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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和埥歪歪斜斜的走了几步。
朱慈烺在他跌倒前大笑着抱了起来,揉了揉朱和埥的脑袋。
朱和埥很硬朗,不到一岁就能走几步了。
就一样,头发不见长,总是小光头的模样。
朱和埥咿咿呀呀的,口水直流,全流在朱慈烺的衣襟上,朱慈烺也没在意。
自家娃儿嫌弃个啥。
刘薇上前给朱和埥抹了嘴。
刘薇又有孕了,朱慈烺也恼火,这个时代计生用品是大问题了。
李德荣进来禀报,周后召见。
朱慈烺放下自家娃儿赶往坤宁宫。
周后坐在案后笑道,
“太子,召你来,为的是选秀的事儿,你父皇呢这次选秀刚过,你那里也该摆上日程了,”
朱慈烺这个汗,崇祯身体刚好一些,在女人身上特别的流连。
这不还选了秀女。
朱慈烺真是没法说,那个身子骨支撑得住吗。
但是父子间谈及这个事,那是太尴尬了。
而且崇祯大多数时间里无所事事,政事皆由朱慈烺决断。
所以现在可能为了弥补当年失去的岁月,越发的沉溺其中。
朱慈烺只能视而不见,周后也不能阻拦,不但不能阻拦,还得帮着选秀。
皇后不能善妒嘛。
好吧,无可阻拦。
“母后,儿臣这里不急,政务繁巨,没有那个心情。”
朱慈烺真是没想过。
现在刘薇感情正好的时候,加上改制关键时候,没那个心思。
“太子妃她有孕了,你身边也要有侍候的,这个女人能让你从政务中抽身出来,也是蛮好的,”
周后瞄着自家长子笑着。
朱慈烺翻白眼。
“是不是太子妃阻拦了,这事好办,母后和她讲一讲。”
朱慈烺急忙道,
‘没有的事儿,就是孩儿的想法,现在科举改制,税赋改制,海外开拓,倭国战事,忙碌之极,哪里有时候。’
不能让刘薇担下这个罪名。
其实女人谁希望自家男人再找,就是周后吧,难道真希望崇祯三宫六院多少妃子的,只是没法阻拦罢了。
“这事你别管了,母后主张了,省的你为难,”
周后乾纲独断。
这事就这么定了。
朱慈烺在周后面前也没法反抗了。
‘你三弟的封地选好了吗。’
周后还是没忘了朱慈炯的就藩事。
“选好了,就在小流求海东,此地有海东平原,百万亩良田是有的,而且开拓民大多是昔日招安义军,各个能战,三弟在那里安全有保障。”
朱慈烺不可能将西南安平一线最好的地方赐予朱慈炯。
那里的良田基本被开拓了,如果朱慈炯封在那里,就要迁走大批开拓民,那就真正的扰民了,和在中原没有区别。
“都是流贼,不安生吧。”
周后皱眉。
‘母后,这些人如今都有自己的田亩,日子过得乐不思蜀,只要三弟去了后不抢占他们的田亩,他们绝不会闹事的,这点母后放心就是。’
海外分封就是这个制约,那里没有收缴兵器的可能。
如果诸王想在海外肆意妄为,一个弄不好就是引得开拓民聚众反抗,自己掂量去。
最后闹个被开拓民斩杀,那就是自己作死了。
“好吧,就依你,只是为何要分封海外呢。”
周后始终耿耿于怀。
虽然她知道各处藩王盯着朱慈炯呢,朱慈炯海外就藩,他们也就无话可说,必须遵从。
陛下亲子,监国同母弟海外就藩,你还想什么,敢拖延吗。
朱慈烺灰溜溜的走人。
在周后这里谈到这个问题他就发现好像亏欠老妈的感觉,心虚啊。
还是走人吧。
朱慈烺来到乾清宫。
李德荣立即递上了十几个紧急的奏章,都是需要马上处置的。
朱慈烺首先打开的是堵胤锡的奏章。
看到了南京抗议的处置情况。
赵之龙,张拱日,好熟的名字。
这不就是多铎率军攻打南京,率守军投降的那些勋贵吗。
当时二十万大军没有抵抗,望风归降,这两人也算是保住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换了主子,自己又是新朝勋贵,两个卖主求荣的奸贼。
但是他们投降影响太大了,直接葬送了江南防御的中枢,同时极大打击了反抗清军的军心士气,让江南快速沦陷。
没什么可以考量的,朱慈烺下笔就是一个斩首,杀了痛快,有今生也有另一世的因果,一同了结了吧,他家眷子嗣发配吕宋安置。
别在国内碍眼了,以后这些罪囚都是去吕宋等海外快活吧。
而那些被抓获的支持暴动的士绅也一并发往吕宋,既然在国内太逍遥了,那就在海外流血流汗开拓吧,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同时,他严厉的训斥了王铎、卢九德等人,一句话,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嗯,南京整饬也势在必行了。
南京的那个所谓六部其实很多余。
现在看好作用不多,却是往往对改制掣肘,盐政改制和现在的科举改制,在这里都遇到很大阻碍。
何况南京交给这些勋贵守备,就是个历史证明了的笑话,他们什么都指望不上。
扬州也平息了。
看到这两个地方暴动平息,朱慈烺就知道江南平静了。
其他再翻不起风浪来。
堵胤锡果然是个能臣。
当然,和他这个太子一样注定口碑不佳。
只是他不会动摇使用堵胤锡的决心,谁也不可能阻拦。
接下来,朱慈烺看了从济州发来的急报。
刘之虞讲了大军已经抵达济州,就快发起对对马的攻击。
之所以没有选择对马最近的釜山港,还有朝鲜南部的海港,就是怕对马藩有准备。
对马藩和朝鲜贸易还是很大的。
他们之间的交易不仅仅是朝鲜和日本唯一的商贸道路,也是倭国和大明海贸的仅有两条通道。
倭国闭关锁国,就是为了摆脱中华圈的影响,表明天皇的尊严。
但是,倭国还是有和外界海贸的需要。
于是和大明只有两个商道,一个是通过尼德兰人海贸。
西班牙人葡人不但海贸,总想传教,甚至一些大名都发展成为教徒,对马藩的宗义盛就是一个教徒,甚至有大名将自己的田亩赠送教堂,对倭国本土宗教构成了极大威胁。
天主教在九州发展信徒很快,甚至最后爆发了原岛起义,占据城池反叛。
幕府调集重兵平叛,结果主将之一的板仓重昌都战死了。
最后再次调集重兵才平息了这次起义。
所以最后倭国只是和尼德兰人海贸,西班牙人被清除。
尼德兰人带来了大明的货品。
而对马藩通过朝鲜和大明海贸是另一条商路。
输入大明的有太刀、绸缎、硫磺等等,但是重头戏还是银子。
谁让大明是个以银本位的大帝国,从宋代开始就缺银。
对马藩也勾连朝鲜国内高官等等,因此不少人是对马藩的带路党,所以,从朝鲜南部进攻,泄漏信息是必然的。
朱慈烺于是下令从济州岛直接攻击对马藩,两地也不远。
刘之虞奏章中提出的朝鲜王世子问题,朱慈烺看了看这两个人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凤林大君,为何,因为他就是下一任的朝鲜王。
这位朝鲜王对大明极有好感,也可能在沈阳当质子的日子里被羞辱过,心中无比痛恨建奴。
登基后,提出了北伐的计划,击败建奴,一雪耻辱,甚至要和南明合作北伐。
当然,大明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朝鲜更没有那个能力北伐收复失地。
这位朝鲜王壮志未酬。
当然,他的举动被朝鲜一些大臣认为幼稚,没有头脑。
但是大明喜欢啊,必须让这样心向大明的人登上世子之位,何况这位还是李倧心里默许的,何不助推一把。
朱慈烺批示刘之虞,透漏口风,就说他属意凤林大君。
再一个奏章是李乾发来的,尼德兰使团正式抵达澳门,双方开始谈判了。
朱慈烺将这事交给了李乾,由他全权处置,不过是权宜之计。
日后尼德兰人必须驱赶离开南洋,现在虚与委蛇就是了。
这个合约签订的那天就进入了撕毁的倒计时。
...
严原天守阁,宗义直和宗义正对坐,面色沉重。
下首家老浅井刚正和黑泽宏恭立。
“世子,此事恐怕是真的,是釜山柳家从中枢打探来的消息,明军正在集结军力讨伐我国,而我对马藩首当其冲。”
黑泽宏刚刚从釜山海贸归来,带来了这个让人不安的消息。
‘为何攻击我国,总得有个开战理由吧。’
宗义直还是不敢相信。
如今的藩主宗义成常年在匠户,很少返回对马藩。
这也是对马藩的一种姿态,因为对马藩和朝鲜贸易,同时向朝鲜和倭国称臣,虽然得到幕府的准许。
但是为了安定德川家的猜忌之心,宗义成干脆就常年留在江户城。
果然让幕府十分放心。
现在藩内诸事都是宗义成嫡长子宗义直来处置,一向做的不错。
但是今天这个消息太惊人了,宗义直心乱了。
‘据说是萨摩藩攻击了小流求,大明天子震怒,派军讨伐。’
黑泽宏的话让宗义直大怒,
‘萨摩藩这些野兽到处祸害,果然招惹了强大的中原,却是为何让我对马承受怒火。’
宗义直感觉冤枉极了。
无妄之灾嘛。
当年大阪之战,对马藩参与西军,就被德川家折腾一番,伤了元气,这些年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结果又是一场大灾难。
‘谁让我对马藩离着大明最近呢。’
浅井刚正叹道。
是啊,谁让他们对马藩距离大明最近,是大明可以拿捏的对象呢。
‘世子,我家不可坐以待毙,当立即派人去朝鲜疏通,让朝鲜为我美言几句。’
宗义正忙道。
宗义直无奈点头,
“黑泽宏,你即刻赶往汉城,去见领议政和左右领政,让他们为我周旋,毕竟我对马藩也是朝鲜藩属,他们应保护自己的藩属。”
‘大王,我军当立即备战,防止明军偷袭。’
浅井刚正道。
对马藩的军力常备和足轻在一起约有不足三千。
在南岛和北岛两部分。
南岛近两千,北岛少些,但是大战当前,分为两部分,每一部分都是兵力太少了。
‘集结严原吧,其他地方明军也不会感兴趣。’
宗义直沉重道。
对马藩田亩很少,不够支出,最初敕封,对马藩根本没有封高,后来走动,勉强封了两万石。
再后来依照对马藩的海贸,封了十万石封高。
算是让对马藩不是一个孤悬海外的小藩,有些名气了。
所以明军攻击这里,必然是严原城这个海贸中心,其他地方不屑一顾。
众人领命。
对马藩当即开始领地动员令。
也就是北岛的常备和足轻刚刚抵达严原,对马藩水军哨船就在西南发现了大明的战船。
一切证明探明的消息是正确的,大明确实要攻打对马藩。
只是得到消息晚了。
五日后,一支庞大的舰队迫近了对马岛。
对马水师损失了十余艘哨船,大略知道了明人水师的庞大。
战舰数百艘,其中还有朝鲜的战船。
这些海船铺天盖地的向东北开进,还有一天就能抵达严原湾。
宗义直立即下令水师避战,同时将自己的嫡子用船送往江户,保存苗裔,同时向幕府告急,希望幕府来救援。
两日后,宗义直等人站在严原城头呆望严原湾。
海湾里停满了大明水师战舰,将海湾完全堵塞。
一眼望不到头。
大明军卒源源不断的从战船上登上栈桥。
盔明甲亮,旌旗飘飘,人声鼎沸。
尤其是那一匹匹的高头战马,让人羡慕嫉妒。
“果然是天朝上国,非是我国力敌。”
宗义直叹道。
也许步军可以抗衡,但是骑军,那就没有可比性了。
倭国骑军都是倭国战马,比这些北马小两号,也就是倭人矮小,否则没法披甲上马。
就是如此,战马跑上不足一里就力尽,马力相差太远了。
“大人,明军足有一两万众,足以破城,严原危险啊。”
浅井刚正脸色难看。
十倍攻之,明军有直接攻陷严原的军力。
宗义直也被庞大明军震慑。
“如之奈何。”
“大兄,小弟我愿意出使明军,献上降书,希望明军可以止戈,毕竟我等不是进犯小流求的萨摩藩,一切都可谈。”
宗义正忙道。
宗义直立即点头。
宗氏几百年来就是两姓家奴,在朝鲜和倭国间游走,不介意成为三姓家奴,只要保存家名和封地就可以。
脸面那个玩意最不值钱。
宗义直相信就是他老爹在此,也是请降这个法子。
他没有丝毫负担,那就献上降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