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同仇敌忾,而是思考着说:“亚伯管家说老地精是从南边被卖过来的,之前的领主老爷喜欢大城堡,她的三个养大的孩子都被买了换钱修城堡,没长大的五个孩子都死在修城堡的过程中,有的是被石头砸死的,有的是被鞭子抽死的,有的是被选中钉死在城堡上。”
地精兄弟都哽住说不出话来。
一个奴隶的死亡实在是太常见了,常见到每时每刻都发生在他们身边。
他们的妈妈在病死被赶出去前说过,这就是命不好,他们被神明放弃了。
“哥哥,我害怕。”地精弟弟轻声说,细弱的手指抓住哥哥同样干枯的手掌。
人类女孩也在沉默,但很快,她就打起精神:“不会的,我们的领主大人是最仁慈的!”
午饭结束后,尤金被告知厕所已经建完了。
他当即兴冲冲起身走向马厩。
通向马厩的道路已经被仆人们清扫出来,只是残留的薄雪被阳光一照,很快融化,只留下混着泥水的路。
尤金走上几步就发现皮革靴子脏了一大片。
于是,不白绕着他的腿走了几步,就发现主人坚定地阻止他的靠近。
不白做猫已经熟练了,立刻勾着细细长长的尾巴去缠尤金的脚踝,无辜地抬头:“喵?”
尤金十动然拒:“太脏了。”
不白如遭雷击地低头,见到脚上的泥水,尖爪子炸开,看起来很想消灭一切。
尤金想法也差不多。
他有点想用个火球术把泥地烤干,可惜亚伯还跟着,这么早暴露魔法不是件好事。他这几日苦练各种基础魔法咒语是为了将之变成一张底牌,在关键时刻起作用。
至于魔法符文,尤金是有过大规模推广的念头,但还没找到合适的能源。
不白的触手只能应急使用,总不能真天天砍不白吧?
那不就是,是兄弟就来砍我?
尤金又开始憋笑。
系统被他脑海里的笑声吵得受不了,又开始碎碎念催着尤金早点亡国。
尤金敷衍地安慰它:【放心,我已经在败家了,等会给你败个大的。】
马厩改成的厕所是石制建筑,缝隙里依稀透着冷风,但也足够御寒。
尤金推开左半边厕所的木门走进去,打量宽敞的过道和用木板隔开的一个又一个小隔间。
极其简陋,但终于有点现代公厕的感觉了。
他安安心心上完厕所,用过道架子上准备好的水盆洗完手,神清气爽。
虽然这种厕所有坠落深坑的风险,但至少比随地解决卫生和体面多了。
天知道他被管家告知城堡里连夜壶都没有的时候有多崩溃。
不过,万能管家相当体贴,听他提完,当晚就安排上了。
只是尤金依旧心有惴惴,中世纪确实有夜壶,问题是别人习惯直接从楼上倒啊!
他要是哪天直接看见某物从天而降一定会崩溃的。
亚伯已经被告知厕所的使用方法,便和不白一起等候在外面,见他出来,殷勤地询问:“您觉得怎么样?”
“很不错。”尤金点点头,“等会儿还得把标志贴上。”
“那您还需要其他装饰吗?”亚伯像每一位管家一样体贴地为领主大人思考,“放一些干花和香料,您喜欢的画像也可以挂在走廊上。以后您使用完毕后希望哪一位仆人进去清理?”
尤金还在想男女厕所标志怎么画,没反应过来:“一天一次清理就够了。”
“好,”亚伯点点头,考虑到领主大人对隐私的注重,提议,“那每天安排一名男仆守在这里为您清理和守卫厕所。”
厕所要什么守卫?
尤金眨眨眼睛,就听见管家表忠心:“不会让那些奴隶进入您专用的房间的。”
“不。”
这是管家意料不到的回答,他抬眼,见到小领主坚定地说:“这本来就是为他们修建的。”
这下亚伯真的吃惊了:他一直以为修建厕所是因为小领主出生高贵性格娇气,不愿被人看见排泄,也或许是小领主心机深沉,担心排泄时被人刺杀,所以专门准备两间厕所轮流使用。
尤金不知道他的想法,掏出炭笔,简单地在门上画下大陆上通用的男女性别标志,刚刚用过的厕所是男性标志,另一边是女性标志。
“以后他们有需要就让他们在这里解决,男性去这边,女性去另外一边。”他指点着,“每天安排一名奴隶进行清理打扫。嗯,得告诉他们怎么上厕所,以及饭前便后必须洗手。”
“管家?”尤金提醒有些失神的亚伯。
亚伯脸上立刻浮现出得体的笑容:“您真是太高尚,太仁慈了!您一定是被奸诈贪婪的奴隶们骗了!那些奴隶根本不值得您对他们那么好,他们根本不配!”
尤金无语地戳系统:【不是,我搁这儿撒钱养大对手,他怎么还推辞呢?系统,你这攻略对不对啊,亚伯看起来就是个奴隶制社会思想腌入味的家伙啊。】
系统再次检查,肯定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亚伯肯定是会带奴隶叛乱的。现在他都是演的!】
原来也是个影帝。
尤金眨眨眼睛,豪爽地一挥手:“我说可以就可以,还有……”
城堡。
奴隶们知道今天是领主大人验收成果的日子,战战兢兢地等候着。
老地精格外地不安:她的上一任主人在大城堡完工之后并不满意,所以有十个奴隶被挑出来,挂在城堡尖顶上流干了血。
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
亚伯的长长的影子投在墙上,接着,他无表情的脸出现在烛火下:“厕所已经修建完毕,你们跟我来。”
奴隶群有些骚动,但很快,这些骚动就像水面荡起的波纹一样消散了。
在饥饿和鞭子的训练下,他们总是温顺的。
他们很熟悉去往厕所的路,直走,转弯,便见到那栋灰色的石头小屋挺立在阳光下。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门口的干花带着芬芳的味道,是他们一辈子都不会被允许踏进去的地方。
“这么好的房子,领主老爷也不满意吗?”老地精终于忍不住,抓住亚伯的衣角询问。
亚伯的心神都放在小领主的种种异常行为上,因而面色凝重,这会儿才发现误会的产生。
“不,”他露出真切的温和笑容,“领主对你们的成果很满意。”
老地精这才发现领主老爷并没有等在厕所门口,更没有拿着鞭子,气的满脸通红,下一秒就会从奴隶里拖出来几个人挂到厕所上面去放血。
“那要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呢?”老地精颤巍巍地问。
未知让她的心越发不安:那么大那么深的坑,是用来关奴隶的吗?
这时,地精仆人从厕所里走出来,赶紧和同胞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