多种可能性。
汤之念毛茸茸的脑袋蹭着靳于砷的下巴,挠得他心里都是痒痒的。
车后座的位置还算宽敞,汤之念仍然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挂在靳于砷的身上,她很享受这一刻的静谧相拥,没有粗喘
()的气息,也没有剧烈的颤动,彼此紧紧拥抱在一起,不问今夕何夕。()
好像在这一刻,能够填补很多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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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于砷还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自然地把自己的脸埋在汤之念的颈窝,时不时亲亲她。
“第一次在车上,喜欢吗?”他的声音又沙又哑,说话时嘴唇贴着她的皮肤像是在轻吻她。
汤之念点点头,又摇摇头。
倒也没有那么舒服啦,毕竟发挥的空间太小。可若是不喜欢又违心,靳于砷实在太会了,他用嘴,用手,用尽一切办法撩拨。
这会儿汤之念只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唯有的意识是抓着他,否则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汤之念有点懊恼:“怎么办?我的裙子没法穿了。”
不仅是她的裙子,还有靳于砷的裤子,全被弄湿了。
靳于砷倒是无所谓,他将薄毯往汤之念的身上拢了拢,说:“一会儿就回家。”
汤之念想了想,摇摇头又说:“膝盖疼。”
她坐在他的身上,膝盖难免会受力,这让原本就红肿的膝盖雪上加霜。
靳于砷低头查看汤之念的膝盖,皮质的坐垫摩擦导致她的膝盖比之前更严重了一些,这次好像有点破皮。。
靳于砷不知道说了什么浑话,汤之念下意识咬他肩膀。她似乎对这个动作颇为熟悉,每次急了就咬那里。
靳于砷喊疼。
汤之念连忙松口,手指下意识在他肩膀上轻揉:“疼死你算了。”
靳于砷啧一声,一脸受伤:“我都舍不得让你疼一点儿,你就这么对我?”
汤之念多少过意不去,声线放柔了一些:“那我以后不咬你了。”
“咬,随便咬。”靳于砷抵在汤之念耳边,“你越咬我越爽。”
“变态!”
汤之念微微蹙眉,就听靳于砷说:“怎么办?还想再来一次。”
她果断拒绝。
“今日份的份额已经用完。”
虽然过程很美好,但不代表她还有体力再来一次。
汤之念觉得自己都要被榨干了,她现在急需补充水分。
车上有水,靳于砷贴心地拧开瓶盖递给她。等她喝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全让他喝了。
靳于砷有商有量地轻拍汤之念的后背:“要不然,我挪用明天的?”
“不行。”
“只一次,你不觉得有些可惜吗?”
“你的一次都抵得上别人三次了。”这话不是汤之念夸张。
“哦,这算是夸我?”
这都凌晨两点多了,汤之念连忙转移话题,催促靳于砷开车回家。
见汤之念实在不想,靳于砷也不强迫她,准备开车回去。但是开车前,他先绕过来把汤之念抱到副驾驶位坐着。
坐在一起,随时随地能够看到她在自己身边,才觉得心里舒坦。
回程的路上汤之念实在太累,打了个小盹。靳于砷没闹她,安安静静开车。车厢里盘旋着低低的轻音乐,还有彼此相爱时留下的气息。红灯停下时,他侧头看她一眼,给她扯了扯身上的毯子。
车进入地下车库时,汤之念又正好醒过来,睡眼朦胧的揉一揉眼睛,问靳于砷:“到啦?”
靳于砷解开安全带,俯身亲了亲汤之念的唇角:“嗯,到了。你想继续在车上睡一会儿?还是上楼?”
“上楼呀。”
下车时,汤之念双脚还有点打颤,靳于砷要抱,被她拒绝。
她没有到不能走路的地步,被人看到了像什么样啊。
靳于砷也没有强求,左右是坐电梯上楼,也不会再让她受太多累。
下车时,他倒是记性很好地拿起后座上那条凌乱不堪且湿哒哒的单薄布料,十分自然地放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这一幕被汤之念收入眼中,她不和他抢,躲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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