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宝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就算清楚了孟明月的“账”。
欠债四十五万。
多拿五万是因为她眼前正摆着一个花花绿绿的群,群主正慷慨激昂的说这个投资项目绝对翻本,只需要投资五万,最低翻本五百万……
呵……
嘴里说着悔改了,实际上还多算计借五万,进行最后一搏。
真把她当冤大头了是吧。
“不借。”粟宝淡淡说道:“孟明月,我说过了,再不回头的话眼前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孟明月着群里的催促,真是要急死了。
真是有钱人不知道穷人赚钱难!
五万赚五百万啊!
她是富家千金她当然不急!
现在她却急需这五百万,要是有了这五百万,她就给她爸妈三百万,以后她爸妈就不用辛苦了,她也不用那么辛苦上学,拿着两百万去做生意……
她的人生已经规划得那么好,粟宝却不愿意给她借钱!
孟明月急红了眼:“你难道就真的见死不救吗?亏我还把你当同学!以后我们绝交得了!”
粟宝嗤笑:“好啊。”
她没有任何犹豫就挂了电话。
孟明月傻眼了!
现在她爸妈说要来“同学家”找她了,她真的很急。
粟宝不给她借钱的话,她找谁也借不了那么多钱啊……
孟明月赶紧又给粟宝打过去,可惜那边直接把她拉黑了。
她没有办法,又给粟宝发信息,发现好也被拉黑了。
孟明月如热锅上的蚂蚁,接了路人的手机给粟宝打电话,狠心说道:“粟宝,你要是不帮我,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捅出去吗!”
粟宝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会抓鬼还是阎王的事吗?”
孟明月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粟宝的把柄,用力点头说道:“对!我会把你的秘密曝光!你可别逼我,都是你逼我的!”
粟宝只觉得好笑:“你自己捅出来的窟窿,我不帮你就是我逼你的?”
“另外,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哪有什么鬼和阎王呢?”
啪——粟宝又把电话挂了。
这次设置了全部陌生号码屏蔽。
孟明月愣住,到一边给她借手机的人用怪异的眼神她。
她也终于醒悟过来了——她自以为抓住了粟宝的秘密,可是人家根本不怕。
毕竟这事说出去谁信?!
孟明月不甘心极了,现在她只想从粟宝那里搞到钱,死贱人竟然不给她借,那就不怪她把事情做绝!
孟明月冲去找网吧网管,说自己东西丢了要找监控,找到了那晚上的监控。
结果监控里只到她一个人瘫坐在走廊上,自言自语了半个晚上……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粟宝的影子!
孟明月彻底傻眼。
“孟明月!”一声暴怒的冷喝响起。
孟明月一慌,就见自己爸妈站在了自己面前。
“你真的在这里,你,你……”孟父又气又急。
孟母也感觉天塌了!
她拿着孟明月借高利贷的所有欠条,双手哆嗦:“月月,你……你真的赌博了你!你该死啊,你爸他辛辛苦苦……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
孟母双眼一黑,扶着一边的桌子说不出话。
孟父对孟明月有多期盼,现在就有多生气,周围没有什么顺手的东西,他抄起键盘就朝孟明月身上打去。
鸡飞狗跳……
的一周到来,周四的时候段考试卷发了。
同学们都忍不住围上来:“哇去,粟宝你太牛了吧?!科科满分,这是人能考出来的分数吗?”
粟宝:“呃……”
我不是人,我是神呢。
同学:“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孟明月退学了……”
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互相一对,发现孟明月几乎把全班人都借了一遍。
“不过前两天她爸妈找到我把钱还了唉。”
“我也是我也是……”
粟宝垂眸,手上拿着一支,漫不经心的一转。
孟明月的父母卖掉了辛辛苦苦打拼才买的房子,还清了孟明月所有债务。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女儿,舍不得。
只不过他们离开了京城,回到了省北老家,夫妻俩把孟明月得很严,去哪都着。
古老的小县城,基础设施不怎么样,马路都是坑坑洼洼的,边上有几个打钻机咚咚咚的挖着马路,但似乎一年到头都是这个状态。
说修路,一直都没有真的修好过。
孟明月厌烦的着这样破落的小县城,到处都是围栏围起来假装修路,永远有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路边的树也被砍了,一眼去像是她再也不到光明的人生。
她到现在都很怨恨粟宝,为什么要跟她爸妈告状,她是赌了,又关她什么事?
她是跟其他同学借钱了,骗人了,但又没从她身上骗到过钱,她做什么好人啊,显得她很能吗?
就算她把自己父母坑死了,那死的也是她父母,不是她苏紫粟的父母。
她自己的父母,她怎么坑怎么坑,她父母乐意别人管得着吗?
“走快点!”孟父抓着一根竹编,脸色沉郁的着孟明月。
现在他不打几份工了,没有了那种拼孩子教育的辛苦,他的腰间盘反而慢慢好了起来。
现在他有的是时间,一天到晚盯着孟明月。
他很感谢那个苏同学。
没有她,他和妻子两人可能已经被女儿坑得家破人亡,说不定已经吐血气死在京城了。
现在生活没了什么期盼,也挺好,他和妻子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也只能这样一直着了。
老之后的事情,老之后再说吧……
孟父转身,浑浊的眼底都是沧桑……
一轮明月下,粟宝盘膝坐在苏家阳光房的屋顶上。
她仰头望着星空,甚至能到浩瀚的星河里小小一颗的微弱星辰。
成为天道主之后,她只知道让自己保持好气息,让的道则能因为她的平稳而平稳的覆盖三界……
可这一刻她忽然有点迷茫。
她成为天道主,世间的悲剧似乎也不会因此少一些。
那么天道主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不能干涉别人的命运……那她存在的责任、意义……到底是什么?
如果她干涉了,那跟之前的天道主强行干涉别人命运的行径,又有什么区别?
想着这些,粟宝的双眸渐渐的变得有些恍惚,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面对这个问题了,甚至她才刚成为天道主没有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