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进来。”
季云兮蹲在菜地里,手里还有一把韭菜。
闻声,她不爽地撇了撇嘴,说:“你让我跟,我就跟啊?”
“那你搁外面待着。”
墨倾眼皮都没抬一下,径自进了门。
见她真不管自己了,季云兮“哎”了一声,赶紧跟上墨倾,跨进门口后,还将韭菜随手塞进了戈卜林手里。
戈卜林挠了挠头。
随后,他瞧见江刻进了院子,想到部门刚更新的任务,便找江刻讨论去了。
虽然他现在有正经工作,但作为基地一员,他仍是时刻关注这份事业的。
客厅里。
墨倾坐在沙发上,两腿交叠,神情散漫,慵懒地瞧着季云兮。
季云兮端来一杯茶,弯下腰,将其双手敬给墨倾。
“师父,请喝茶。”
一向骄傲的季云兮,顺从地低下了头颅。
墨倾端详两秒,将茶水接过,喝了一口。
拜师茶,算是喝过了。
季云兮松了口气。
“师父。”
在改口这一事上,季云兮没有半点心理障碍。
这会儿,季云兮也算回味过来了。
今日的两场考试,墨倾作为神秘人,却对她有心相助。最起码,医术和心胸都非同凡人。
这住宅不起眼,但院子里种植的草药,价值连城。
据说那些草药都是戈卜林种的。
以戈卜林的能耐,尚且对墨倾这般客气,俨然就墨倾跟前一跑腿,可见墨倾的实力。
这么粗一条腿伸过来,不抱一下,简直就是傻子。
“喏。”
墨倾将茶杯递还给季云兮。
季云兮接过后,放茶几上,然后就准备坐下。
墨倾眼睑一掀:“站着吧。”
季云兮不解:“旁边这位儿不是还空着呢吗?”
“我乐意它空着。”
季云兮:“……”好吧,你说了算。
“说说你吧,”墨倾直接开问,“你的医术,打哪儿学来的?又是如何成为温家走狗的?”
温家走狗。
这个词,不好听。
但是,季云兮眉一皱,欲反驳时,却找不到理由。
因为,这形容,倒也没错。
虽说心里揣了一肚子疑惑,但季云兮没有反客为主,而是老实回答:
“一百年前,岐黄一脉被人屠杀,但有几个幸存者,医术一般,生存力却强,所以侥幸逃脱一劫。”
“他们东躲XZ多年,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总归是把岐黄一脉的血脉留了下来。”
“我就是他们的后代。”
“但正如我刚说的,我的祖先医术一般,属于族内的边缘人物,虽然他们重视医术传承,但传到我这一代,也仅是皮毛。”
“至于跟温家的纠葛,”季云兮紧紧蹙眉,眸中溢出戾气,“我中了温南秋下的毒罢了,为了活命,不得不为她所用。”
墨倾打量着她。
季云兮神色微凝。
良久,墨倾倏然一笑:“那你身体里其他的毒,从何而来?”
季云兮耸了下肩,坦然道:“我七岁时,岐黄一脉独剩我一人。所以自学医术,经常以身试药。”
墨倾顿了两秒:“为何冒充神秘人?”
“温南秋给的命令。”
“哦?”
墨倾眯眼。
季云兮怕她不信,连忙道:“我跟你不一样啊,我真没想出这个风头——”
“好家伙,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啊。”
拿着两个鸡蛋小跑路过的澎韧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季云兮余光瞥向见缝插针吐槽的澎韧,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墨倾倒是格外淡定,继续问:“温南秋的目的呢?”
“我要知道就好了。”季云兮垮着个脸,“不过,按照温迎雪的分析,温南秋绝对没安好心,或许想利用神秘人的噱头,做什么事。”
说了跟没说一样。
这一点,墨倾也能猜到。
“你呢?师承岐黄一脉,是什么意思,你是哪个长辈在外收的徒弟吗?”季云兮忍不住询问。
“医圣后人。”
“……”行吧。
于是,季云兮换了个问题:“那医圣后人,为什么要当假千金?”
墨倾在心里给霍斯鞭尸,脸上却面无表情:“不提这件事对你未来的人生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季云兮想了想,摇头:“那倒不会。”
墨倾语调一冷:“那就闭嘴。”
季云兮便麻利地闭上了嘴。
“给你的药,吃了吗?”墨倾问。
“……今晚回去就吃。”季云兮连忙表忠心。
墨倾赏了她一记冷眼:“滚去厨房吧。”
“好嘞。”
季云兮转身就往厨房走。
但走了两步,季云兮又退回来,挠挠头:“师父,你是怎么做到押题正确率这么高的?”
墨倾抬眼:“你当出题人,正确率也高。”
季云兮一乐:“你别开玩笑了……”
刚想调侃两句,季云兮发现墨倾表情一沉,她哆嗦了下,赶紧跑了。
——墨倾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没劲透了。
在内心无尽腹诽的季云兮,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踩在雷区上蹦跶。
……
待季云兮一走,墨倾忽然将头往后一仰,瞧向不知何时端着杯咖啡站后方的江刻。
墨倾扬眉:“你怎么看?”
江刻说:“她不坦诚。”
墨倾笑了下。
行吧。
半斤八两。
都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