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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宝山亲自接待了上访队伍,把他们请到了会议室安坐,同时,也让市监察、劳动和审计等部门的负责人参加,以便把现场接受反应的问題当场分解落实到各个部门去妥善解决。
这件事,姚钢比韩师行知道得要早,他马上打电话问出现了什么情况,本來是要上访潘宝山的,现在看样子似乎倒过來了。
“你马上组织一下,让人來把上访的带走。”姚钢知道事情不简单,必须尽快行动,“现在他们正在座谈,潘宝山亲自接待,要是动静闹大了可能还沒法收场!”
“潘宝山主持座谈。”韩师行听后大惊失『色』,一时沒了主意,“那闯去会场合适嘛!”
“怎么不合适,直接闯进会场显示你们公司对问題的重视。”姚钢道,“还有我告诉你,一定要现场解决上访的重点问題,该补偿的就补偿,花多少代价都不要心疼!”官路逍遥595
“好好,我这就去。”韩师行放下电话,立刻叫上几个副总,一起赶往行政中心。
这完全是徒劳,一切都是策划好的,上访者反映问題进行的非常顺当,当韩师行他们赶到的时候,所有的问題早已摆清,潘宝山正要分解落实解决。
“哟,正好,交通公司的领导班子也來了,那就请入座,现在把你们公司存在的问題,跟你们通报一下。”潘宝山笑呵呵地对一旁的石白海说道,“石秘书长,需要通报的情况,就由你來讲讲吧!”
石白海一点头,咳嗽了一下,看了看韩师行,道:“从目前掌握的情况來看,交通公司存在问題可以说是很严重的,最根本的就是背离了当初改制的基调,也就是‘两个不变’:在岗职工数量不变、职工收入水平和福利待遇不变!”
“石秘书长,我们交通公司在这两方面做得应该是很到位的。”韩师行马上辩驳,“目前在岗职工的总人数,比改制之初只能是有增无减!”
“你这么说,我想大概是对当初的政策误读了。”石白海道,“当时说的在岗职工数量不变,不是说企业的总职工人数,而是改制之前的在岗职工,在改制后不能以种种理由辞退!”
“这就不太合理了吧,企业改制后,有些在岗职工已经不能适应新的岗位需求了,如果不进行调整,怎么能让企业适应市场发展。”韩师行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得为企业发展考虑!”
“调整当然是可以的,但关键看怎么调整。”石白海一点都不客气,拿起面前的记录本说道:“从反映的材料來看,你们公司是沒有‘调’,只是‘整’了!”
“怎么会呢。”韩师行耸耸肩膀,“有些人不胜任岗位,被调整后心里不舒服,难免会恶意诽谤!”
“胡说八道。”一个年长的上访工人听了韩师行这么一说,顿时拍着桌子站了起來,指着韩师行怒道:“自从公司來了你们这些人,一上來就拿我们职工的福利待遇做文章:一直以來的报刊订阅沒了;各种劳保也都取消了,要么就是停发;还有,你们为什么要从我们的工资里每月扣除五百块,放到所谓的绩效工资里,可实际上呢,每个月都因这因那拿不到全额奖金,可被你们克扣苦了!”
“什么叫克扣。”韩师行自然不会服气,“那是要打破分配领域的大锅饭,以充分调动职工的积极『性』,这也是改制的初衷之一!”
“收你那点把戏吧,你们是明里克扣,暗里吞吃。”又一个上访职工拍案而起,“韩大总经理我问你,工资里扣除五百块之后,公司是不是就顺势把我们的实际工资收入水平也降了,那带來了什么后果,是不是直接导致我们的退休养老保险金和医疗保险金缩水,而且,缩水的那部分到了谁的口袋里!”
“无稽之谈。”韩师行脸『色』一变,有点气急败坏。
“无稽之谈的是你,我再问你,你上任总经理后干的那些事,职工们意见很大,你是怎么对待的,你完全是置之不理,而且还打着‘全员竞争上岗’的幌子进行打击报复,把一大批经验丰富的职工从原岗位上调走,安排到打扫卫生、绿化养护和门卫值班岗位上,有的干脆就以不安排工作甚至下岗相威胁!”
“你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韩师行心虚了,“是事实嘛!”
“还有呢。”年长的那名职工又开始说话,“韩师行,我还要问你呢,公司在买断工龄问題上你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都是为了企业的发展,通过买断工龄,对企业进行换血,促发新生机和新动力,那是大势所趋。”韩师行边说边歪头看着一同前來的几个副总,恨得牙痒痒,怎么都成了哑巴。
“说得大言不惭,像买断工龄这样的大事,能是你们几个商量一下就能决定的,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国企改制也有一套法律法规,但你们沒照办,而是钻了空子,这其中,市『政府』都有责任,『政府』对你们的监督松懈了,让你们打了擦边球!”
座谈会到了这个程度,简直就是个充满火『药』味的辩论会,韩师行真的是恼羞成怒,因为看眼前的形势,简直成了批斗他的大会。官路逍遥595
“我看其他的也就不要再说了,今天在场的有监察劳动和人事部门的负责人,刚才所有的问題能找到相应的解决机构,希望有关部门参照各自的职能,把问題认领回去。”潘宝山说话了,“问題领回去不但是要解决,更要严查,把该调查的一查到底,有涉及违规违纪的问題,对责任人也要严肃处理,够什么杠杠就按什么线去办!”
韩师行听到这里,沒了心思再去想刚才职工质问他的事,他开始恐惧了。
会议结束后,韩师行來不及责备几个装死不发声的副总,便急匆匆打电话给姚钢。
姚钢一听也感到问題严重,如果事情追查下去,弄不好韩师行还护不住脏屁股,那么一來可就成大笑话了。
“赶紧补救。”姚钢几乎沒用想就发出指示,“根据你所说的,其他问題都不重要,关键是职工扣除部分工资充作绩效工资后,交纳的退休金和医疗费标准到底降了沒,如果降了,到底是谁得了益!”
“开始的时候我跟两个部门沟通了一下,把缴费标准暗中降了,由此挤出的差额进行了共享,我拿了一点点。”韩师行道,“但后來大家就沒有伸手,因为都知道那很危险,沾不得,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缴费标准也由暗中改为明处降了,当时还引起职工的极大不满!”
“明处降无所谓,哪怕职工闹上天也沒事,怕就怕你伸手的那一段时间。”姚钢道,“当初和你资源共享的有那些人!”
“沒几个人,就三个。”韩师行道,“除了我还有社保单位的两个人,一个管养老,一个管医保!”
“你马上再找他们,把他们的嘴封死。”姚钢道,“你要让他们知道问題的严重『性』,如果不咬死口,最后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这事我马上就去办。”韩师行道,“大哥,另外还有个情况想跟你说一下,我觉得还是不要跟潘宝山唱反调了吧,我看他是志在必得,如果我要硬顶,最后弄不好就会栽倒在他手里!”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題呢。”姚钢道,“其实说到底还是要怪你自己,以前做的事漏洞太多,你要是把事情都做齐备了,难道还怕潘宝山认真!”
“谁说不是呢,现在我都后悔死了。”韩师行此刻也只有自认倒霉,“大哥,那我赶紧把你刚才说的事给抹平了,然后就采取不抵抗政策,由潘宝山拿捏吧,交通公司有多少国有财产都划出去,不能再护了!”
“唉,你说你,这下影响可大了。”姚钢道,“你这么一退缩,刚好合了潘宝山的意,会把你割得血肉淋漓,而且还可以借势更为高压对待接下來的自來水公司和市政公司,其实说到这一点,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題,就是空手套白狼,当初你们进驻公司成为老总,都是同出一辙,要是潘宝山较真追下去挖到这个问題,还真不是个事,虽然从程序上说沒有什么大问題,但经不起推敲,不能让人信服!”
“这么大的事,潘宝山不应该注意不到。”韩师行道,“但正如你所说,程序上是沒什么问題的,当初我为进驻交通公司而注册了自己的公司,资产一亿六千万,很明显就是个空壳公司,根本就沒有什么业务,但是谁又能从法律上來否认我的实力,可能我就是运气好,天降一亿六千万,然后注册了公司,不合法么!”
“合理不合情。”姚钢道,“道理上勉强能讲得通,但却根本不符合实际情况!”
“反正不会出大问題。”韩师行道,“唉,不过不管怎样,大哥你说得对,潘宝山拿我开刀,现在我被治服贴了,对他下一步针对自來水公司和市政公司的行动极为有利!”
“那还用说。”姚钢道,“虽然庄文彦和施丛德有上面的关系,但是來松阳后多还是要靠地方的保护,以前他们靠的是严景标,现在靠的是我,而如今,我连你都保不住,他们会有什么想法,肯定也不会报什么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