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嗤笑了声,道:“我知道你不会对别的男人动心,但是他不知道呀,他只知道你单身,还很好欺哄,所以他有很大概率会放胆追求你这个单身美女书记。你也别说你不会接受他,因为他未必使用老套的追求手段。他完全可以在获得你的充分好感之后,在某场酒宴上通过给你下药来得到你,等你醒来再把责任推到你头上,就说是你喝醉了主动扑倒的他,到时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薛冰面色刷的一变,想起了之前被康少伟下药的一幕幕,惨然无语。
秦阳见她害了怕,叹然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想,他未必是冲着你人来的。到了他这个级别,想玩弄女人的话,有大把年轻水灵的女孩可以玩弄,没必要盯着你这个青春不在的少妇不放。我更愿意相信,他是想通过讨好你来掳取权力。”
“你别说了。”薛冰表情郁闷的摇了摇头,道:“我会防着他的,你放心吧,你的编外老婆保证不会让他占走感情、身体与政治上一丝一毫的便宜。”
秦阳点点头,郑重其事的叮嘱她道:“你真得时时刻刻对他提着十二分的小心,这样我下个月才能放心的留在市里参加培训。”
薛冰奇道:“眼下这刚二月开头,你就惦计上三月份的事了?”
秦阳失笑道:“我的傻姐姐,二月份本来就没多少天,又赶上两会和春节假期,我这边还额外有场婚宴要办,这前后一晃悠就过去啦……”
他所言没错,接下来种种日常像是幻灯片般一闪而过——县两会胜利闭幕,明交集团与县政府签订投资协议,北关拆改项目获得市里资金支持……其中必须一提的是,之前那个喝下农药的妇女并未身亡,因为她事先往敌敌畏瓶里掺了多半瓶肥皂水,到医院洗了洗胃就马上活蹦乱跳了,然后喜提十五日拘留。
忽忽间时间已经来到了二月中旬,距秦阳与若旖举办婚宴的腊月二十八还有一日。
这天吕元与李瑛从明珠新区归来,给秦阳带来了区旅游局二把手赵庆国违法乱纪的证据。
秦阳其实不急于把赵庆国拉下马,事实上,只要赵庆国不再对他小嫂子陈虹下手,他并不介意赵庆国留在现在的岗位上,倘若贸然将赵庆国干掉,陈虹还要花费时间精力再找一个后台,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秦阳将证据暂时封存,让吕元回到市里,帮自己确认婚宴各方面如酒水、布置等准备情况,确保明天婚宴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晚上下班后,秦阳回了县城家里,打算明早接上老妈、秀娅和四个孩子一起赴婚宴,却不意从老妈口中得知一个情况。
梁霞的妈妈、也就是秦阳的姑姥姥梁母,这阵子往秦家走得比较勤,也就从李素英口中获悉了秦阳将要举办婚宴的事情,一早就放下话来,到时她也要作为秦家亲戚去市里参加婚宴。
秦阳一听就苦了脸,梁母要是过去,就也得拉着女儿梁霞一起过去,因为她自己不会开车,而梁霞要是也跟过去,看到自己和若旖成婚,心里怕是不会舒服,另外若旖要是看到倾城倾国的梁霞,会不会多想?但自己也不能因此拒绝梁母过去,毕竟人家也是好意。
思前想后,秦阳下楼给梁霞打了个电话过去,试探她对此事的态度。
梁霞其实并不介意参加秦阳和别的女人的婚宴,但她也不想让老妈去市里参加秦阳的婚宴,因为她觉得老妈打着秦家亲戚的幌子,名不正言不顺,根本就是在巴结秦阳。尽管现实中她和父亲梁志信都要倚靠秦阳,但她也并不想看到老妈巴结秦阳巴结得太过明显。
这些想法,她都一五一十的跟秦阳说了,半点没有隐瞒。
秦阳听后暗喜,趁机让她劝阻梁母不要跑这一趟了,至于理由,就说婚宴当日只吃饭不收份子钱,而梁母肯定是冲着出份子去的,如果她知道不收份子了,应该就不会去了。
秦阳这话不是假话,他和若旖是二婚,所以婚礼就没大操大办,仅保留了婚宴,而婚宴的目的也只是让双方亲戚认识一下新人,并非借机敛财,所以小两口早就商量好了,婚宴当日不记账,一份份子钱都不收。
梁霞答应下来,自去劝说梁母不提,劝得下来当然是最好,劝不下来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转过天来就是腊月二十八,这天不是周末,也还没放春节假,因此秦阳特意跟上司郝建平请了一天假。
上午九点出头,秦阳带李素英、秀娅和四个孩子赶到市里举办婚宴的那家酒店,让赶来帮忙的吕元、王涛和雷军三兄弟帮着摆列烟饮糖果,自己则趁宾客未到,前往市委家属大院接干妹妹、高红光的女儿高乐过来。
到目前为止,秦阳已认了三个干妹妹,卢秀娅、薛雨和高乐,三个妹妹里高乐和他认识的时间最短、感情也最浅,但他现在最为怜惜的就是高乐,因为那丫头天生一个美娇娘,却从小不会说话,惨遭命运玩弄,久而久之性格已经有些自闭,实在可怜得很。
因之于此,秦阳只要有机会,就会带她出来找寻快乐、抒展胸怀,让她慢慢变得开朗活泼,顺便与她培养兄妹感情。
赶到高家,秦阳将来意表明,高母和高乐都是欣然答允。高乐还一脸的兴奋,对着秦阳连打手语,祝贺他和若旖成婚。
高母心中感念秦阳对于女儿的恩宠,笑道:“秦阳你们先别走,等我一下。”说完奔了楼上。
秦阳惊诧的目送她消失在楼梯上,问高乐道:“妹子,伯母她干什么去啦?”
高乐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又指指自己卧室方向,打了个换衣服的手语给他,然后就回房换衣服去了。
高母没过一会儿就笑吟吟的下了楼来,递给秦阳一个裹着红丝绒的首饰盒,巴掌大小,正正方方,看样子是装手镯用的。
秦阳奇道:“伯母,您这是干什么?”
高母笑着朝那首饰盒努了努下巴,道:“打开看看。”
秦阳打开盒盖,见里面躺着一只通体透明、晶莹光润的手镯,质地似玉非玉,似玻璃非玻璃,好生奇罕。
反正秦阳是从来没见过这种质地的手镯,不知其质地,更不知其价值,但考虑到这只手镯是市委书记夫人送出来的,那肯定不是凡品,诧异的问道:“伯母您这是……”
高母笑眯眯地道:“你跟乐乐结为了干兄妹,就算没认我当干妈,我也算是你干妈了。今天你和若旖大婚,我当干妈的能不表示表示嘛。这只玻璃种翡翠手镯是我外甥送的,我还从来没戴过,今天你拿回去送给若旖,也算是我这个干妈的一份贺礼,祝你们俩白头到老呵呵。”
秦阳一听是玻璃种翡翠,心头打了个突儿,估计这只手镯没有几十万也有十几万,暗惊高母的大方,忙盖上盒盖推拒道:“不用不用,伯母您不用那么客气……”
高母后退一步,笑道:“还叫伯母?以后叫干妈就行了。你也别再推拒了,比起你对乐乐的好来,这又算个什么?”
这时高乐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穿得还挺时尚,上穿一件鲜红色的短款蓬松羽绒服,下穿一条黑色毛呢一步短裙,裙下修长笔直的双腿上包裹着一层深蓝色的天鹅绒打底袜,脚下踩着双同样黑色的中筒高跟小皮靴,显得亭亭玉立,配上她那清纯甜美的脸容,活脱脱一个时尚性感丽人,谁又知道她是个患有哑疾的残疾人?
她只听到二人对话的话尾巴,却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笑着抓住秦阳持有手镯的大手往他怀里塞,用眼色示意大哥你真不用客气。
秦阳见高母是诚心实意赠给自己,也就不再客气,再客气反倒显得自己矫情小气了,便讪笑着收下这份意外之喜,道:“那干妈我就不客气了,回头再带若旖过来谢您。”
高母上前亲热的拍拍他手臂,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些东西都是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用不着放在心上,身边人才最值得珍惜。”
秦阳自然听得懂她什么意思,当即表态道:“干妈您放心吧,以后我和若旖就是乐乐的亲大哥亲大嫂,会一直照顾爱护她下去,不管什么时候都让她衣食无忧、平安快乐!”
高母听后非常满意,连点了两下头,送客道:“你也知道,我作为市委书记的爱人,身份特殊,不能随意参加社会应酬,所以今天我就不去喝你的喜酒了,让乐乐代替我们老俩过去就行了。你们俩这就走吧,别耽误了吉时。”说完送兄妹二人出去,目送沃尔沃车驶离后,还又欣慰的点了下头。
驶出大院后,秦阳偷空看了眼高乐,见她那张圆润甜美的脸庞上透着笑意,忍不住好奇,问道:“乐乐,你怎么那么开心哪?”
高乐微微一笑,拿出手机,先打了几个字,又一顿操作,随之响起程序朗读的声音:“因为今天是大哥你大喜的日子呀。”
秦阳看了她手机一眼,失笑道:“这也行?不过也挺好的,基本解决了你说话的困难。但话说回来,咱们也不能放弃治疗。你放心吧,大哥一直在留意能治你这种病的专家或医院,也一定会帮你治好的。”
高乐又打了一段话,用程序朗读出来:“大哥你不要为我费心了,我已经习惯这样了。虽然我不能说话,但这辈子能有你这个好大哥,我也知足了。”
秦阳听后既感动于她的淳朴懂事,又怜惜她的坎坷命运,心情一时激动,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握她的手。
高乐双手此时正放在两腿夹缝处拿着手机,而秦阳是奔着她左手去的,眼看就要抓到了,高乐手机却正好收到一条消息,她立刻拿起手机查看。
于是秦阳这一下没能抓到她手,而是误按到了她的三角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