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吃了一惊,他虽然早就料到,薛冰年纪轻轻就能任职县委书记,肯定是有背景的,却也没想到她背景如此之大,父亲能轻轻松松安排个县公安局长过来保驾。
如此分析的话,薛冰父亲最少得是市级主要领导的水平,再考虑到她家是在省城,她父亲能越过永阳市进行操作,那她父亲得是省一级的大领导了。
“嘶……我当日随随便便救下的一个女人,竟然是省级大领导的女儿?”秦阳呆呆的看着薛冰,如同从来不认识她似的。
“唉……”
薛冰幽幽叹了口气,道:“我原本以为,我手里都有一把手的权力了,还需要什么帮手啊,我一个人在青山县就能打出一片天地,可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
“怎么回事啊?”秦阳回过神来,语气关切的问道。
“我没想到,青山县的本地势力那么顽固、那么团结!”
薛冰表情凝重的解释道:“我上任伊始,本地势力就试图将我架空。我除了将你这个无名小卒提拔起来没被掣肘外,其它什么事情都还没干成。”
“那你跟我不是一样了?我现在也正在面对镇里本土势力的阻击。”秦阳心中生出一种同命相连的感受。
薛冰颔首道:“所以我们是师姐弟!”
“师姐,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谁敢欺负你,我就替你收拾他!”秦阳义愤填膺的表态道。
薛冰淡淡一笑,点头道:“我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干将,帮我一起破除本地势力。不过,我还想让你以副科级干部的身份再在基层锻炼个半年一载的。”
“然后呢?”
薛冰道:“然后,我再调你到县城里来,帮我出谋划策、建功立业!”
“没问题!”
秦阳语气坚定的保证道,又道:“其实我在基层也能帮到你。比如现在仙渡镇的一把手邹德义,他就是县委副书记陆捷的亲信。我把邹德义干掉,陆捷的权势就会薄弱三分。”
“你为了我,要干掉你们镇里一把手?”薛冰有些惊愕的跟他确认。
秦阳摇头道:“不单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仙渡镇全体领导干部和老百姓。”说着将邹德义的所作所为讲了出来。
薛冰听后缓缓点头,道:“这样的人确实不能让他继续留在领导岗位上,否则危害会越来越大。可惜我也帮不了你什么,陆捷是两股本地势力之一的带头大哥,我要动邹德义,他肯定不答应。”
“这个陆捷,我早晚要让他身败名裂、陷于囹圄!”秦阳咬牙切齿地说道。
薛冰很是奇怪,问道:“你跟陆捷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我父亲就是让陆捷变相害死的!”
薛冰心头一震,美目圆睁,檀口也不自觉的张开了。
“当年我父亲和陆捷同是县府办副主任,两人交情很好。可后来有个转正的机会,陆捷就设计陷害了我爸。我爸被开除公职,余生郁郁寡欢,才五十多岁就去世了。陆捷却步步高升,最后升为了县里三把手……”
秦阳无比悲愤的说道,虎目中闪烁着痛楚的泪光,但也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薛冰听得很是同情他,情不自禁拉起他的大手握住,道:“你叫我一声师姐,这事儿我不能不管,我会和你一起对付陆捷的,你现在手里有他陷害你爸的证据吗?”
“没有,陆捷和同伙儿只是口头诬陷,所以我也没有证据。但陆捷这些年肯定不只干了那一件坏事,只要把他查个底儿掉,他想不去坐牢都不行!”
秦阳说完看了眼伊人的素手,五指纤纤,白皙腻滑,称得上是美荑,被她握住,虽然不涉男女之情,但也是一种享受。
薛冰点了点头,再看他的时候,美眸中就多了一分怜爱之意。
姐弟俩又聊了一阵,直到没有可聊的了,秦阳才起身告辞,不起身不知道,一起身才发现,自己还和薛冰手牵手呢。
二人对视一眼,讪笑着各自缩手,也没说什么。
“你们那个新镇长,是县长陈维同提名的。”薛冰把秦阳送到门口,似有意似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秦阳眼前浮现出张雅茜的绰约风姿,道:“我看她倒不像是背靠大领导的,她拿邹德义也没好办法。”
薛冰哦了一声,道:“陈维同和陆捷斗得很厉害,但他们在面对我的时候又能团结起来。你要能打垮邹德义,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分化陈、陆两帮人的好机会,就能帮我打开一点局面。”
秦阳听后心头涌上一股使命感,向她保证道:“你放心吧师姐,短则数月,长则半年,我一定铲除邹德义一伙人。”
薛冰颔首道:“不用急,慢慢来,铲除不了也没事,首要是保护好你自己……”
转过天来是周日,秦阳偷得半日闲,买了蔬菜肉鱼,回老家陪伴老妈李素英。
娘儿俩一起做饭的时候,秦阳跟老妈说了要跟赵娜娜打离婚的事,让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当然了,他没说是因为赵娜娜出轨,只说她不孝顺,另外性格也不和。
李素英也早就不喜欢赵娜娜这个儿媳妇了,闻言并不如何惊讶,只是提醒儿子:“一旦离婚就牵扯到分家产,别的家产不说,你们那套新房怎么办?房本上写的可是她的名儿……”
秦阳心头打了个突儿,预感到有些不妙。
李素英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先把房子交割清楚,咱们不占人家便宜,可也绝对不能吃大亏!”
一言惊醒梦中人,秦阳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
午后回家路上,秦阳一直都在琢磨赵娜娜和房子的事,越想越恶心,可不想也不行。
蓦地里,在他车前二三十米远的地方,路边一辆酒红色的宝马X5车里下来一个着黑裙的窈窕丽女,她关门的瞬间,从她身上落下一张纸片,飘飘荡荡落在地上。
那丽女却根本没有发现,绕过车头,走入旁边一家门面雅致的茶舍里。
秦阳也不知她掉的是什么东西,也不敢喊她,万一是她故意扔的垃圾呢,等骑到那辆X5车旁一看,地上躺着的是一张支票。
“我晕,一百五十万,就这么随随便便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