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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自行出宫返回太子府,简单沐浴当即昏睡一晚。
第二天,朱慈烺更衣折返宫中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午时。
再次相见,他发现朱慈炯、朱慈炤等对他越发的敬畏。
倒是长平这两个妹妹对他十分的亲近,痴缠的很。
他昨天也命李德荣派人购入了礼物,给两个妹妹。
这是必须的,否则两个妹子幽怨的眼神他可承受不来。
至于弟弟们,谁管他们。
太子爷分的就是这么清楚。
就是偏向一边了,有怨言他也不在意。
酒宴中,周后道,
“我儿今年已经不小了,父皇和母后也为你确定了姻缘,”
朱慈烺翻个白眼。
惹得长平、昭仁两个妹妹吃吃笑着,脸上微红。
没经历婚姻牢笼的毒手,宫中公主有些事想得太浪漫了吧。
朱慈烺也没法,今年十六了,在这个世道确实不小了,崇祯在他这个岁数已经成亲。
他是无法抗拒的,这就是可恶的包办婚姻,他不但没有发言权,甚至看一下长什么模样都不成。
真是盲婚瞎嫁,就连他这个太子也无法反抗。
前世有个说法,包办婚姻未必不幸福,自由婚姻也有很多不完美。
大约是劝一些无法反抗的男女就享受其中了。
朱慈烺也只能期望这个荒唐的结论在他身上也有效了。
“孩儿听从父皇母后之命就是了,”
朱慈烺是这么说,但是脸上生无可恋的模样谁都看得出。
这下就连朱慈炯等人也幸灾乐祸的笑了。
‘此番是上四卫的好人家,女子也贤惠,你呀有福了,’
周后笑道。
朱慈烺木木的点头,弟妹们笑的更猖狂了。
“好了,你别胡闹,骆养性也照你上次的做法甄别过了,这家人还算晓得进退,没有太多贪婪之心,你不可胡闹,”
崇祯唬脸道。
拿出了老大的作派压人。
“孩儿从命就是了,”
朱慈烺恭敬道。
心中当然狂撇嘴。
都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然后再加害别人,什么世道。
不管什么世道吧,朱慈烺反抗无力,只能从了。
惹来弟妹们的一阵哄笑。
崇祯也谈些家事,涉及各个子女,没有再谈国事。
其实他在逃避,实在是没过去通州这个坎。
在朱慈烺面前很没面子。
朱慈烺当然也能猜出崇祯所想,也没有谈些别的。
家宴过后,朱慈烺折返了府中。
时过后,钟岳乔装秘密的潜入了太子府邸。
朱慈烺的书房中,钟岳跪倒在地。
‘殿下,臣下有罪,未能剿灭城中建奴奸细,让其探知了大军所在,差点坏了殿下大事,臣下罪不可赦,’
“起来吧,”
朱慈烺叹口气。
内卫司有罪责,但是也很无奈。
朱慈烺知道,内卫司是暗里的组织,很多事不能摆在明面上。
无法和锦衣卫等配合行事。
人手还不足,因此想完全剿灭奸细是不现实的。
“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就想法挽回吧,注意兵仗局的监看,尤其是铁厂,”
朱慈烺道。
“殿下放心,铁厂无人能探析其中机密,臣下也派人多方打探可能泄露的官员,”
钟岳忙道。
“可能泄露的大臣有数十人,身边幕僚管事也众多,呵呵,没有那么多人手,这样,重点就是阁臣和那几个蹦达的武勋,他们的身边人多探看一番。”
朱慈烺道。
人手欠缺不可能一一探查,重点排查吧。
“臣下领命,”
钟岳道。
“李同知局面如何,”
朱慈烺问起李若链的情形。
李若链那是受到了他的牵连。
“李大人管辖南城,那是京城较穷困之地,因此也被骆指挥使等人排挤,近况不济,”
钟岳闷声道。
“给李若链说一声,锋芒磨砺出,到那一天,本宫另有重用,”
朱慈烺道。
李若链这人他是会重用的,一时间的蛰伏算是好事。
钟岳再次悄悄的离开。
三日后,乾清宫,众臣汇集一堂。
此番是商议封赏酬功之事。
德州大战,前所未有的大胜。
封赏也得是空前的。
否则怎么彰显此番前所未有的大胜。
首先就是督帅孙传庭,那是临阵指挥的第一人。
周延儒提议晋孙传庭为文华殿大学士。
加衔太子少师。
这当然就是一个荣誉衔,那也是莫大的荣耀。
孙传庭迈入重臣的行列。
帝允。
此外,崇祯赐下金百两银千两,明光铠一副,宝剑一口。
以示恩宠,彰显天下。
孙传庭叩拜谢恩。
这个待遇让人羡慕。
一年两次升迁大学士。
绝对是无比荣光,大明文臣中罕有的存在。
尤其是最近十余年,加封不少,更多的前番加封,后脚贬斥,甚至下狱。
孙传庭却是经历两场大会战,靠着战功荣升,殊为不易。
接下来就是刘之虞了。
刘之虞有些麻烦,功勋非小,却不是进士及第,不过是一个秀才的功名。
却是荣任要职,如今掌控赞画司。
实际上负责了京营新军编练整军。
看着官职不大,实权却是不小。
此番大战,不用问,功勋卓著。
“陛下,臣以为可任用为兵部右侍郎,全权编练新军,”
陈新甲建言道。
周延儒看他一眼,十分腻歪。
这厮也不是阁臣,也没有参与内阁庭推,自行提出封赏,这是擅越,是自行向太子示好,真是个小人。
陈演和谢升也为之侧目。
陈新甲顾不得这些,他要向朱慈烺表示,他还是太子党的一员,弥补未能阻止通州大战的过失。
“陛下,臣下以为刘之虞只是一个秀才功名,未曾进士及第,昔日破格升为翰林院编修已经是陛下格外恩宠,此番不易擢拔过高,”
周延儒反对。
“陛下,京营中参赞军机的士人颇多,如刘之虞、李乾等人,他们虽然不曾进士及第,但是两年多来,辅佐儿臣、孙学士操练新军,整修兵甲,甚至和大军一同出入绝地,全然无惧,为何,”
朱慈烺环视众臣,
“只因为他们心中有忠君爱国之心,虽万死而不辞,京营先后数次大捷,各级军将都有荣升,然而他们的官职却是原地踏步,岂不是让这些忠君爱国的士人为之齿冷,因此,一定要重加封赏,以为楷模,各位臣工,须知现在是战乱频仍之时,以往的惯例不合时宜了,”
朱慈烺咬住他们是士人,是争取大多数臣子的认同。
丘八一个个的升职,他们却是停滞不前,讲不通这个道理。
“陛下,臣下以为可行,军将因功封爵,为何士子却不能因军功晋升,兵部任职本来就应通晓兵事,想来刘之虞就任不会误了国事,”
倪元璐这是为同为士人的刘之虞报不平。
无他,看着武将一个个封爵不爽。
周延儒脸色阴沉,太子很狡猾,咬住士子对比军将,然后说战时,破除规制。
真是叼滑的可以,而倪元璐等人也意气用事,变相滋长了太子的言辞。
“如此,就如陈卿所言,刘之虞就是如此封赏吧,”
崇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