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此刻正往家赶呢,打算今晚陪戴真,顺便把晚上的变故都告诉她,都快开到小区门口了,忽然接到薛冰来电,可没等说话就被她挂掉,正纳闷呢,又接到她短信,看完后大惊失色,赶忙掉头赶奔她小区。
薛冰给他发完短信后,由于屋子里太过安静,开始感受到了一阵阵的害怕,也怕阳台上那人突然跳出来伤害自己,于是就又给胡妍打去电话,假装跟她谈工作,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借此给自己壮胆,同时也是在暗示给阳台上那人:你要是敢出来伤害我,那就会被电话里的人听到,你也就跑不了了。
可惜她不知道,郑晓亮根本没有伤害她的胆子跟想法,只想她早点躺下睡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摸出去。
五六分钟后,连闯两个红灯的秦阳赶到了薛冰家楼下,在这之前,他已经联系了王涛,让他尽快带人赶过来支援,也算是给这位好兄弟在薛冰面前做一份功劳。
下车后秦阳穿上防刺服,拎起伸缩棍,猛虎出柙一般的冲进楼门里面,甩开大长腿,噔噔噔几步就上了楼去,眨眼间已经站到薛冰家门口,抬手要叩门时,忽然想到,要是惊动了那个贼人,他惶急之下伤害甚至是挟持薛冰可就不妙了,于是拿出手机,给薛冰打去电话。
薛冰此时还在跟胡妍通话,忽然听到提示又有来电进来,拿到眼前一看是秦阳打来的,就知他已经到了,于是不动声色的走出客厅去给他开门。
郑晓亮这时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心说这个女人不愧是当县委书记的,就是能说,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可她要是这么一直说下去,自己还怎么逃出去呢?心里转起念头,要不把窗帘扯下来,冲过去罩在她头上,她也就看不到自己真面目了,自己也就能逃出去了,虽说这样做很冒险,但老板那里正等着自己回去交差呢,也只能这么干了。
他正打算这么干呢,忽听薛冰走出了客厅,还当她快要打完电话去洗漱睡觉了,心里松了口气,就又耐心等了下去。
薛冰走到门口悄悄开了门,眼见高大英武的爱郎站在门外,一脸急切之色,全身心立时涌出无限的安全感,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秦阳一把将她扯出门来,小声问道:“人在哪呢?”
薛冰压低声音道:“客厅阳台,左边窗帘后面藏着呢,你小心!”
秦阳点点头,叮嘱她道:“你就站在这儿不要动,等我抓住那人再说。”
薛冰说了声好。
秦阳走进门内,反手把门砰的一声关死,沉着脸直冲客厅而去。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来意几何,既然已经侵犯到了他的女人,而且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那就该接受最严酷的惩戒。
这一刻,秦阳已经心存打断对方一条腿的歹意了,打完还要让他去坐牢,不如此又何以给自己和薛冰解气?
郑晓亮听到关门声响的时候,心里就打了个突儿,不知道薛冰突然开门干什么,等又听到沉重的脚步声直冲自己而来,显然不是薛冰的走路声,更是惴惴不安到了极点,真想探头出去看一看来人是谁,但又怕暴露自己,所以只能继续提心吊胆的缩在窗帘后面。
下一秒,秦阳已经冲到遮着他的窗帘之前,抬腿就是重重一脚,大概对准对方的胸腹部位蹬了过去。
郑晓亮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见窗帘忽地扑面而来,随之感觉腹部剧痛,疼得忍不住惨叫出声,身形不由自主的踉跄着往后退去,后腰撞在阳台护栏上后,捂着腹部扑倒在地,竟然被这一脚蹬晕过去。
对于这个结果,秦阳倒是并不意外,因为这一脚他是盛怒而发,使出了十二成的气力,别说是普通人了,就算是练家子,挨上这一脚也好受不了。
轻蔑的哼了一声,秦阳上前将郑晓亮掀过身来,打量他脸面一番,发现并不认识,在他身上身下摸索了一阵,发现了他用来开门的工具,以及他放在裤兜里的窃听器。
看到那枚窃听器,秦阳心中瞬间了然,这厮根本不是小偷,而是干见不得人的事情来的,起身回到门口,把薛冰接进来,让她找一段绳子出来,好把那人绑起来。
薛冰刚要去找,王涛带着一个下属匆匆赶到。秦阳见他们带着手铐,不用薛冰找绳子了,便让王涛进屋把郑晓亮铐起来。
至此,局面全被己方控制,危险彻底排除,薛冰和秦阳全都松了口气。
“把他唤醒审问一下!”
秦阳吩咐给王涛,趁这个空儿问薛冰道:“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薛冰便把自己刚刚回到家里后的一幕幕,包括自己的发现与应对,全部讲了出来。
秦阳听后暗道一声侥幸,多亏她到家后先在客厅接了个电话,否则还发现不了那人的存在呢,那就可能会酿成重大祸患,看向手里那枚窃听器,也不知道对方是来安装窃听器的,还是要取回的?
“这是什么东西?”薛冰这才发现那枚窃听器的存在,好奇地问道。
秦阳道:“应该是个窃听器,从他裤兜里发现的。”
“窃听器?”
薛冰脸色一变,这东西要是窃听器的话,那自己在家里说的话、干的事,岂不要全被偷录进去了?别的倒还好说,关键本周一晚上自己和秦阳尽情欢好来着,那些动静要是被窃听器捕捉到了,再传到幕后黑手那里,自己和秦阳怕是马上就要身败名裂,想到这愈发担忧,忙道:“快看看里面有没有录音?”
秦阳看了眼窃听器的数据输出口,用的是手机数据口,也就是说用手机充电线就能连接电脑,递给她道:“用手机充电线连接电脑,你这儿有电脑吗?”
“有,笔记本,在我卧室!”薛冰说完走进了卧室。
这时郑晓亮也被唤醒了,醒过来后兀自觉得胸腹疼痛难忍,疼得直哼哼,呲牙咧嘴的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秦阳见状气就不打一处来,弯下腰去狠狠抽了他个大嘴巴,但听啪的一声脆响,直接将他抽翻在地,指着他破口大骂:“你特么既然有进屋做贼的胆子,就要有挨揍的觉悟,我特么没打断你一条腿就算是便宜你了,你还有脸跟我们装蒜?马上给我站起来,不许再哼哼,否则我卸你一条腿!”
郑晓亮被他一巴掌抽得脑袋都蒙了,后槽牙也摇晃了,嘴里更是咸丝丝的带着股子血腥味,真想躺地上歇一歇,但听到他的话又怎么敢,急忙强忍剧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王涛和下属看到秦阳的暴躁模样,都吃了一惊,因为以往几乎没看到他发这么大脾气的样子。
王涛自然知道秦阳和薛冰姐弟情深,对于薛冰的惊险遭遇也就感同身受,所以大发雷霆,把气都撒在了这小子头上。
王涛那个下属则以为秦阳是在演戏,通过这种浮夸的表演,来表现出对于薛冰这个县委书记的担心,变相表忠诚,心里暗暗叹服:“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当县委办副主任呢,就是会来事儿啊!”
秦阳脸色铁青的瞪着郑晓亮骂道:“现在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你要敢不老实,我就把你打残,还要让你坐一辈子牢,听懂了没?”
郑晓亮已经领教过他一脚一掌的威力,哪敢说别的呀,老老实实地点头称是,心里暗暗犹豫:“我要不要说出实话?不说吧,肯定要吃大苦头;说吧,可就要出卖老板了,老板还不得宰了我?”
“你叫什么?谁派你来的?你过来要干什么坏事?”
郑晓亮讷讷地道:“我叫郑晓亮,是……是我老板派我来的,我来取……取回放在这儿的窃听器。”
秦阳一听是取回,心头打了个突儿,也忘了问他老板是谁了,只问:“你什么时候安装的?”
“周一,也就是元旦那天上午……”
秦阳心念电转,元旦那天,薛冰上午慰问基层、下午接待假冒考察组的一伙人来着,晚上自己送她回家后,与她做了真正的爱人,如果窃听器上午就安装好了,那自己和她欢好的春声浪语会不会被录音?想到这尾椎骨嗖的冒起一团凉气,直冲脑门,追问道:“你把窃听器装哪了?”
“装……装卧室席梦思的床脚上了……”
秦阳闻言大怒,那不是正好把自己二人的欢好过程给录下来了吗?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和薛冰会马上完蛋呀,肚子里的火气腾地一下直冲天灵盖,扬起巴掌来就要给他个大耳光。
可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了薛冰的呼唤声:“秦阳你过来!”
秦阳听后只得暂压雷霆怒火,转身奔了阳卧,刚进门就听薛冰小声说道:“把门关上!”
秦阳反手把门关闭,走到梳妆台前,薛冰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上面,她人也坐在桌前操作,正脸色难看的看向自己。
薛冰等他走到身边后,让他俯身凑到笔记本喇叭那里听着,因为她已经将笔记本的声音放到了最低,随后点击播放了刚刚打开的一段录音。
“不让洗,我要吃原味儿的你……”
秦阳听到这话冷不丁打了个激灵,他还记得很清楚,这话正是周一晚上自己和薛冰欢好之前说的,既然这话都录下来了,那么不用问了,后面自己二人的欢好过程也都被录音了,也幸好窃听器被自己发现截留下来了,要不然今晚自己二人就要毁于“录音门”了。
“赶紧删掉里面的所有录音,我出去问问他,是谁派他来的!”
秦阳说完就要出去,忽又想到,录音不能全删,因为这可是最直接的罪证呢,无论幕后黑手是谁,凭这个窃听器和里面的录音都能给他加一项罪名,于是又道:“别全删了,只删掉周一晚上和周二早上的录音,剩下的留作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