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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跟随郑礼走到后院门口,看到两个全副甲胄的亲兵在门口执勤时,都是一愣。
“不对啊!”
刘占拉住郑礼急道:“老郑,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怎么把我们带到后院来了?你可不要害我们啊!”
姚昶虽然没说话,但看向郑礼的目光已是不同。
郑礼指着他们苦笑道:“你们啊!”
“要不是侯爷吩咐,就是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把你们带到这里来。行了,赶快跟着,别让侯爷等急了。”
说完也不管他们,自己就进去了,而亲兵们好似没看到一样!
刘姚二人对视一眼,试探着往里走,看到亲兵没有阻拦,这才知道这真的是在后院接见他们。
一般来说,就是通家之好,除非女眷,别人进去是很无礼的一种举动。
现在却要在这里见他们,说明肯定有重要的事要说,不然也不会这么郑重。
来到书房,郑礼先进去通报一声,这才出来说道:“侯爷让你们进去!”
二人对视一眼,这次没有犹豫,走进了书房。
不过当他们看到姬松时,都是一愣!
姬松在干什么呢?
其实也没干啥,就是在拿着一把一看就不是凡品的横刀,对着桌案比划,好像在观察从什么下手合适!
“侯爷您这是在干嘛?”
姚昶不解道。
姬松头也没回,说道:“砍它啊!”
刘占若有所思,笑道:“您砍它干嘛,要是属下看的不错的话,这可是上好的梨花木做的,砍掉可惜了。”
姚昶不明所以,好好的怎么说这个了,现在不是说砍不砍好吧!
“您看不惯换掉就是了,砍掉却是可惜了。”
姬松听到这话,这才收起横刀,玩味道:“原来你们懂这个道理啊,本侯还以为一个个都被猪油蒙了心,做官做上瘾了。”
姚昶一愣:“侯爷这是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
姬松将横刀挂在柱子上,没好气地指着恍然大悟的刘占道:“你来给他说说从何说起,真是做官做傻了。”
“侯爷是说,司农寺就像是这您看不惯的桌案。”
然后刘占指了指房顶,继续道:“有人看不惯,想要砍掉,但又有点杀鸡取卵,就想着是不是能否重新打造一下,看看能不能称心?”
姬松笑了一声,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
而是看向姚昶,问道:“你明白了?”
姚昶呆愣片刻,这才低落地叹口气,说道:“属下明白了,但我们这些人算什么?”
他有些悲愤道:“以前披荆斩棘的时候没人说,想要点支持,都是推三阻四的。”
“现在我们在您的大力支持下,才取得了一些成绩。先是将您调离,现在又想要将我们替换掉,他怎么可以这样?”
‘噌.........’
一道白练在姚昶眼中出现,在刘占的惊呼声中,和姚昶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那把刚被姬松放回的横刀,出现在了姚昶的脖颈前。
“侯爷息怒!”
待刘占反应过来,连忙站在两人中央,哀求地看着姬松。
“什么可以这样?你倒是给本侯说清楚。”
姬松眼中闪着寒光,大有一言不合就将其一刀劈死的意思。
道姚昶只是一愣,随即梗着脖子大声道:“我姚昶就是说了,他要您的时候千好万好,事情办好了,就想要摘桃子,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姚昶就是不服。”
刘占呆呆地看着姚昶,他没想到一向和和气气地姚昶,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这是找死啊!
“啪!”
一声脆响在房间书房响起。
姚昶不可置信地看着就像是要择人而噬刘占,好似还没反应过来,这刘占为什么要打自己?
刘占在姬松惊愕的目光中,又是狠狠地在姚昶脸上的另一边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
“你什么你?说话之前先想想你的身份,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想要干什么?啊!”
姚昶失神地看着紧揪自己衣领的刘占,先是嘴唇动了动,最后却深深地叹口气。
姬松收起横刀,一把拨开挡在两人身前的刘占。
“行了,别在本侯跟前演戏了,姚昶脑子抽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姬松没好气道。
刘占讪讪地看着还被姬松提这的横刀,谄媚道:“这不是刚才被您的威严吓着了嘛,怕您一不小心真的将老姚给一刀劈了。”
来到姚昶跟前,姬松有些复杂道:“你以为只有你委屈了?”
“看看长孙冲,再看看房杜两家的嫡子,他们就没有委屈了?”
“但就算是有天大的委屈,也要老老实实的去该去的地方。”
他看着倔强的姚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本侯现在后悔将你拉进司农寺了,你少时吃尽了有功劳不得升迁的苦楚。”
“好不容易来到司农寺,这个可以让你一展报复的地方,本侯知道你很珍惜,也很用功。”
“为了将关中开发出来,你多少个日夜没有合眼,又吃了多少苦,这些我姬松都看在眼里。”
姚昶的双眼慢慢变红,最后甚至蹲下身子大声痛哭起来。
他心里苦啊!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现在却要离去。
他不知道这次离开司农寺,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当他听到要将他调离后,整个人连精气神都没了。
姬松亲自扶起姚昶,说道:“但这些不是你可以怨愤的理由,当初也怪本侯,要不是接受了些乱七八糟的人,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
姚昶哭出来后,心中的那股郁结之气,也算是泄了出来。
“这怎么能怪侯爷您呢,当初要不是这些人和他们身后的关系,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将司农寺带上正轨。”
刘占也说道:“是啊侯爷,当初什么情况我们最清楚了,当初各部都给了我们些什么人?要不是您去户部厚着脸皮要来的一万贯经费,哪有我们现在?”
“所以,千错万错,也不能怪侯爷你啊!”
姬松示意他们坐下,他也来到桌案后面,就像脱力般的靠着椅背,苦笑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司农寺让陛下感到不安了,自己亲自派去的人,不到一月,就只能辞官不做。”
“这样的司农寺不是陛下想要的,哪怕......哪怕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