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虽说说的不老少,但总结起来就只有一个字——玩。
“不需要上朝什么的么?”姚芷在肃王府的时候,肃王每天天不亮就要起,然后坐着马车去皇城,姚芷以为他也这样,只是因着刚成亲的缘故,才得了那么几天空闲。
况且肃王妃曾经说过,每个皇子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都是要去上朝的。
“啊?不需要啊。”叶朔闻言当即摇头。
姚芷愣了一下:“那…那茶会、诗会、花会呢?”
肃王妃时不时的便会要出去一趟,也带着她出过几回门,姚芷倒是专程学了来着。赛诗她不算顶尖,只能说不算丢人,但投壶这些她却是十分擅长,所以总体来看倒也不弱。
至于里头的公子小姐公主王侯的,虽说并不是全部都十分友好,但也至多就是在嘴上逞功夫,比起动辄动刀动枪的,倒是要好上一些。
这些王公贵族说话又极为的含蓄,更是深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所以除非是生死大仇,否则明褒暗贬,往死里羞辱人的情况极为的罕见,姚芷只是听说,倒是没真正遇到过。
姚芷去了两次后都已经差不多快摸清其中的门道了,结果他今天突然告诉自己,完全不需要?
“倒也不是不需要。”叶朔挠了挠头。
“主要我不太喜欢那样的场合,总觉得不自在。”
下到瑞王府的帖子并不少,管家那里放了一堆又一堆,只是叶朔一次都没去过。
“不过你若是喜欢的话,也可以去玩玩。”
叶朔倒是不怕她被欺负,一来姚芷的性子摆在这儿,二来如今自己算是大周贵族里头第一梯队的核心人物,连带着自己的王妃也进入到了其中,所以哪怕真有不开眼的看他们俩不顺眼,也只有谄媚讨好的份,再不济也是淡然处之,哪儿有谁会想不开来得罪他们?
姚芷闻言,不免有些惊诧:“可是皇婶说,这样可以帮到皇叔……”
事实确实如此。
“没办法,谁叫皇叔要帮父皇办差呢。”朝中有人好办事儿,这事儿落到有实权的亲王头上同样适用,没人配合,他怎么好开展工作啊,还有就是各种消息的传递,算是核心圈子里头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不然的话有些事情跟罪责哪儿那么容易避开?这算是大家的一种默契了。
但关键是,叶朔又不需要办差,他们配合不配合的,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些人再拧,还能拧得过便宜爹跟小明去?
只要站的够高,去不去都无所谓。
还有就是在家里待久了,难免觉得憋闷,这些聚会同样也给了女子一个出门游玩的理由,但叶朔又不会限制自己的妻子,她随时都能出府,所以聚会不聚会的,也就不重要了。
这下好了,姚芷需要做的事情又少了一样。
姚芷想了想,又道:“我看王府名下,还有许多的铺子。”当初叶朔出宫建府的时候,皇贵妃跟皇帝可都没少补贴,庄子铺子田地更是一大堆。
肃王妃当时也提醒了她这一点,姚芷更是跟着肃王妃学了许多东西。
但记对于叶朔来说,自己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铺子的经营他不可能一个一个的管,所以他只要知道怎么用人就行了。
他管不过来那么多,找几个人分开来管不就成了?只要拿捏住了这几个人,就相当于将所有产业都捏在了手里。
封建社会,作为一个皇子,他想查一个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每隔三个月,也就是一个季度考核一次,对比铺子在几人手中的盈利情况,该赏的赏,该罚的罚,差不多也就行了。
所以基本上,叶朔只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去下头巡视一下,看一看账本,然后等着收钱就行了,他们自己会想办法多赚银子的。
姚芷听完之后,不禁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说,除了多个亲王妃的身份,其他方面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叶朔最后一句话,更是彻底安了姚芷的心。
“我们作为母妃父皇最宠爱的儿子跟儿媳,旁的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想怎么逗他们开心就成了。”
看着懒洋洋窝在那里的青年,姚芷隐约感觉到,与皇子成婚后的生活,跟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大一样。
同时她也终于明白,当时同她说这么许多的时候,肃王妃为何表情如此怪异,一副想说什么,但到底没有说出来的模样。
不过这样也好,他这样不争不抢,自己倒是不用考虑他出事的时候自己能不能够单枪匹马把他从上京城里头捞出来的问题了。
“来来来,别愣着了,我新请进府的女医,手艺可好了,你也一块儿来试试吧。”
说着,叶朔将姚芷给拉到了旁边的贵妃榻上。
不得不说,在舍得花银子的情况下,医者的质量就是高,只单看着按压穴道的手法就要比普通的大夫要强上许多。
等叶寻从祠堂里头出来,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叶寻呼吸一滞,脚步也跟着一顿。
见九皇叔看过来,叶寻本能的感觉到不妙,然而还不等他开溜,就被叶朔给抓了个正着。
按摩正骨什么的,应该也不算娱乐活动给吧……
更何况这孩子最近情绪一直不怎么高,相信他三哥在天有灵,应该是能够谅解的。
叶朔不由分说,又让人抬了一张贵妃榻过来。
大约半炷香之后,院子里头的人从一个,一下子变成了三个。
三人排成一排,叶朔躺在最中间,任由午后的微风吹拂过脸颊,这副画面,实在是再惬意不过了。
或许是被他所感染,最终,姚芷跟叶寻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更甚至,叶寻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最后还是叶朔让人把他给送回去的。
这种日子好是好,但时间长了,姚芷总觉得不踏实,所以她也就跟着叶朔享受了四五天,就又恢复了往日的作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剑去了。
看着依旧窝在被窝里头睡的正香的小夫君,姚芷不由得失笑。
记只是这样的日子到底是没能持续多久,就在叶朔跟姚芷成亲差不多三四个月的时候,才刚刚入秋,景文帝便病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是在晚上,顾不得其他,叶朔随便披了件衣服就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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