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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家,秦追就开始震菲尼克斯和露娜的弦。
在他的呼唤下,菲尼克斯和露娜齐齐上线,加上格里沙、知惠和罗恩,位于世界各地的五个孩子全靠秦追这一根弦连接,秦追一歪,差点栽榻上。
“寅寅!”
“欧巴!”
“寅寅奇卡!”
在孩子们的惊呼中,秦追撑坐起来:“我没事,不好意思,菲尼克斯,露娜,紧急叫你们过来,我感知了一下,支撑六人同时在线对我的负担很大,我顶多维持10分钟,咱们长话短说。”
他快速将自己白日去看虎爷与洋人打擂,然后看到那个疑似拥有弦的东瀛人的事情说了。
格里沙正处于课间休息时间,他坐在一棵树上,抱着胸严肃说道:“那个人可以瞬间变换两种不同的战斗风格,如果他有弦的话,说明他拥有至少两个能打的家人。”
罗恩锁在厕所里,在笔记本上写字:“附议!”
视野共享的时候,大家伙都看得到他写的字。
知惠盘腿坐着,补充道:“还有一个不能打的家人,但是他或者她说的话,那个东瀛人会听,因为东瀛人输了以后很不甘心,但是后来又冷静下来了,应该是被劝说了。”
菲尼克斯和露娜被信息冲击,一开始心中惊讶,但秦追的内心无比冷静,这份情绪渲染了所有人。
菲尼克斯叼着牙刷:“我以前还以为只有我们才可以通感。”
露娜补充道:“那对面的通感家族也有六个人吗?我听你们这么说,总觉得那个东瀛人的家族只有四个人。”
秦追回道:“我们不能确定通感家族的人是否有固定的人数,也不能确定他们有多少人,毕竟时差可以隔开上线时间,我们就是这样的。”
菲尼克斯扶额:“我们见过的通感家族太少了,只有我们,然后那个东瀛人也只是疑似而已,但我以后会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的,我会多读些报纸。”
露娜点头:“我和爸爸到处旅游的时候也会多观察。”
秦追提醒道:“注意安全,还不能确定通感家族之间是什么相处模式,我们都是小孩子,如果其他通感家族愿意照顾和指导我们当然好,万一他们对我们不怀好意的话就糟糕了。”
他告诉大家:“接下来我们还是要隐瞒好自己的通感能力,尽可能不要被发现,不过可以适当请求克莱尔女士的帮助,她是医生,可以接触到不同的人。”
说完这件事,秦追舒了口气,靠着床榻,抱起狗狗,笑嘻嘻的:“然后,没想到第一次六人一起通感是这个时候,虽然好累,不过感觉好稀奇哦。”
他们之中最早通感的如格里沙,和秦追是两岁半就认识的,罗恩则是秦追差不多四岁时才认识的,三、四年过去了,他们终于汇聚一堂。
听秦追这么一说,孩子们也互相打量起来。
其实他们都已经和另外五人见过面,时差隔了老远的格里沙都会几句露娜讲的西班牙语
。
可直到此刻,他们在弦上同在,窗外却有不同的日光与月光,他们穿着不同的衣服,做着不同的事情。
露娜身处南半球的清晨聆听鸟语“哒啦啦啦啦”,门口是一个雪人,雪风呼啸着,屋中点着壁炉。
菲尼克斯在北半球的早上,靠在橡树旁享用日光,他的母亲克莱尔提着公文包,匆匆上了去医院的汽车,她要赶去上班。
格里沙已经结束一天学习,准备骑四个半小时的马回家,来接他的谢尔盖舅舅提着猎|枪,有着和格里沙一样的银发碧眼,眉目间满是北国的风霜。
罗恩走出厕所,洗了手,回到教室背起书包,和希娃一起向着校门口跑去,黑妈妈蒂娜正等着他们,风吹过苏黎世湖,带来湿润的暖风。
秦追披散长发,身穿白色丝绸睡衣,和两只京城犬一同躺在黄花梨架子床上,床柱上雕着小虎,清贵如古典画卷中的仙童。
知惠身穿朝族裙子,推开门,能望见天边闪烁的星子和夜幕之下的长白山。
他们六个是如此不同,却因弦相连,通过弦看到遥远的世界,分享那里的声音,闻到远方的气味,品尝不同国度的食物,感受不同的生活方式。
许久,菲尼克斯低下头,庆幸道:“我还是很高兴拥有弦,我没法想象不认识你们的人生。”
知惠轻快地说:“我一直觉得认识欧巴欧尼们最幸运了。”
露娜吐吐舌头:“要不是认识寅寅,我可能在三岁那年就淹死在内格罗河了。”
罗恩叹气,揉揉自己的胸:“我还是靠寅寅和菲尔支援的茶碱,才能走出家门锻炼身体,然后上学呢。”
还有路德维希爷爷、赫尔曼叔叔,没有寅寅治疗他们的话,说不定他们还会继续被病魔折磨,那真是太糟糕了。
这么一想,如果其他通感家族不像他们一样,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情绪激动连接上了小伙伴,还恰巧是寅寅这么个懂医术会游泳的御医传人,因而度过了危险难关的话,说不定那些家族还存在家族成员在连接上其他人之前就去世的情况呢。
寅寅还帮菲尔保住了妈妈,带格里沙看高加索山脉以外的世界,因为大家第一个连接上的就是超级靠谱的寅寅,所以这个诞生于1902212的通感家族才会是这么和谐友爱的样子呢。
而且很快,十分钟过了,秦追躺在床上,将自己滚进薄被中,很快陷入沉眠之中。
其实归根结底,他们对那个疑似通感人类的东瀛人是没办法的,毕竟大家都是七岁小孩。
秦追第二日起床时还有些轻微头痛,他晃了晃头,去洗漱,然后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梳头发,因为思考时用了点力,掉了两根头发,心痛痛。
因虎爷才以武功为国人争得荣誉,因而申城的习武之风较往日更盛,盛和武馆的生意也变好了,侯盛元每日去武馆兼职教习,赚点小钱,加之在船队里的分红,生活很是宽裕。
秦追自己研究配方制作的驱蚊药包已经成了拳头产品,在夏季
的南方供不应求(),盛和武馆干脆和济德堂合作?()『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加大了产量和出货。
秦追一下就悟了为什么傻阿玛当年能撑起济和堂来,技术型人才真是走到哪里都吃香!
自然,在这股兴武之风里,声势最大的还得数虎爷的中华精武强身协会。
经过那擂台一战,虎爷俨然成了中华武学的代表人物,他广泛传授虎家拳,只说强身健体,要求门人不得碰烟酒,以摆脱病夫二字。
就在此时,龙爷却亲自上门来找秦追:“小追大夫,听闻你父亲叫郎善彦?”
秦追:“对啊?”他从没瞒过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没必要瞒。
龙爷急促道:“可是小儿L哮喘一治一个准的郎善彦,阿弥陀佛,我从前竟不知世上还有如此大医。”
秦追谦虚道:“我阿玛活着的时候,的确是在治疗小儿L哮喘这个事上百战百胜,但他已经走了,我顶多有他四成功力。”
别看秦追从北往南的这一路上碰到的病人大多都治好了,实际上那是因为得了重病的病人都不会找秦追这个小孩子看病!他本人离郎善彦那种宫里田间都滚过的大医的境界还差得远呢,说四成都是四舍五入,其实顶多3.8成。
龙爷又问:“大人的哮喘会治么?”
秦追回道:“还行,但不包好。”
龙爷也顾不得了,直接拽着秦追就走:“虎爷自幼便有喘症,后来习武,体质好了些,喘症发作得便少,只是近日他又开始喘了。”
侯盛元见他拽人,连忙跟上:“老龙,你别扯,我徒弟还没答应救老虎呢,还有,就算要让我徒弟出诊,你让他把药箱子带上啊。”
秦追连连叹气:“让我治病当然行,但还是那句话,我不包好啊,我阿玛都不敢对着病人打这包票呢,治不好你们可不能打我。”
侯盛元拍胸部:“徒弟你别怕,有我在,谁都动不了你。”
秦追心说行吧,反正他的药箱底下有个隔层,里面放了把壳|子|炮,关键时刻他就抄家伙。
别怪他戒备心太强,无论是金三角还是清末,都不是什么对医生友善的环境。
如此被一路背到龙爷家里,秦追进去就说:“门窗怎么关着呢?得通风透气啊。”
龙爷苦笑:“他碰了冷风就咳,咳多了就喘,只能这样了。”
秦追叹气,又戴起口罩,进区域给虎爷看病,他倒是没问为什么虎爷不在家等着,偏要在龙爷家等着医生。
还不是虎爷现在成了武林活招牌,他哪敢病啊。
秦追入内,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在厅里打虎家拳,瞧着比秦追要大两岁,见秦追来了,她轻呼一声,跑到床边坐好。
秦追目不斜视,对虎爷行礼:“虎爷好。”
虎爷靠坐着,大热的天身上裹着被子,眉眼微微松缓:“好孩子,我也是才知道,你生父是郎善彦,娟子,还不和恩人家的公子打招呼?”
秦追看那女孩,虎娟子起身福了福,离开了屋子。
()龙爷介绍着:“娟子幼时随老虎,也有喘症,当时是在外游医的郎大夫治好的,原先还不知道两家有这样的渊源,不然定要请你到家吃顿饭,好好聊聊往事。()”
秦追有些意外,随即真心道:“知道还有人记着我阿玛,我心里又酸涩又高兴。?()?『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说着,他走到虎爷身旁,观察起他的脸色:“虎爷,您的病症到底是怎样的?哪儿L不舒服?”
虎爷微微笑着:“就是咳,还有喘。”
“您血气不太足啊,一看就是贫血的面相。”秦追拿出听诊器,将之放手里捂了捂,贴到虎爷胸口。
双肺有哮鸣音,再把脉,看舌苔,秦追微微皱眉,问了个问题:“是不是秋冬季节发作,夏季又好一些?”
虎爷颔首:“不错,今年是头一回在夏季犯病。”
秦追:“小时候常常肺病?”
虎爷:“自记事前便肺弱,每逢换季是必病的,多亏家父花费重金,为我延医问药,后又令我习武强身,才一直活到现在。”
秦追又连连问了许多问题,看了虎爷现在用的药,小青龙汤,倒也对症。
他拿出纸笔,开始给虎爷写病历:“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幸好您不抽烟,不然还能合并个肺气肿,那就完犊子了,我看您是肺肾两虚,我给您换个方子,加味金水六君煎,把肾气补补,再加芥子散,这是一种敷的药饼,每日都要敷在劲百劳、肺俞、膏盲穴上,给您化痰平喘用。”
“然后就是……”秦追从药箱里翻出一个药葫芦,犹豫一阵,说道:“这药镇炎很有效果,是我阿玛留下的秘药,我手头剩得不多,十两银子一粒,我每日给你吃两粒,伴着早午饭一起吃,药性有些烈,吃完会便溏。”
他拿了个空的小药葫芦,倒了12粒在其中,递给虎爷:“放在干燥低温无光处保存。”
龙爷听得咋舌:“这就是一百二十两了。”
秦追撇嘴:“别人拿一百两来,我都不卖呢,我阿玛生前都不说我家有这个秘药,人品不可信的人来问我,我也一口咬定我家没有镇炎的药,你们要是泄密,那些想要药方的人能把我一个七岁孩子生吞了。”
虎爷和龙爷都知道镇炎二字意味着什么,听到这,纷纷严肃面孔,指天发誓,绝不将此事外泄与人,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虎爷还担保:“往后你有难处,尽管来找我,我虎一衡在武林说话还有点份量。”
秦追为他盖被子:“得嘞,您先把病养好吧,还有,我的诊费是二十文,开方的钱含在诊费里,药您自己去抓去煎,只要别把我的秘药卖了,我就谢谢您了。”
龙爷惊叹:“二十文?好便宜,以你的医术,两百文两千文都不算贵。”
秦追表示:“我家家训,诊费不得超过十碗馄饨的价格,不然我们的医术便是为权贵学的,和百姓再无关系了。”
至于为何拿馄饨做单位,那就要问曲老爷子了,反正秦追谢他老人家没用豆汁做单位
()。
“但我的针灸比较贵,是十碗馄饨的钱。”秦追拿出他的针盒,对大人们俏皮歪头。
虎爷、龙爷、侯盛元对视着,随即仰头豪迈大笑起来。
虎爷敞开衣领,调侃道:“馄饨神医,虎一衡谢谢您家两代神医救我家两代人性命了。”
秦追客气道:“我医术平平,不包好的。”
说着,他拿出秘药大禹灸的药油,往针上一抹,抬手便往大椎、风门、肺俞等处施针,这几处是平补平泻,其他穴位还有要用提插泻法的,针灸过后,又要拔罐。
这番治疗却是为了温阳助气,散寒化湿,令虎爷先摆脱这夏天裹被子的状态。
大禹灸到底是曲老爷子、郎善彦救人无数的秘药,辅助针灸可提升效力,使病人更快感到舒泰和状态回复,进而提振心气,对痊愈更有信心。
虎爷被秦追扎得穴位酥麻,似有蚁虫在咬,说不出的微妙,治疗结束后又觉得身体一轻,心中对这济和堂一脉的大夫实在佩服,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那老太后实在德薄福浅,死前还要赐死郎善彦这样的好大夫,使无数许是要靠郎善彦救命的病人断了生路,这孽债到了阴间,怕是根本还不起哦。
秦追从这天起,每日来为虎爷针灸,不过七天,便让虎爷喘症大为好转,开始能外出见人。
只是不知东瀛人从何处得知虎爷肺疾发作,遣人来说,因敬佩虎爷的武功与为人,愿请他入东洋商会麾下的医院,邀名医为他会诊。
虎爷心胸坦荡,因此只道:“虎某的肺疾每年都要发作,发作完了就好了,这次病程已经结束,不日便要返回津门,虎某在此多谢贵方好意,便不浪费贵方医药了。”
那东洋商会的侍者未达成目的,离去时面上闪过不甘之色,龙爷在一旁看了,心中警醒,回头便约束底下人,将秦追曾来为虎爷看病的消息锁得死死的,确保无人可走漏这个消息。
事后,他和虎爷说了缘由,叹道:“东瀛人不怀好意,咱们还得多加小心。”
虎爷有些遗憾,他本还想为秦追扬名,告知天下济和堂仍有传人在世,乃一堂堂七岁小神医,医术超凡脱俗,如今看来,还是得保守秘密,让那小小孩童有时间去成长才是。
他道:“罢了,那孩子如今师从侯狲子,安全无虞,我便弄一把好剑给他。”
如虎爷这样的人物,要找把好剑还不容易?
赶在虎家拳众人离开申城前,虎爷令麾下大弟子邓琦去拜会了一次盛和武馆,送上一柄二尺短剑。
邓琦笑道:“此剑名为吉光片羽,是两广那边一位女剑师生前所用,采用的是洋人那边都称先进的铸造工艺,轻而剑身坚韧,适合孩子护身佩戴,这便令我送来予小秦大夫。”
卫盛炎拿起此剑,轻轻一拔,剑身反光,映出他的双眼,卫盛炎沉声:“好剑,小追和他师父出门去了,邓师侄稍等片刻,我令弟子叫他们回来,带礼物去谢虎兄。”
邓琦挥手:“不用,我师父说了,不要和
他客气,何况虎家拳已要回乡,你们便是要来,我们也不在那院子里了。”()
秦追就这么白捡一把好剑,那剑一看就贵,剑柄还拿蚕丝缠了几道,用来吸汗,剑穗上面还吊一颗黑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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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啧啧称赞:“我能在这把剑上闻到金钱的味道,这么一把工艺品,拿去打架怕不是飘飘若仙。”
可他还是觉得药箱底的壳子|炮最好使。
感叹完了,这事在秦追这儿L就过去了。
因为七月是鬼月的缘故,秦追近日一直暗暗期待着再次和秦欢见上一见,这阵子睡前都要洗脸,然后对家里的杏树祈祷一番。
可惜,月中过去了,虎爷都走了,秦欢还是没来他的梦里,秦追也无奈,只能告诉自己,人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梦的,再说了,梦里的一切都只是幻想,未必是真的。
没错,梦不是真的,和现实还是反的呢,所以上回做梦时秦欢说的那什么爸爸心脏不好要搭支架的事情,肯定也是他胡说八道。
秦追安慰完自己,拔了吉光片羽,模仿侯盛元循声挥剑,嗖嗖嗖,只掉下来一只蚊子。
想起侯盛元一通舞剑,不伤一件家具不说,还能干掉十几只蚊子,秦追就深深意识到他和这个师父也有不小的差距。
他叹口气,不再做有朝一日成为人型高达的梦,去找出药囊来,挂在床头,躺下睡觉了。
唉,秦欢啊秦欢,想你的时候你不在,要你何用。
算了算了,能在鬼节梦到的八成也是死人,这么一想,秦欢不来他的梦里也是好事。
秦追睡着,迷迷糊糊间,鼻间嗅到成熟男性的气息,而且有点熟悉,他心想,秦欢终于来找我报到了?心中不由得一喜,眼还没睁,先揪着人亲了一口。
“你在做什么!”
这个人说的居然是俄语。
秦追吓得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一个仿佛加了十层美颜又加了战损涂层的谢尔盖舅舅。
秦追:诶?
那银发碧眼的青年实在是俊美如天神一般,哪怕秦追一直知道毛子在颜值巅峰期非常有杀伤力,但眼前这个青年还是给了他的审美观一次狠狠的撞击。
尤其是这人身穿战士的衣物,躺在战壕中,已遍体鳞伤,胸前绑着绷带,血迹已从其中洇出,对孩子说话时却依然用着笨拙而温柔的语调。
在漫天的炮|火中,格里戈里的目光迷茫而坚定,他的周围堆满了尸体,胸口中|弹,又弹尽粮绝,生命力正在流逝,而他满心安定和不甘。
他坚信他的战友们会获得胜利,却又遗憾于自己不能见到胜利的日子。
格里戈里呢喃着:“我怎么会在战场上看到一个孩子?”
他摘掉冬季作战时保暖用的手套,轻轻抚摸孩子那雪白细嫩的面颊:“你是来接我的精灵吗?天呐,你是热的,你是活的。”
格里戈里目露惊慌,在他身后,有敌人的马蹄声袭来,秦追茫然地看着周围,搞不太清楚自己落到了什么地方。
()可那神似格里沙的青年却倾身过来,将他抱住,血液浸透了格里戈里的衣物,落在了秦追的脸上。()
格里戈里已经快死了,他用最后的力气对秦追说:“孩子,你藏在我身下,等敌人走了,你再出来,我左边的班长怀里还有饼干,你拿着饼干,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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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告诉这孩子如何脱离这片危险的境地,如何去找他的战友们,那些善良而勇敢的人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孩子,帮他找到家人。
可是格里戈里没能将话说完,便失去了最后力气,只能抱着那柔软的小身体匍匐在战壕里,呼吸渐渐微弱下去。
格里戈里想,也许这个孩子只是他的幻觉吧,因为精灵看起来实在不属于此刻战火纷飞的西伯利亚,这孩子看起来像南边的中国人,头发那么长,还穿着名贵而单薄的丝绸。
也许,这只是上天不忍心他孤独地死去,才给予他一场幻觉,让他与这柔软的幻梦相拥着,在温暖中死去。
格里戈里.雅克夫耶维奇.维什尼佐夫已濒临死亡。
他听到那孩子伸出细细的手指描摹他的五官,亲昵而担忧地唤他。
“格里沙,是你吗?”
格里戈里的指尖似乎触碰到热泪,他抱住孩子,用气音呢喃。
“别为我悲伤,精灵,我的灵魂将会回到高加索,与我的亲人一同长眠。”
……
秦追是哭醒的,他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梦,只记得自己在梦里急得要死,简直就是急急国王,随后就被自己的梦整不会了。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肯定都是秦欢的错,如果不是那小子始终不老老实实来自己的梦里,解释清楚爸爸心脏搭支架的事,他肯定不会日思夜想,然后做一个如此心累但记不清的梦。
秦追真的很累,打不起精神来,连头发都不想梳,只想在床上抱狗发呆。
格里沙不知何时已经起床,他手忙脚乱地往嘴里塞昨日晚餐剩的野莓蜂蜜馅饼,见秦追浑身散发着懒洋洋的呆劲儿L,手指动了动。
过了许久,熊崽终于耐不住自己对触摸丝绸的渴望,忍不住问:“寅寅奇卡,你不梳头发吗?”
秦追:“懒得梳,等师父起来了让他帮我梳。”
小熊试探性地问:“那我帮你好不好?”
秦追:“嗯?你会啊?”
格里沙挺起胸膛:“我帮小马和波波梳过辫子的。”
秦追果断回道:“那你来吧,梳子你知道放哪吧?”
反正他发质好,梳着也顺,梳头难度很低,有小伙伴代劳当然好啦。
格里沙高兴地跳起来,他去翻出檀木梳,坐在镜前,对着寅寅奇卡乌黑柔亮的发丝伸出颤巍巍的熊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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