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中。
众人离开，只剩下杨辰与莫如之两人。
原本热闹的大帐，突然冷清下来。
莫如之看着阔别许久的杨辰，性子淡漠清冷的她，厌泛泪花，一头扎进杨辰怀里。
莫如之这一反常态的举动，让杨辰措手不及，愣了一瞬。
随即，杨辰抬起手掌，轻抚莫如之后背。
“如之，这可不像你啊。
堂堂中原武林盟主，武功盖世的北绝，怎么能哭鼻子呢？”杨辰用轻松的语气调笑道。
“闭嘴！”
莫如之娇斥一声，死死抱着杨辰，整个人都扑在杨辰怀里，泪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这一声娇斥，让杨辰恍若隔世。
仿佛又回到了藏星山，瀑布之下与莫如之初相识。
回到了在凤城君家，莫如之为了他，一记剑指废了君家子弟武功。
康山议事，莫如之威压众超然实力，与他一起千里西行路，灭明王收西北。
凤城外，武林大会。。
皇宫中，莫如之为他生下莫莫。.
过往种种，涌上心头，杨辰双眼不知何时，也湿润了。
这个女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一直站在自己身边。
明刀明枪，她站在自己身前，事成之后，她退到自己身后。
她不善言辞，一直都在用行动，向自己述说着一切。
好像自从莫如之进了皇宫，尤其是有了莫莫之后，整个人都显得温柔了许多。
至少对他是这样的。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莫如之呵斥他了。
这样的莫如之，让杨辰隐隐多了一丝真实感。
此时杨辰还未卸甲，战甲上本已干涸的血迹，被莫如之的泪水浸染，再次化开，染得莫如之衣襟一片血红。
杨辰双臂紧紧抱住莫如之，不再说话，就这么抱着，越抱越紧。
紧紧相拥的两人，此时都很狼狈，各自都带着伤，但这种与爱人相拥的感觉，让他们忘却了伤痛。
杨辰低头，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埋在莫如之脖颈之间，贪婪地嗅着独属于莫如之的味道。
许久许久。
相拥在一起的来两人才缓缓分开，模如之再次恢复了清冷淡漠的神情。
仿佛刚才那个扑在杨辰怀中大哭的女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能是觉得有些难为情，莫如之脑袋低垂，但她一对眸子，依旧不舍得离开杨辰。
这一次，她真的差点就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杨辰了，与杨辰彻底天人永别。
“没想到，了尘大师真的是宁先生师父。
天下如此之大，他竟然主动寻到陛下。
事实真是难料，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莫如之缓缓说道，言语之间，透着欣喜的滋味。
能从鬼门关中走出来，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怎能让人不喜呢？
杨辰笑着摇了摇头，“如之，这不叫事实难料，这叫朕吉人自有天相。”
听出杨辰话语中的调侃，莫如之白了杨辰一眼。
只可惜，杨辰看不到莫如之这娇憨的动人风景。
莫如之白了杨辰一眼，目光突然一顿。
她突然注意到，杨辰那橘红色的妖异瞳孔。
从战场中一路杀出来，紧接着就是对魏军的收编，再到军帐中，大家在一起喜不自胜。
她竟然没有注意到杨辰眼睛的异样，此时安静下来，这才注意到。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莫如之轻轻抬手，在杨辰眼前晃了晃。
杨辰一把抓住莫如之手腕，“如之，你这是干什么？”
莫如之看着杨辰，眸光微颤。
杨辰虽然精准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但杨辰的眼睛，并没有看向她的手。
那一对橘红色的眸子中，满是虚无。
“陛下，你的眼睛？”
杨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无妨只是换了个颜色而已，不碍事。”
换了个颜色？
这分明是失明了啊!
莫如之纤细的手指，轻抚杨辰脸颊，“陛下，你还能看得见我吗？”
“能，不仅能，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看的都要清楚。”
杨辰说着，拉着莫如之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位置。
“朕眼睛看不见了，但心看的更清楚了。”
莫如之鼻子一酸，再次落下泪来。
一想到杨辰苏醒之后，双目失明的情况下，竟然亲自统军，前来营救自己。
她心中温暖的同时，莫名心酸。
紧接着，莫如之满是泪花的眸子，突然变得锐利，隐隐透出杀气。
“柳生飞雪！
都是这东桑女人，害的你。
我再遇到她，定要毁她双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