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龙随口说道:“明天是元旦假期,秦阳应该会休假,不用考虑他。”
康少伟斜了他一眼,道:“那他要是不休假怎么办?”
曹子龙咬着下唇想了想,道:“那也有办法,我会让咱们的人临时给他找点事做,比如突然肚子疼,让他陪送去医院,把他从薛冰身边调走不就行了吗?”
康少伟这才满意,道:“那我明天傍晚时分出发,希望赶到县里的时候,你已经全都搞定了。”
曹子龙陪笑道:“老板你就等着享用美人好了,我一定……”
“啪”的一声脆响,康少伟忽然反手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也把他没说完的话打了回去。
那个美女技师没想到康少伟会突然动手打人,吓得失声惊呼,退开两步,一动也不敢动。
康少伟看了她一眼,吩咐她先出去,随后坐起身来,瞪着一脸惊恐错愕的曹子龙,语气淡淡的训斥道:“你以前怎么说话我不管,但既然现在做了我的狗,那你说话就要给我注意点儿了,懂么?”
“懂,懂,我知道错了,我记住了……”曹子龙赶忙垂着脑袋认错。
康少伟诘问道:“你知道错了?你知道哪句话说错了?”
曹子龙一阵迷茫,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不合他心意。
康少伟哼了一声,道:“我对薛冰做什么,属于我的隐私,作为我脚下匍匐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拿到嘴上说?就算我会享用她,也不是你能拿出来说的!我告诉你,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你要再说不该说的话、做不该做的事,我让你连狗都做不了!”
曹子龙闻言吓得面皮直抖,忙不迭点头保证,心里却鄙夷之极:“你特么大费周章的把薛冰迷晕,不就是要上她吗?哦,许你干,不许我说,你真特么虚伪!”
康少伟片腿下榻,曹子龙赶忙蹲下,亲手给他穿上拖鞋。
康少伟正眼都没看他一眼,等鞋子穿好便走向更衣室,路上想到明晚就能得到薛冰,心头又是兴奋又是解气:“你不是不想嫁给我嘛,那好,我也不娶你了,只要能玩弄你一回,我也能知足了。哈哈,你就等着吧,等到明天晚上,看我怎么尽情玩弄你这个一直跟我装高冷的好大嫂。我还要把玩你的过程拍下来,用来以后回味,哈哈哈。”
次日早上,秦阳醒来后与薛冰吻别,先到外面吃了早餐,然后步行赶到县委从座驾后备箱里取出一个纸袋,大步绕向后面的家属院。
纸袋里是他从珠市机场澳岛特色店里买的几样小礼物,他给康蕾买了一份,也没忘给干女儿甄宁买上一份。
“诶,怎么是你?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秦阳敲开铁皮门后,周玉萍看到他很是惊奇。
秦阳笑着提起纸袋,道:“我这次从澳岛回来的时候,给小宁买了几样当地特产,昨晚时间紧张,也没来得及给你,就趁今早有空给她送过来了。”
周玉萍听后感受到了他对女儿及自己那浓浓的关爱之情,心中大为感动,秀丽的脸庞上浮现出脉脉温情,嘴上却埋怨道:“哎呀,你这趟出差是办正事去的,还惦记着小宁干什么。”
秦阳呵呵一笑,道:“姐你跟我还用客气?进家说吧,小宁呢?”
“她这几天放元旦假,还在床上睡懒觉呢。”
周玉萍说着把他往屋里领,随口问道:“你这回出了一趟远差,还立了大功,今天也没捞着休息啊?”
秦阳笑道:“休息,我到县委办打个卯,看看没事就撤。”
二人说着话走进了甄宁的卧室,周玉萍把她叫醒,道:“小宁,快起来,你干爹看你来了,还给你买来了澳岛的特产。”
甄宁睡眼惺忪的看了眼秦阳,坐起身来又揉了揉眼睛,道:“干爹你来啦……”
秦阳将纸袋放到她手上,很是溺爱的柔声道:“现在还早,你接着睡吧。”含笑看了一眼这个小美人胚子,转身出屋。
周玉萍请他落座,又要给他沏茶。秦阳忙着去单位,就婉拒了。
周玉萍只得又送他出去,到院里后似乎很随意的问道:“书记谋划的这场反腐整风运动搞起来后,她和你有没有下基层了解一下实际执行情况啊?”
秦阳听她话里有话,停步问道:“没有啊,刚开始一周,我们还没来得及下去看呢。怎么了,难道有什么意外情况?”
周玉萍蹙眉说道:“你们还是抽时间下去看看吧,还要尽快!我听人说,现在基层有点乱套,有人借着这场运动乱搞,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规划局,据说已经不能正常工作了,几个局领导互相举报揭发,下面各科室整天不是开整风会,就是搞自查自纠,风气极其恶劣,业务完全无法开展。这还只是我听说的,我没听说的情况恐怕会更糟糕。”
秦阳面色大变,道:“不会吧,怎么会搞成这样?”
周玉萍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也知道,对于上级领导的意图,基层干部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或者想要从中渔利,有时会故意曲解,有时会阳奉阴违,有时会制造混乱以阻止实施下去。书记这次所搞的运动,会触及到很多局级干部的利益,他们很可能会乱搞以阻止这场运动。”
秦阳心头很是震撼,喃喃的道:“这些情况你要不说,我们都不知道……”
周玉萍苦涩一笑,道:“这事我不便直接跟书记说,要是说了倒显得我对她搞这场运动有怨言似的,所以只能跟你说了,再由你转告给书记,希望她尽快重视起来,看看怎么解决类似的情况。”
秦阳当机立断,道:“我今天上午没事,这就去县规划局实地走访了解一下运动情况!”
周玉萍听后也不言语,只是看着他发笑。
“你笑什么?我刚才说的有什么好笑的?”秦阳很是奇怪。
周玉萍喜爱不已的觑着他,道:“你个傻小子,今天是元旦,各单位都放假了,你去规划局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能走访了解到什么情况?”
秦阳这才恍悟,讪笑了两声,但很快就收敛笑意,道:“那只能等明天了,明天上午,我就跑一趟规划局。”
周玉萍点点头,提醒他道:“规划局的领导应该都认识你,你要想了解到实际情况,最好派别人去,比如从县委办叫个人,让他装成办业务的老百姓,进去暗访一圈。”
秦阳嗯了一声,与她道别,出门走到胡同里,给薛冰拨去电话,问道:“你到单位了吗?”
“刚到,怎么了?有事?”
秦阳道:“到了就好,我这就回县委,有个非常重要的情况跟你汇报,你在办公室等我!”
说完他就挂了,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心情比刚才听周玉萍说起此事时又沉重了三分,因为他刚想到,最初陆捷等人可是强烈反对搞这场反腐整风运动的,要是运动过程中出现什么大乱子的话,可就给了陆捷等人口实来攻讦薛冰了。
何况陆捷本来就在天天针对薛冰,恨不得一下将她整死,很可能利用这次机会在基层制造混乱,抹黑甚至是颠覆本次运动,以此给薛冰头上扣上一项大大的罪名,再向市委告状处分她甚至是赶走她。
所以秦阳又很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能尽快抓到陆捷的罪证,将他绳之以法,而要留他到现在,让他天天给师姐带来各种危机风险。
刚拐出这条胡同,就有人打了电话过来,秦阳拿出手机一看,是欧阳文妤打来的,微微一怔,这么早她打来电话干什么,立刻接听。
本以为随之会响起欧阳文妤那成熟娇媚的话语声,哪知彼端传来了一个怒冲冲的中年男子声音:“你就是秦阳?”
秦阳愣了下,道:“对,我是,你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对方就破口骂道:“你个王八蛋,我擦尼妈的,你特么竟敢勾搭我老婆,给我戴帽子……”
一通污言秽语骂过来,秦阳惊得呆住了,耳朵里乱嗡嗡的,脑瓜子混浆浆的,只觉发生了一件大大不妙的事情,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事。
对方见他不言语,骂道:“你装什么哑巴呢你个狗操的玩意儿!你敢给我戴帽子不敢承认啊?我明确告诉你,你就算不承认也跑不了,我今天要不弄死你我就不叫雷红宇!”
秦阳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基本可以猜到他是欧阳文妤的老公,不然他怎会拿着欧阳文妤的手机?想要确认一下,便问道:“你谁呀,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老婆又是谁呀?我认识吗?”
雷红宇骂道:“滚尼玛了隔壁的,还我老婆又是谁,我特么用谁手机给你打的电话啊,你还跟我装蒜?”
秦阳这便得到了确认,知道这个雷红宇是前市领导的公子,却没想到他脾性如此暴躁粗俗,张嘴闭嘴都是污言秽语,可话说回来,一个男人脾性再好,要是跟给自己戴帽子的家伙说话,怕也不会有好脾气,但问题是,自己并没给他戴帽子啊,自己跟他老婆撑死了存在一点暧昧,他却以为自己给他戴了帽子,这实在是冤枉好人了。
“哦,原来你是欧阳书记的爱人,欧阳书记呢,她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雷红宇见他净说没用的废话,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道:“你管她在哪儿呢,你先特么说清楚给我戴帽子的事!”
秦阳既委屈又愤恼的道:“谁给你戴帽子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跟欧阳书记只有上下级关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关系!”
雷红宇气呼呼的骂道:“呼……你特么的……还跟我装蒜,你个王八蛋,要是你跟我老婆没别的关系,她凌晨做梦的时候怎么喊出你名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