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留意到她的娇媚笑意,心头一荡,忍不住打趣她道:“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陈虹害羞的摇摇头,勉强正色说道:“我这是伺候你呢,你别胡思乱想,赶紧恢复原样。”
“我没胡思乱想,这是被你碰到的自然反应,根本不受我的控制。”秦阳很是委屈的解释道。
陈虹道:“嗯嗯,你别说了,赶紧平复。”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忙又抬起头来,一脸的慌乱害羞之情。
秦阳嗯了一声,又是端正心神又是深呼吸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慢慢收敛回去,道:“好了。”
陈虹低头看了看,暗松口气,继续为他擦拭,又忙活了一刻来钟,才把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擦拭洗漱干净,都弄完后扶着光溜溜的他回到卧室床上,给他穿上裤衩和秋衣秋裤,等他躺下后给他盖好被子,这才算彻底完事。
“你也赶紧躺下吧,肯定早就累坏了。”秦阳很是怜惜的对她说道。
陈虹刚要说话,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拿过手机看到来电者名字后,面现厌烦之色,将手机丢在床头不理。
秦阳好奇的问道:“谁来的电话,怎么不接呀?”
“卢宇光,就是我原先的副手,那个对我心怀不轨,被你撞到抓住的家伙。”陈虹解释道。
秦阳皱眉道:“他不是被你发配到燕京那家酒店去了嘛,干吗还总是给你打电话?难道果真跟我所料一样,他对你还没死心,还在纠缠你?”
陈虹微微脸红,道:“他调到燕京那家酒店出任总经理以后,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把酒店营业额提高了百分之五十。我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夸了他两句,谁知道他就借着这个由头儿,邀我去他那儿看看他所做出的成绩,我不去他就总是打电话邀请我。”
秦阳哼了一声,道:“你不去就对了,这只不过是他打的一个幌子,他其实还是在觊觎你,想要得到你进而得到你的一切。你也别碍于彼此的颜面了,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还能不能好好干,要是不能好好干,总是想歪的邪的,那就趁早滚蛋!这年头儿又不缺酒店经营人才,人才市场上一划拉一大把。”
陈虹讪讪的点了点头,道:“我听你的,回头我就这么跟他说,今晚先算了,我关灯啦。”
秦阳嗯了一声,但听“嗒”的一声轻响,屋里的灯光熄灭了。
陈虹绕到双人床内侧,一件衣服未脱,直接躺在了被子上,此举为的是不和秦阳发生亲密接触,她很怕自己脱了衣服和秦阳钻在一个被窝里,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
夜色下秦阳虽然看不到她直接睡在了被子上,但能感觉到她没钻进被窝里来,刚要问她为什么不进被窝,忽然明白了她的想法,是在避嫌,心里暗暗钦佩她的操守。
这张双人床非常宽大,两人分睡内外两侧的话,根本就碰不到彼此。
尽管两人想要维持的就是这样的距离和状态,但真睡在一张床上却又不能挨着彼此,心里还是很别扭的,身体也一阵阵躁动,在表达着与内心完全不同的想法。
这一刻,固然秦阳想招呼伊人钻进被窝,陈虹也想睡到他的身畔,但二人谁都不敢为之付出行动,都怕会再次发生上次的乱情错吻事件。上次还能拿醉酒当借口,这次可就没有任何借口了。
二人各自浮想联翩、心烦意乱,却始终没人说话,一时间搞得屋里的气氛既压抑又沉闷。
后来秦阳实在忍不住了,跟伊人没话找话道:“对了,你们区旅游局二把手赵庆国没再找你麻烦吧?”
陈虹面现苦笑,道:“麻烦没找过,不过上个月他通知我,咱家酒店的星级有效期快到截止日期了,今年要重新评定,而且会评定得非常严格,让我按照评定标准一一细化检查,争取一次通过。不知道他这是好心提醒,还是暗示我跟他搞好关系。”
秦阳道:“按理说,有我那个在区政府当秘书长的大哥在,赵庆国应该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话说回来,就算他打你的主意,我也能治他。你回头看看吧,他要是趁机勒索你,你就告诉我,我过去解决他。”
他已经托小老弟吕元搞到了赵庆国违法乱纪的罪证,随时可以将其拿下,因此一点都没把他放在心上。
陈虹难为情的说道:“那到时还得麻烦你跑一趟……”
秦阳失笑道:“你跟我还用说这话?难道你没把我当亲人嘛?”
陈虹听了这话,不由得回想起与他结识以来,被他相救、陪伴、守护、服侍的一幕幕,心间热流涌动,化为一股浓厚的情意在心头激荡翻腾,可转念想到自己碍于人伦礼法不能跟他相爱,又忍不住伤感万千,一时情绪激动,竟然幽幽的哭了起来。
秦阳听到她的哭声惊呆了,纳闷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啊,怎么就把她给说哭了呢,忙翻身点亮床头灯,凑过去问她道:“你哭什么呀?”
陈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只是哭,并不言语。
秦阳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怜爱之极,忙用手给她擦拭脸面泪水,苦叹道:“唉,你先别哭了,到底因为什么哭啊,是我说错话了还是怎么回事啊?”
陈虹哭着摇摇头,忽地扑进他怀里,抱紧他泣道:“你说我这辈子是命苦啊还是命好啊,说我命好吧,我还不大的时候父母就都没了;说我命苦吧,我又先后遇到两个对我特别特别好的男人。这两个男人,一个我不爱,但我又不得不嫁给他报恩;一个我爱,但我又不能跟他相爱,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我啊,我好苦啊,我心里好难受啊呜呜……”
秦阳听得心头震荡,万料不到她在哭诉的过程中向自己吐露了真情,虽说早就心知肚明她喜欢自己,但现在听她亲口承认还是既吃惊又开心,额外还有三分得意,正要出口劝她,忽听咚咚咚的响起了敲门声。
他闻声转头看向屋门方向,纳闷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是那个老板娘还是保洁大妈啊?
陈虹也听到了敲门声,立时收住哭声,抬头看向屋门。
敲门声响过后,门口响起一个中年男子透着威风的叫门声:“开门,警察查房!”
秦阳心头一紧,大晚上的警察怎么会突然跑过来查房?是抓嫖啊还是例行治安巡查?如果是后者的话倒还好说,如果是前者,自己二人并非夫妇,却共宿一室,可就解释不清了,却又不能不去开门,只能暗叹一声,片腿就要下床。
陈虹抬手将他按住,道:“你别动了,还是我去吧。”说完擦干脸上泪水,下床打开屋灯,走到门口开了门。
门刚开,就有一中一青两个警察走进屋来。这两名警察什么都没带,别说是全副武装了,就连例行巡检的穿扮佩戴都没有,只有那青年警察手里拿着支警用袖珍手电筒,进屋就朝陈虹脸上照去。
陈虹被他照得瞬间失明,急忙拿手遮挡,转头避开。
那青年警察见她身上穿着衣服,有些诧异,呆了一下举步走进卧室,眼看秦阳坐在外首床上,又拿手电筒照射向他。
秦阳抬手遮光,厌恶不已的斥道:“照什么照?屋里亮着灯呢你还照?”
那青年警察听后面现凶横之色,叫道:“哎呀,你废话不少啊,怎么着,不服啊?不服好说,我现在怀疑你是重大刑事犯罪负案在逃人员,要仔细甄别你的相貌特征,你给我坐好了别动,我非得好好照照你不可!”说完走到床边,故意拿手电筒怼到他脸上照射。
那中年警察看到这一幕,嘴角划过一抹鄙夷的冷笑,大剌剌的吩咐道:“你们俩把身份证拿出来。”
秦阳一抬手就把那青年警察持着手电筒的手臂拍开了去,冷冷地道:“跟我耍威风,你还差得远!你们俩是县局治安大队的呀,还是城关派出所的呀?”
二警听到这话一怔,彼此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他是有来头的,不然不会这么问。
那青年警察试探着问道:“治安大队的怎样,城关派出所的又怎样?”
秦阳哼了一声,不屑地道:“治安大队的我找齐振兴理论,城关派出所的我就找你们新所长问罪,问问他们怎么会有像你这样态度蛮横、一点都不尊重人的警察存在。”
那青年警察心头一激灵,失声叫道:“嘿,你还知道齐大队呐,你是干什么的呀?”
话音未落,那中年警察上来把他扯开两步,给他打了个眼色,然后对秦阳道:“把你们俩身份证拿出来。”
“我来拿!”陈虹说完跑到桌边,先将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又问明秦阳的身份证所在,从他钱包里翻出来,一起递给那中年警察。
那中年警察接到手里随便看了看,秦阳留意到他没带身份证查验设备,感觉他们不是来搞治安巡查的,而是过来抓嫖的。
果然,那中年警察随即问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啊?”
听到这个问题,秦阳和陈虹相视一眼,都很心虚,也都很发愁,不知道该说是什么关系,说叔嫂关系肯定不行,说出来绝对会被这两个警察笑掉大牙,可要说是男女关系,又有点委屈了自己二人的意思。
那青年警察见二人犹豫着不肯说,便知道二人关系存有猫腻,当即讥讽二人道:“不敢说是吧,那看来你们不是嫖娼就是婚外乱搞了。”
陈虹闻言又惊又气,怒道:“你别胡说,我跟他是……是……”
那青年警察冷笑道:“是什么你倒是说呀,别打磕巴啊,哼哼,还跟我抵赖呢,你当我是头一天干这个呀?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们俩做贼心虚,绝对跑不了嫖娼和乱搞!正经两口子谁晚上住旅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