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三人冲下车去查看时,库拉索坠落的车子已经因为汽油受热膨胀而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下面一片火光,哪怕是站在高架上都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炙热,在热浪和浓烟的冲击下,他们根本看不清潜入者到底是生还是死。
“是死了,还是跑了?”萩原研二并没有看到之前她从8楼跳下来的情形,一时有些摸不准。
如果是普通人,他几乎可以断定对方死了,但既然是敢于闯警察厅的狠人,他自然不敢轻易下结论。
深知内情的诸伏景光表情冷淡:“应该是跑了。”
萩原研二咋舌。
“我下去看看。”赤井秀一看了诸伏景光一眼,没有将心里的猜测说出来,发动引擎下高架。
他没有说,是因为他看出这个当过一段时间搭档和“同事”的朋友已经猜出来了,又事涉他们的颜面,就暂时闭了嘴。
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都收到了来自基尔的传信,从收到传信后他们就严阵以待,只是因为基尔本身也只获得了一个基础的信息,目的是给他们示警,更详细的还需要他们自行判断和甄别……他们只来得及在重要的地方做布局安排,组织的人就出现了,而且还是有备而来。
赤井秀一他们不清楚,身为公安的诸伏景光可是再清楚不过。他们这次是直接被突围到了最内围,失窃的是甲级资料室,那里只有一两个人可以刷身份识别卡进入。
可谁能想到,这么重要的识别卡竟然直接失窃了……
诸伏景光很难形容自己听到这件事时的心情。
这还是升级过防御的。
难怪……难怪当时Zero卧底的身份会暴露。
可能是因为前几天降谷零刚当着他的面变大又变小让他受到了刺激,再加上此刻发生的事,诸伏景光很难不将两者联想到一起,这一联想顿时让他心生愤怒与怀疑。
联系他们听到警报到追击花费的短暂时间,潜入者竟然已经找到了目标……诸伏景光也是一名公安,他很清楚,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前期必然已经将所有相关的情报都已经搜集到位了,包括前进撤退路线、防卫和精准的资料位置。
这里是警察厅,是他们的地盘,这个档案室更是连网络都没有接入,电脑也都是自己产的,如果没有内奸,哪怕花再多的时间,也不会得到这么精确的情报!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行动上已经和萩原一起返回车上,一并下了高架。
此刻,他无比庆幸,关于Zero和新的卧底的资料和情报,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也没有存在里面。
要不然……
这会儿他应该杀人的心都有了。
等公安赶到时,正好看到一红一白两辆车先后离开,现场只剩下诸伏景光一个人,面沉如水。
“……抱歉,诸伏先生!”公安看到这情况哪里还能不清楚结果,立刻垂头认错。
明明他们已经提前做好了防备,也
正面和敌人对上了,可竟然还是被对方成功逃脱了……他们羞愧难当。()
“二人一组,散开去周围搜一下。”诸伏景光没有对他们发火的意思,现在发火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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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看着众人散开,诸伏景光背在身后的手里紧了紧,他的手心里紧紧地捏着一部残破的手机。
在看到这部手机时,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现实究竟会有多么不好,还需要亲自确认下。
*
白兰地在完成阻拦任务后,火速撤退收了工。
至于库拉索之后怎么逃脱?他没接到要和库拉索一起撤离的任务啊!
再说,都是代号成员了,前辈哎!她肯定有逃脱的方法的,不需要自己操心吧。
他心安理得的用多次临时转向甩尾冲锋将尾随的公安们甩脱后,愉悦地回去交差准备补觉。
今天是个好天气,睡醒后正好又能起来晒月亮看星星,这小日子可真舒畅。
他的日子是潇洒舒适了,被他认为绝对能逃脱的靠谱前辈库拉索因为撞到了脑袋而整个人晕晕乎乎,此刻纯粹是靠着意志力在坚持。
爱尔兰开着车从酒吧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狼狈不堪的库拉索。
他在心里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刹停了车子,按下了车窗:“库拉索?”
他跟着这个朗姆一手培养出来的女人其实并不熟,好吧,他除了匹斯可和龙舌兰以外,跟组织里的其他人都不熟。
可惜龙舌兰已经……
他轻啧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评价组织处理龙舌兰时的态度,以免自己生出更多不适宜的感慨。
街道上,库拉索闻声抬头,无机质的透明瞳孔直勾勾盯着开着车窗的爱尔兰,审视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在爱尔兰几乎要不耐烦时,上前一步,拉开车门:“……谢谢。”
她的声音与她瞳孔如出一辙的冷与淡,仿佛整个人都没有丝毫的情绪。
爱尔兰尽管与她并不熟悉,但也多少听过她的传闻,对此也不在意,只随口问了一句:“你想去哪里?”
库拉索捂着脑袋,眼神迷离了一瞬,似乎也在思考自己要回哪里,头部撞击后的疼痛和晕眩感一阵又一阵朝她席卷而来:“……回基地。”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状态已经不太好,意识也已经开始模糊。
爱尔兰没有多问,不是自己的任务不要随意插手,也不要随意询问,这是他能顺利成为组织代号成员的最大秘诀。
他沉默的开车,顺便打开了车窗,让自己身上的酒味散开。
“工藤……”
“工藤新一……”
“什么?”爱尔兰下意识接了一句,以为她在跟他讲话,但等他偏头看过去时,才发现库拉索已经昏迷过去,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昏迷中仍然警觉的库拉索彻底闭口不言。
爱尔兰收回视线。
她刚刚似乎念的是一个名字。
()KudouShinichi……
工藤……新一?
“喂,到了。”爱尔兰停下车,叫醒坐在后座的库拉索。
库拉索被他的声音所扰,微微皱起了眉头,隔了会儿睁开眼:“……?”
“到了。”爱尔兰又提醒了一遍。
“?”库拉索表情淡淡,透明的眼眸中却透出一股迷茫,“什么?”
这次轮到爱尔兰迷惑了,这个库拉索怎么醒来后变得呆呆的了?难道这就是她长久不与人接触的原因?
爱尔兰在心中思忖着,却不耽误他继续催人下车:“已经到基地了,库拉索,你该下车了。”
“基地?”库拉索迷惑地左右看了看,最后又看向面前的爱尔兰,“库拉索,是我的名字吗?”
“……喂,这个玩笑不好笑。”这个时候爱尔兰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假装自己没有发现,试图尽快把这个麻烦甩脱,“快下车吧!”
“库拉索……”库拉索喃喃着这个名字,眼底一片迷茫,似乎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对于爱尔兰的催促更是毫无反应。
她思索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收获,于是干脆放弃:“库拉索,不要下车。”
她的语气意外的坚定,坚定到把爱尔兰都给吓了一跳:“哈?”
“库拉索不要下车。”库拉索以为他没听清,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虽然她没有了记忆,但她的直觉还在,她的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人,对她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有善意=是好人=可以跟着。
等式成立。
基地是什么,她不知道,也没有印象,只是直觉告诉她,她不喜欢这里。
所以在基地和知道自己名字且对自己没有恶意的爱尔兰之间,库拉索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库拉索,要跟着你。”库拉索生怕他听不懂又要赶自己下车,干脆又强调了一遍。
“……哈?!”
“……所以,你带着朗姆的人回去了?”一边处理着公事,一边听着他几乎当做儿子看待的爱尔兰语气复杂的陈述,饶是人老成精的匹斯可一时间也陷入了短暂的无语中。
“……嗯。”爱尔兰语气中难得带了几分郁闷,可能也有面对的是匹斯可,他的心态更加放松的缘故。
匹斯可——枡山宪三抽了抽嘴角:“叫什么来着……”
“库拉索。”
“哦,库拉索。”枡山宪三沉吟片刻,突然道,“你确定她失忆了?”
“应该是的。”爱尔兰实在头大,他一点也不擅长应付女人啊!他期盼地看着这位长辈,希望对方给他一个方案,让他能够尽快摆脱这种现状。
“这就有趣了。”枡山宪三突然笑了起来。
他是跟着那位大人的老人了,时间远远比现任朗姆还要长。说句倚老卖老的话,现在朗姆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了。
所以对方有什么黑历史,他再清楚不过
,别人可能会因为他的故作神秘而对他有所忌惮和恐惧,枡山宪三可不会。
对于能让他吃瘪的事,枡山宪三很乐意“帮忙”添点柴。
当然,他虽然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对于那位大人,他还是忠诚的,所以他只会给对方添点小小的麻烦罢了。
“知道库拉索的任务是什么吗?”枡山宪三问道。
“应该是潜入了警察厅的机密资料库,找什么东西。”爱尔兰并没有特意去打探到底要获取什么,不过昨天晚上的事闹得有点大,光看警察厅那边的动静,再结合昨天捡到库拉索的位置,他就有了大致的猜测。
至于具体找什么资料,他就没去打探。
不过他也注意到她紧紧护在怀里的笔记本电脑了,不过她失去了记忆,对他也没有多少防备,但她不记得开机密码了,加上他也不感兴趣,也就把那玩意儿随意放置了。
这会儿提到了,也就顺口提了一句。
“电脑?”枡山宪三虽然并不隶属于情报组和行动组,不过对他们这些年大的动作多少有点数,听到她带了电脑多少有了些猜测,“可惜了,竟然失忆了……”
他略微有些惋惜,要不然就能赶在朗姆之前,早一步获取情报,向那位大人表表功。
虽然他属于的商务组基本不涉及情报的获取,但功劳嘛,谁还嫌多呢?尤其是他这几年多少捞得有点多,他隐约察觉到上面似乎对他的举动有了不满,便想向上头卖个好,表示自己还是忠心且有用的。
爱尔兰迟疑了会儿,将库拉索昏迷时呢喃的事情也一并说了:“我听到她昏迷前念了个名字……”
“哦?”朗姆是怎么训练库拉索的,枡山宪三也是有所耳闻的,对方完全是将她当成一个移动式储存工具在用,损得很,看着就没有爱尔兰这个孩子有人气。
不过,他虽然并不怎么赞同这种方式,却也知道她记忆力的厉害,不由对她昏迷时还在念的名字提起了兴趣:“她说了什么?”
“KudouShinichi,她好像念的是这个名字。”
Kudou……
Shinichi。
枡山宪三念着,缓缓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工藤新一。
这个由琴酒处理,最后被判失踪、死亡的人,资料却神秘地出现在了警察厅的机密资料室内,可真是一件值得他细细揣摩的事。
他看向面前的爱尔兰:“你偷偷去调查下,工藤新一这个人。”
到底死了没有。
如果人没死,那可就有趣了。
琴酒这只狼崽子,可是看他不爽很久了,总对着他虎视眈眈的,仿佛随时准备对着他咬一口。
如果这次能抓到他的把柄,他可得好好用起来,好好威吓一下那只狼崽子,免得他老以为自己老了。
年纪大了,可不是真的就废了。
有句话叫人老成精。
还有句话,叫姜还是老的辣。
爱尔兰这次捡人捡的好啊!说不定这次能一举两得,好好搓一下那两个小崽子的锐气。
枡山宪三对此很满意。
“对了,库拉索那边,你有空带她多出去走走,”他吩咐道,“毕竟失忆的人,总要多出去走走,才有可能找回记忆的,不过也不用太刻意。”
最重要的是,现在对方可是一张被洗干净的空白白纸,这个时候他想在上面书写什么……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含笑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青年,眼神中有着几分满意和慈爱。
他选择将库拉索交给爱尔兰。
他甚至没有特意交代什么,因为他知道,以这孩子的本性,只要再多一些日子,自然能给他一份满意的答卷,也给朗姆一份“惊喜”。
交代了反而不好。
虽然不明所以,但爱尔兰还是挺直了背脊,应了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