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开门,就被猛地吓了一大跳!
因为此时此刻,原本平平无奇的宿舍走廊,挂上了格外喜庆大红布。
在走廊的尽头。
还站着厂长、副厂长、还有几名工人代表。
他们穿着笔挺干净的工装,一脸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满怀期待地盯着走廊方向。
一看到余雅彤出来。
众人更是精神陡然一振,一个个挂上最灿烂的笑容,直奔余雅彤走来。
“余工,恭喜恭喜啊!”
“我早就说余工绝非池中之物,果然一遇风云便化龙!恭喜余工入职夏安研究所,你现在可是咱们全厂的骄傲啊!”
“别说咱们全厂,咱们整个西城区这片所有的厂子,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哪个不是与有荣焉?余工,你可真是给咱们工人大大长脸啊!”
“是啊,余工你现在可成为咱们所有人的偶像,榜样了!昨天晚上不知道多少人挑灯夜战,努力学习。就是为了将来能成为余工你这样的人啊!”
“是啊。原来只要有能力,不管在哪干活,都有可能被夏博士看中,出人头地!余工你真是这个!”
……
这一群男男女女老老老少,全都对余雅彤竖起了大拇指。
他们这兴高采烈的模样,好像要去夏安研究所上班的是他们自己一样!
这跟余雅彤那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余雅彤原本就emo的情绪,现在更是绷不住了。
不是…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当卷王啊?!
可快饶了她吧!!
厂长几人看着余雅彤这欲哭无泪的表情,那亢奋的情绪终于渐渐冷静下来。
大家有些迷茫地对视几眼。
原本欢天喜地的气氛,渐渐陷入了尴尬之中。
厂长略带迟疑地打量着余雅彤的神色:“余工,你这是怎么了?不高兴?”
余雅彤:“……呜!”
她一声抽泣,悲从中来地哀嚎:“厂长,我舍不得你们,舍不得咱们的厂子。”舍不得那摸鱼偷懒的日子啊!!
众人:“……”
大家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过后,不由也鼻头微酸。
果然,余工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啊!
最终。
在这一阵“依依不舍”的气氛当中,双方完成了一次完美的送别仪式。
余雅彤在大家殷切、羡慕的目光中,坐上了小殷操控的汽车。
这车门一关上。
余雅彤感觉自己整个世界好像都陷入了一片黑暗,整个人瘫倒在后座上,不愿言语。
但纵使她心理再怎么抗拒,也不敢拒绝这次的工作调动。
因为革命军境内仍旧处于军事管理状态。
没有特殊原因,任何人都必须服从工作和学习的安排。
余雅彤今天上了这辆车,以后想要离职,那估计得熬到末日危机解除。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安静之余,似乎又多了几分悲伤的气息。
小殷有些好奇地歪歪脑袋,声音从车载音响中传出:【你好像很不高兴?】
余雅彤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您是…殷哥?”
小殷:【是的~】
余雅彤连忙一骨碌坐起身,还顺势系上安全带,乖巧得宛若小学生:“咳咳,殷哥好。”
小殷看到她的变化,更加疑惑:【你刚才不是还很伤心么?为什么要掩饰?】
余雅彤:“……”哥,您敢问,我敢回答么?!
小殷看着她这模样,更加疑惑,程序开始不断运算。
几秒后,它终于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你这是在心虚?那是因为你刚才伤心的理由,不敢让我知道?】
余雅彤:“……”
她哪里敢说话!
小殷看到她这反应,更加来了兴趣。
以前它研究人类情绪的时候,都是单方面的观察。
今天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交流的对象,小殷立即开始全力运算程序。
它今天,一定要弄懂这个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于是乎…
从工厂前往夏安研究所,将近三个小时的路程。
余雅彤最后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虚脱得恍若从水里捞出来了一样。
那浑身哆哆嗦嗦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晕死过去。
翁向珊站在电梯口,看到余雅彤这模样,十分疑惑地跑过去:“咸鱼,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余雅彤听到熟悉的声音,总算回过神来:“向神!呜呜呜,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她猛然抱住翁向珊,嚎啕得那叫一个委屈,完全忘记了自己比翁向珊还大十岁的事实。
过了整整十分钟。
翁向珊才了解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眉头微皱,有些无法理解余雅彤的心态:“可是为什么啊?看到别人不断超越自己的时候,你难道不会觉得焦虑吗?”
余雅彤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跟翁向珊一同走进电梯。
她哭丧着脸道:“我觉得逼我去卷,我会更焦虑。我只想咸鱼,一点也不想翻身。”
翁向珊:“难道你没有想要追逐的目标吗?”
余雅彤斩钉截铁:“我的目标就是混吃等死!”
翁向珊:“……”
她沉默了。
她抬头看了看余雅彤,嘴巴张开又闭上,满脸欲言又止。
余雅彤注意到她的表情,有气无力地追问:“怎么了?”
翁向珊眼帘低垂,眉头微皱,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时候,电梯来到二楼。
翁向珊转移话题:“我对门的宿舍还空着,你住那里吧?小白就住在那间房隔壁。”
余雅彤丧了吧唧道:“随便吧。反正已经进入这卷王之国,就算被卷王包围,也是早晚的事。”
翁向珊看她这模样,又有些欲言又止。
两人一路来到余雅彤的房间。
余雅彤关上房门之后,才忽然开口:“小向神啊,你这一路究竟想要说什么啊?”
她年纪比翁向珊大那么多,怎么可能看不懂一个小女孩的表情。
翁向珊明显藏着什么心事,却不知道如何述说。
翁向珊听到她这话,下意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余雅彤也不催她,一边收拾房间一边慢慢等待。
过了十几分钟。
翁向珊才终于组织完语言:“我感觉我好像怎么努力都没用…”
“嗯?”余雅彤猛然转头,表情十分震惊,“你在说什么啊?怎么会没有用?”
她双手握住翁向珊的肩膀,狠狠摇晃:“你清醒一点!你现在可是除了博士之外,数一数二的研究员!如果这还没有用,那什么才算有用啊?!”
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