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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找谁去问？
安灵素不解，回头看了她一眼。“秋雨学姐？”
王秋雨笑了笑，意味深长道，“素素，你说周太后为什么最后会选择在陈塘关露面呢？在她救下宁王母子的时候，应该不知道这个孙子想要起兵造自己那个儿子的反吧？”
起兵造反乃是天大的事情，若那位宁王殿下不傻的话，在事发之前，应该绝不会向外人吐露一言半语的。
而这位宁王殿下，能在宫中潜伏多年不说，又能在宁州那个穷乡僻壤里瞒着朝廷供养了十万大军，显然不是个傻的。
所以，其实在周太后来陈塘关之时，她应该是不知道宁王会起兵造反的。
那么，她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总不会是在临死之前，还给自己的儿子添一把堵吧？
相信这样的事情，周太后这位聪明人是不会做的。
毕竟，若是没有宁王造反一事，即便是周太后拿下了陈塘关，也是注定无法长久的。
要知道，只凭区区一个陈塘关的兵力，是绝对无法和朝廷对抗的。
所以，她出宫之后，悄然来到这里，定然是有其他的目的……
安灵素也想到了这一点，“不错。周太后应该不是为了宁王造反一事而来，可问题是，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们现在却没有半点的线索。秋雨学姐，你打算找谁去问？”她径直问道。
王秋雨又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素素，在陈塘关，我们王家的眼线，到底比旁人多了不少……”
王家镇守了陈塘关数百年，在此地自然是实力深厚，无人能及的。
只是……
“秋雨姐，王老大人已经把所有的人手，都交给你了吗？”安灵素问道，眼神一亮。
“那倒没有。”王秋雨摇了摇头，“你也是知道的，在大势未定之前，我爹又怎么可能放开手任我胡来呢？只不过，我那位堂叔对我倒是不错。”
王秋雨口中的那位堂叔，如今乃是陈塘关的一位守关副将，明里投靠了周太后，暗地里却在为王家传递消息。
这一次，安灵素和王秋雨秘密到达陈塘关之后，也多亏了这位堂叔的支持，这才探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秋雨学姐，”安灵素似乎从王秋雨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什么，皱眉道，“你打算从周太后的身边人入手？”
“不错。”王秋雨笑了笑，“我那位堂婶十分厉害，可是位八面玲珑的人物。由她出马的话，或可打探到一二消息。”
安灵素点了点头，“也好。不过，我们也不能只指望着这个，想要拖住周太后的决定，还得从宁王和朝廷的使臣入手……”只要双方的使臣出了问题，一旦三方生疑，周太后自然不能轻易做出决定了。
如此，他们也有了时间，可以让那位婶娘好生的去查探一番周太后的心中所求了。
王秋雨听到这里，眼神一亮，抬头问道，“你去，还是我去？”
“还是我去吧。”安灵素站了起来，“说起来，这些日子，我也闲了太久了。”
说完，她接过王秋雨手中的黑巾，轻轻覆在了自己的脸上。又回头笑道，“今晚天色不错。”
“今晚这天色的确不错。”王秋雨笑了笑，亲自替她打开了房门，“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啊。”
这无星无月的，岂不是天色正好？
……
与此同时，在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皇帝突然遣退了所有伺候的宫人，在寝殿之中捂住了自己的头，低吼了一声。
该死的，那种眩晕狂暴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来了。
皇帝一边捂住的头部，一边低吼着，双眼也渐渐变得赤红而暴烈，似乎野兽一般。
好半晌之后，直到内殿之中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刘福才领着几个宫女悄然入内，默默的伺候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主子的脾气越发的暴躁了，记性也大不如从前了……
刘福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替皇帝穿好了外衣。
皇帝没有动，任由宫女们伺候着。
直到所有人忙完了一切之后，又悄然的退下，只剩下了刘福一个人伺候在旁。
“刘福，你说朕这些日子以来，到底是怎么了？”皇帝突然问道。
刘福一惊，赶紧低头陪笑道，“陛下，如今朝中大事不断，您又勤于政务，事必躬亲。想来，陛下如今这般，也只是太累了而已……”原来，皇帝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吗？难怪，这些日子以来，太医院的太医们日日都要进宫请平安脉了。
“只是太累了吗？”皇帝冷冷一笑，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很不对劲，不但脾气比往日里暴躁了很多，连记性也差了不少。很多时候，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便已经不记得了。
更重要的是，他有时候会突然就陷入一种茫然的状态……似乎，是神志不清了。
至于为何会这样？皇帝想到了那些太医们的说辞，又是冷冷一笑。
他也知道，如今朝中内外事情不断，他的心情的确有些不好，可再不好，应该也影响不到自己的神志吧？
这一切，分明就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
只是，他本身就是一位强大的修行者，也检查过自己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发现半点异常。而那些个太医们也仔细的检查过了，也都说没有问题。
可这样的没有问题，在皇帝看来，就是天大的问题。
“刘福，”皇帝突然抬头深深的看了刘福一眼，直到对方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珠子来，这才问道，“你说，朕这毛病，大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了这话，刘福心中更是一惊，想也不想，就跪在了地上，叩头请罪道，“陛下身体安康，又哪里有什么大的毛病？奴才……”
“刘福，”皇帝冷笑一声，却是打算了他的话，“朕，想要听真话。”
刘福咬着舌头，死命的压下了嘴边的话，转而斟酌着道，“陛下这些日子，政务繁忙，少于去后宫诸位娘娘处排忧解乏，想来才偶有心情不适的。想当初，有贵妃娘娘陪在您的身边时，陛下心情愉快，奴才们看着也是高兴的……”
作为奴才，他哪敢说皇帝病了？
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