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缓缓点头,继续思考自救之策。
李若旖也在苦思冥想,最后实在想不到办法,无奈说道:“实在不行,我把这事告诉我爸吧,让他找市公安局长武长雄说说。武长雄肯定要卖他面子,一道命令传下来,拘留就能撤销了。”
江宝昆点头道:“要实在没有好办法,也只能这么干了。”
秦阳却阻止道:“不要,真要通过人情走后门的话,反倒显得我理亏了。”
李若旖挑眉道:“那你想怎么办?你现在有证据证明这是一场陷害吗?”
秦阳虎目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道:“我刚想起来,那两个年轻巡警把我铐上的时候,他们的头儿、那个挥牌把我拦下的中年巡警,跑路边打了个电话。”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李若旖不解地问道。
秦阳道:“你想啊,他们仨是受段飞扬指使陷害我的,陷害成功以后,他们肯定要给段飞扬报信儿啊。”
李若旖道:“哦,你是说,那个中年巡警跑路边打的那个电话,就是给段飞扬打的?”
秦阳点头道:“对,你手机里有段飞扬的手机号对吧?看看是哪家通讯商的。”
李若旖拿出手机翻看了下,道:“是移动的。”
秦阳喜道:“正好,你发给我,我再转发给我县里一个老同学,她在移动公司上班,请她帮忙查一下我被抓时间段内段飞扬的通话记录。如果正巧有个来电,且来电号码就是那个中年巡警的,就能证明两人狼狈为奸,一起陷害我了,对吧表兄?”
江宝昆面现苦笑,道:“不能直接证明二人联手陷害你了,但至少表明两人认识,再通过审讯那个巡警,可能就能破获一些线索。”
李若旖不忿的道:“还审什么呀,这证据就已经足够了。到时我把这个情况告诉我爸,再让我爸直接联系段飞扬他爸,他爸就得收拾他,让他放人。”
江宝昆点了点头,说:“这样也行,能最快速度把秦阳兄弟放出来,先放出来咱们再说别的。”
李若旖便把段飞扬手机号发到了秦阳手机上,道:“发过去了,你赶紧发给你那个老同学让他帮忙查吧。”
秦阳苦笑道:“我手机被拘留所没收了。”
“我去给你要过来。”江宝昆说完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把他手机拿了回来。
秦阳立刻给任洁发过去,又给她打电话做了番说明。
任洁此时已经下班回家,听闻他被人陷害,立时赶奔移动营业厅帮忙查询后台。
十几分钟后,任洁发过来一个手机号码,正是秦阳被铐上那段时间里,段飞扬接到的一个来电号码。
但光有这个号码还不行,还要证明它属于那个中年巡警,于是江宝昆自告奋勇往巡警支队跑了一趟,稍稍打听,便拿到了那个中年巡警的号码,两相对照,一模一样!
李若旖得到这个结果后,强压激愤心情,给老爸李平安拨去电话,将段飞扬今夜派巡警陷害秦阳的事讲了,请他联系段飞扬父亲给主持公道。
李平安听后十分震惊,万料不到段飞扬为了和秦阳争夺女儿,竟然做出这么无法无天的事情来,也不敢耽搁时间,毕竟秦阳还在拘留所里关着呢,立刻给段飞扬父亲段红忠打去电话问罪。
段红忠知情后笑呵呵的否认道:“老李,你这可不对呀,咱们可是老朋友了,飞扬跟那个姓秦的小子同时追求令嫒,你不偏帮飞扬就算了,怎么也得一碗水端平、两不相帮吧?可为什么今天明摆着偏袒姓秦的小子呢?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凭什么说这事是飞扬干的?就不能是姓秦的自己堕落吗?”
李平安听得怫然不悦,心想我大你段红忠两岁,还是老相识,你儿子又想迎娶若旖,因着这几重关系,你叫我一声“老哥”才合适,可你却来了句老李,你不就是自以为高升到了省委组织部,青云之势已成,瞧不起我这个半退休的市政协主席嘛,真是个势利小人。
想到这,李平安打了个哈哈,道:“段大部长,你要是知道,涉案巡警在陷害秦阳得手后,第一时间给令郎打了个电话报信儿,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段红忠心头打了个突儿,这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得简单了,原来李平安和李若旖这边是掌握了证据才来兴师问罪的,但嘴上还是不肯承认,否则不就把儿子卖了嘛,他还怎么追求李若旖?道:“哦,你们听到电话内容了吗?”
“那倒没有。”
段红忠道:“既然没听到电话内容,凭什么就判定涉案巡警是在向我儿子报信儿,此案又是我儿子指使的?我儿子跟那个巡警就不能是朋友,一时兴起随便聊几句吗?或者约个晚饭?”
李平安暗叹一声,真是有什么样的老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啊,淡淡地道:“我找段大部长你,其实是想私下解决,给令郎留个面子。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咱们公事公办。我让人去审讯那三个巡警,我看他们仨是不是人人都有这么强硬的嘴巴和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但凡有一个人开口供认,那就对不起令郎了,一个陷害罪名是跑不掉的。”
段红忠听到这,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忙赔笑道:“呵呵,老哥你别激动嘛,我也不过是想着,多问点证据出来,这样过会儿向飞扬问罪的时候,他也不至于给我推诿搪塞。我其实已经猜到,这事十有八成是他干的,这小子从小被我宠坏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当然他也是太喜欢若旖了,不然何至于如此……”
李平安听他说了番解释认错的话语,等他说完挂掉后冷哼两声,自言自语道:“就你们段家父子这德行,还想跟我们做亲家,别做梦了?”
这时在旁听得摸不着头脑的江桂兰问道:“怎么个意思?秦阳被飞扬陷害了?你找飞扬他爸告了一状?”
“怎么个意思?”李平安听得火气冲头,起身怒斥道:“还不都是你搞的!明明若旖和秦阳已经自由恋爱、感情极好了,你却死活看不上秦阳,非要把飞扬介绍给若旖,横插一杠子,现在好了,给若旖和秦阳都找了天大的麻烦,你满意了?”
江桂兰听后也不高兴了,驳斥道:“什么叫我看不上秦阳?我那是为若旖好,秦阳要什么没什么,能给若旖幸福吗?现在若旖还有咱们老俩给她遮风挡雨,等咱们老俩都没了,她能依靠谁啊?”
李平安瞪着她说道:“收起你那一套虚伪做派吧!还为若旖好,真为若旖好,你就该支持她的选择!而且秦阳有什么不好?别看他现在是要什么没什么,稍微有点配不上若旖,但以后他肯定会飞黄腾达的。”
江桂兰不服气的道:“飞黄腾达了又有什么用,就能对若旖好了?你的前女婿林佳骐倒是飞黄腾达了,都混到省政府去了,可他还不是转身就踹了你女儿?!”
李平安撇撇嘴,道:“你这就是抬杠了,我也不跟你这个杠头废话,反正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自己头发长见识短的!”
段飞扬那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李若旖掌握罪证了,被老爸打电话问责后,一来心虚,二来看到李若旖是真爱秦阳,秦阳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丑闻她却一点不嫌弃,还殷勤积极的营救他,感觉自己追她实在无望,也就死了心,于是就联系那个负责此案的中年巡警,让他撤销了拘留决定。
晚上七点五十五分,在李若旖和江宝昆的陪伴下,秦阳身心轻松的走出拘留所,恢复了自由身。
秦阳感激江宝昆热心襄助,正好自己和薛冰还没吃晚饭,便提出请他吃饭。
江宝昆跟李若旖乃是亲表兄妹,又岂会在意这种小忙,让他不必客气,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告别离去。
李若旖给老爸打电话报了个平安,打完拉起秦阳的手道:“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去我爸那儿。我爸说了,今晚你受了委屈,他要安慰安慰你,还要让我妈给你表个态。”
秦阳温馨一笑,也不管四下有没有外人,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不由分说在她嘴上亲了一大口,感叹道:“我的好老婆,今晚多亏了你,要不我可就要长住拘留所了,我爱死你了!”
李若旖大羞,急忙将他推开,嗔道:“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就又抱又亲的,还说什么多亏了我,跟我还用说这种话?”
秦阳笑呵呵的道:“那我不说了,等到家后用吻来表示心意!”
“嗯,快走吧,还要去我爸那儿呢。”
情侣俩上了车——李若旖的车已经被巡警送过来了,先找家饭店吃饭,吃完又找超市买了几样水果,这才驱车赶奔市委家属大院。
“伯伯好,今晚真是给您添麻烦了,伯母!”
见到李平安和江桂兰后,秦阳很有礼貌的跟二老打了招呼。
江桂兰见状翻了个白眼,道:“秦阳你什么意思啊?跟你伯伯就来句‘伯伯好’,跟我就只叫个伯母,连个好字都没有?你意思就是我不好呗?”
李平安和李若旖听后都忍不住好笑,父女二人均想:“你自己这不也明白嘛,对秦阳就是不好,还怪他不带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