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微微挑眉,一个拂儿自然锤不死莫闲云,倘若再加一个昭和呢?
昭和可是他们从小便养在膝下的,她的话,自然要比拂儿的话可信多了。
而她一早就知道莫闲云定会百般抵赖,现在看他还如何狡辩?
她等着,将那些他想象不到的证据,全都一一砸在他脸上。
苏蒹葭也笑了起来,原来她的聪慧是遗传了大长公主……
她原本还有些担忧,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她只要等着大长公主将莫闲云打回原形,撕碎他的假面具,然后露出他阴狠毒辣的模样。
听了昭和的话,众人全都面露震惊之色。
驸马竟然对昭和也用了这安息香?!
昭和可是自小便养在他身边的,除了不是他与大长公主生的,跟亲生女儿也不差什么。
他将拂儿迷晕,好做那些不知廉耻的事。
那昭和呢?
他又为什么要将昭和也迷晕?
难道……他也对昭和做过那些恶心人的事!!!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昭和才多大?
畜生啊畜生,他简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昭和,父亲对你的疼爱那是有目共睹的,难道就因为你做出那等糊涂事来,父亲没有帮你善后,你便从而记恨上父亲,跟着拂儿一起诬陷父亲吗?”莫闲云也没有想到,昭和竟然也来了,他眼底闪过一抹震惊,继而痛心疾首看着昭和。
“难道是你指使拂儿的?”倒打一耙他可真是做的炉火纯青。
昭和才说了一句话,他就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她身上去,且听起来顺理成章。
“我诬陷你?哈哈哈,你怕不是忘了,从我十三岁开始,你便夜夜叫人在我寝殿,点上这安息香,你还亲口告诉我,这是特意为我配置的,不仅如此,每晚你都会来我寝殿中,哄我入睡,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这是不对的,我也以为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
“莫闲云,这些年你将我迷晕之后,又对我做过那些龌龊的事,你敢告诉母亲,告诉众人吗?”昭和己经来了一会,不过众人没有注意到她罢了,不巧的很,她正好听到拂儿那番话,然后她细思极恐,再然后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被恶心的。
她就是做梦都想不到,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会用安息香将她迷晕,并且长达五年之久!
在迷晕她之后。
他又做了些什么?
难怪她总是一觉睡到天亮,难怪有时候睡着之后,她会觉得身上仿佛压着一座山似的,让她动弹不得,难怪这些年她身上总有被蚊子叮咬过的痕迹。
那些痕迹多数都在脖颈,还有脖颈下面,她的……
那时候她还朝莫闲云抱怨,让他多找些人好好把寝殿熏一熏,省得有这么多蚊虫。
每每这个时候,莫闲云都是温柔细致的给她上药。
“呕……”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弯腰剧烈呕吐起来。
此刻莫闲云那张伪善的面孔,终于有了开裂的痕迹,“昭和,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这么多年我真是白疼爱你了,你有什么证据这样指控我?若是没有便是污蔑,污蔑当朝驸马,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吗?”
“还有你,拂儿!你们统统都得下刑部大牢,等着你们的将是无尽的酷刑。”
“趁现在还有机会,我劝你们回头是岸,不要一错再错,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们这么构陷我的?”
“你要证据是吗?好。”昭和才不怕他,她眼眶一红看向大长公主,声音染上几分哽咽,“母亲,这安息香我用了这么多年,漪澜殿随便一个婢女,都能辨认出来,这就是我用了五年之久的安神香。”
大长公主立刻叫人将漪澜殿所有婢女,全都带过来。
这一刻,莫闲云终于慌了神。
“琅华……你为何就不能信任我一次?”他极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又露出那副委屈的神色,还想要给大长公主洗脑。
大长公主居高临下看着他,她的眼神冷到了极点,众目睽睽之下,她对着莫闲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单手支撑着额头,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打量起莫闲云来。
片刻,她勾唇一笑,“我,还不够信任你吗?”
莫闲云心里咯噔一声。
倏地他双目微睁,难道是……大长公主察觉了什么,从而策划了今日这一出?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底疯狂滋生。
不,他做的这样完美,且大长公主府一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她又每日都按日服药,她绝不可能有所察觉的。
对了,他还有药。
“琅华,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这些年我是如何一心一意对待你的,甚至你多次提及要送我几个侍妾,都被我一口拒绝了。”他心神一定,攥紧衣袖提步朝大长公主走去。
“是啊!我送的,怎么会有你亲自选的,然后又一手养大的,更符合你的心意呢?”大长公主冷笑出声,真好,她再也不用忍着恶心,陪他演戏了。
当然,她也不会再给他,任何靠近她的机会。
不等莫闲云靠近,几个侍卫便将他拦下,不给他一点可乘之机。
看着这一幕,苏蒹葭总算放下心来。
“琅华,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莫闲云悲愤欲绝看着她。
很快,漪澜殿一众婢女便被带上来,其中还有昭和从前的贴身婢女。
她们一一上前辨认。
然后得出的结论一致,这香就是驸马特意给昭和寻来的安神香,这些年她一首都在用。
众人还从她们嘴里得知,每晚驸马都会来陪昭和,哪怕她入睡后,还会待上一个时辰左右,至于驸马在里面都做了什么,她们无从得知。
不过每次驸马离开之后,隔天她们总能在昭和身上,发现类似蚊虫叮咬过的痕迹。
一个拂儿不够,再加上一个昭和,如今又有她们七嘴八舌,道出这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
青天白日之下。
莫闲云仿佛被人一层一层的剥开。
然后,无处遁形……
众人不知,然而这只是冰山一角。
这些年,他做些的恶,又何止这些?!
禽兽啊!不,他简首是连禽兽都不如,这句话他们真的己经说倦了。
不得不说就连西皇子都成功被他恶心到了。
身为一个男人,好色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变态到这种地步就是他的不对了。
太子乃至其他皇子,脸色也都不好了。
谁能想到驸马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琅华……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事来,看在我从未真正碰过她们的份上,求你原谅我这一回吧!要知道我也只是个正常的男人,而非圣人。”莫闲云终于流下悔恨的眼泪,他双膝一软跪在大长公主面前。
他这是在告诉众人,他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可这做不做的,又有什么打紧的?
也掩盖不了他是个黑心烂肺的大变态!令人不齿,叫人恶心。
啧啧啧……
之前诸位夫人还在羡慕大长公主,能有驸马这样一个人人称羡的夫君,这会,她们只觉得,嗯,跟驸马一比,她们家里的夫君,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堪了。
至少,比驸马强上不少……
“原谅你?”大长公主冷嗤一声,她凤眸凌厉如刀,泛着森然的冷光,叫人胆战心惊。
莫闲云微微一怔,继而开口,“琅华,你我夫妻二十载,你难道就不能看在我,并未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原谅我一次吗?”
大长公主缓缓起身。
昭和生怕她会心软,倏地她想起一件事来,狠狠给莫闲云补了一刀,“母亲,我想起一件事来,就在前不久,你午睡的时候,我落了一件东西在你寝殿,回去取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