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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都市 > 重生成阴鸷太子的心尖宠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作者:禅梵生字数:6184更新:2024-07-09 08:32

江南萧将江望津抱上马车,林三跟上去驾车,直接便往侯府而去。

杜建则快马加鞭回东宫把赛清正带出来。

车厢内,江望津眼睛紧闭,唇色泛着白。兴许是身边熟悉的气息环绕,让他没有彻底失去意识。

江南萧收/拢手臂,“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轻而柔的嗓音,低低缓缓,不间断地安/抚着怀中的人。

江望津睫羽抖动两下。

江南萧垂着眼睛,哑声开口:“阿水。”

半晌,车内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

“长兄……”

江南萧顿了下,而后迅速道:“长兄在。”

江望津缓缓睁开眼睛,眸中被一片水汽氤氲,他望着面前模糊的轮廓,鼻尖发酸。眼尾滑落一滴晶莹的水珠,旋即便被细碎的乌发遮盖住。

“别哭。”江南萧把人抱/紧,本就碎裂的心脏似乎被碾过般,呼/吸都是刺/痛的。

江望津再也忍不住,泪水汩汩而出。

他哭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得江南萧既心疼又无奈。心底的怒焰被他压制得极好,否则他现在就回去将蔺琰的人头取下。

江南萧眸中闪过暗芒,开口时却又无比温柔,带着珍视,“我在这里,你不要哭。”

他只能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莫哭。”

江望津拥着人,混乱的大脑因为这个人的存在有了一丝清明,心脏的抽/疼仍在。

好半晌,直到他有安静下来的趋势,江南萧才问:“你听到了什么?”

“他说……长兄你、”江望津不敢再说下去,光是想象,他都能感觉到脑海中那种几近爆裂的痛/感。

江南萧望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说,我死了?”

他每说一个字,江望津的心脏就抽抽的疼。江南萧扫过他还带着迷茫的眼睛,捧着他的脸,两人额抵/着额,“那你听到了他后面的话了吗?”

江望津听到了,他也反应了一瞬。

可也仅有一瞬,眼下江望津仍在混沌的大脑根本无法静下心思考。江南萧便重复着说给他听,抚/着他的后脑轻声开口:“我杀了他……”

“我给我的小阿水报了仇。”

“我没死。”

“可听见了?”

“我没死。”

死的是蔺琰。

从对方的只言片语,江南萧依稀可以推测出自己把人逼疯了,只是……这未免太便宜了对方。

江望津杂乱的思绪一点一点被他的话语抚平,“长兄、没死。”

江南萧:“对。”

“你没事。”江望津红着眼睛看他。

“我没事。”江南萧低声重复,回视着人。

江望津猛然扑/进他怀里,“没事……呜呜。”

他像是再也忍不住,方才死死压在喉头的哭声此刻不加掩饰。

呜/咽/声越来越大,似要把满/腔的情绪尽皆释/放。

“别哭。”江南萧把他抱得紧紧的。

江望津还在哭,却并不如刚刚那般,只是发出细细小小的抽泣。

听起来可怜极了。

江南萧轻声哄他:“小阿水不哭。”

江望津抱着人,陷在自己熟悉的怀抱中,眼睛缓缓合拢。

“睡吧。”江南萧亲了亲他发顶,江望津慢慢放松下来。

长兄没事。

蔺琰是在骗他。

这个疯子……

-

蔺琰确实是疯了,上一世他就被江南萧逼疯了,记忆完全回归后,他几乎是半疯的状态。

江南萧他们前脚刚走没多久,蔺琰便用染满鲜血的手捂着额头,继而抬眼去看一旁的人,“八弟,你受伤了?”

他自己的手也疼痛无比,再看身边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全都倒在地上。

蔺琰狠狠皱眉。

在旁边站着细细观察他神色的蔺澈眉头也是死死拧着,“皇兄……”

“过来扶我一下。”蔺琰说了一句。

蔺澈看他,心道对方这是恢复正常了。

然而,很快就有一队龙禁卫上前,一行人代替蔺澈,动作十分不客气地把人‘扶’起。

他们原本是奉硕丰帝的令来监督太子行事,不承想跟随对方过来后却听到了蔺琰先前的那番话。

龙禁卫是直属于硕丰帝的人,知道陛下的意思。原本看到太子掐住七皇子那一幕还想再观察观察形势——或者,等太子将人掐死过去他们再出面以谋杀皇子的罪名把对方拿下。

不料最后的关键时刻,太子收手,反而是七皇子模样癫狂,似个疯子。

“大胆!本皇子是你们能碰的吗?”蔺琰斥道,他还维持着自己皇子的尊严,“你们这样做,父皇可知道?”

“有什么话,还请七皇子面见圣上再说吧。”龙禁卫首领毫不客气道,“八皇子殿下若是有空,可否跟微臣们回去做个见证?”

他对待两个皇子的态度明显不同,蔺澈一脸苦涩,见证……他要做什么见证,见证自己的同胞兄长大逆不道?

“这就不必了吧。”蔺澈望天。

他什么都不知道,回头母妃问起,自己还得找个借口推脱。否则,以母妃的性子,定要怪他没有看好皇兄。

龙禁卫首领也不强求,人证,在场多得是。

他们连同那些倒在地上那些蔺琰带来的护卫亦一并带走。

蔺澈脚步一挪,让开位置。想了想,他还是让人先去宫中通知一下母妃,自己则往附近的医馆行去。

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严峻,只说皇兄病还没好即可,毕竟前几日对方的精神看起来就不怎么好了。

此事说来还要怪他没把人看好,先前自己被打晕后醒来发现皇兄不见,蔺澈立即便前往了明华宫,结果被慧怡皇贵妃训斥了一番。

过蔺澈自己也有点委屈,明明怪的应该是那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刺客,最后刺客没找到,他反而被斥责了。

蔺澈捂了捂方才被蔺琰用剑刺出来的伤口,神情还有些恍惚,还是不明白皇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真的是他没把人看好,所以才导致对方被丢到城门外出了这样一个大丑然后精神错乱了吗……

可现在蔺澈也想不了这么多了,被剑刃划开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他撇了撇嘴。

相比于自己的皇兄,蔺澈还能回想起先前那一幕——太子皇兄身手太快了,不似普通人,他掐住皇兄脖子那一刻的目光,那种仿若看死物的眼神几乎让蔺澈遍体生寒。

但隐隐约约间,蔺澈心底又升出一股向往,那样强大……强大到只需看一眼便能震慑住对手。

蔺澈咽了咽口水,伤口还在疼,他蓦然便想起江望津来。

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

思索间,蔺澈来到医馆,看了看一侧‘妙手回春’的牌匾。

他想:应该没事……有太子皇兄在,对方应该不会让江望津有事。

毕竟连天下第一神医都给人找到了。

-

另一端,此刻的天下第一神医赛清正被横放在马背上,险些把胆汁都震出来,只能不停挥舞双手。

“抱歉,委屈神医了。()”杜建道。

他一入宫就去找了人,来不及说什么便把人扛上马背带着出了宫门,现在才解释:“侯爷的病拖不得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杜建方才问了的,“你看,神医你也不会骑马,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他一连解释了好半天,还是看到赛清正在朝他摆动着两条胳膊。杜建一边控马,一边低头扫去,就见赛神医白眼一翻,眼瞧着似乎要晕过去了,他连忙停了停。

随着马蹄声停下,马背上没那么颠簸,赛清正顺势缓过来一点,抬起上半身啐了一口。

他学着以前自己在村口看到的老妇人那样,虽没有叉腰,却是骂了一长串街,“我是不会骑马,但是有你这么骑马载人的吗?”

赛清正肚子横在马背上滑下,他腹部勒得快要吐出来了,“你就不能学学文姐姐怎么带人的?”

当初他被带回来都是坐在文岑身后,没想到杜建却是这么带着他。

杜建一脸歉意,他抹了把脸。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扛太医扛习惯了,毕竟也没谁是竖着扛人的——那都不叫扛,叫骑了。

所以他下意识就把人横着放在马背上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杜建把人放在自己身后,两人一路安安稳稳到得侯府。林三一身伤都未处理,于房门外守着,刘医师和赵仁则站在他的另一边。

赛清正飞快走进门。

赵仁看见赛神医到来,这才松了口气,他看向林三,“你这一身是伤,也处理了吧。”

林三没动。

赵仁不跟他犟,去看一侧的人,“杜建,你劝劝。”

杜建连连摆手,他也不行。

()赵仁盯着他,“你们不是好友吗?”

闻言,杜建当即精神了,转头瞥向林三。

房内,江望津正昏睡着,赛清正给人看过,“只是受了些刺激复发了,不过好像自己缓了过来。”

江南萧听着,没说什么,目光始终落在榻间之人身上。

赛清正:“他的身体这段日子养好了不少,没什么大碍。”

都没吐血,在赛清正看来可以说是毫无大碍。

江南萧闻言颔首。

赛清正继续:“我去开些补气血的药,熬给他喝下即可。”

“多谢。”江南萧道。

赛清正摆手,“应该很快就能醒,我去把药熬了端过来。”

说罢,他抬脚就出了门。

刚一走出去,赛清正就看到远处林三在打杜建,他立马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又看了看旁边的赵仁,

“怎么打起来的?”见到杜建挨打,别说,赛清正还挺高兴……他的肋骨现在还疼着呢。

赵仁擦了擦额角的汗,“就、就那样打起来的啊。”

他只说了一句两人不是好友吗,结果杜建当即就开始劝林三上药。

但他的第一句却是:“不行就别死撑着了,回头哭鼻子我可是要看笑话的。”

这不打起来才怪,赛清正听得差点笑出声,不过还是憋住了。

赵仁:“神医可是要去熬药。”

赛清正点头,众人一起离开。

-

院中重新变得安静,待赛清正将药端来时,江望津已经醒了,正靠在江南萧怀里。

他把药递给后者就再次出了门,没去打扰这对有情人的相处。

汤药并没有那么烫,江南萧端着药碗送到江望津唇边,准备喂给对方。汤药浓/烈的气息扑面而来,江望津皱了下眉,他道:“喝一点。”

“……嗯。”

江望津缓了缓,垂首一点点把药喝下,苦涩的药味瞬间便在口中蔓/延开,他眉头始终皱着。

“苦吗?”江南萧低低开口。

“苦。”

江南萧把喝空的碗放下。

接着,毫无预兆的,一个轻/柔地口勿落了下来。很缓很慢的一个口勿,却像是要把江望津的灵魂都口及/出来。

房间里回荡起氵责/氵责/水//声,心/跳逐渐失//衡。

江望津缓慢回//口勿着对方,引来一阵更犭孟//烈的攻//势。

口乎//口及是氵衮//烫/的。

他闭着眼。

半晌,江南萧才松/开他。

江望津睫羽扌斗了下,抬起眼,“让长兄担心了。”

江南萧没说话,指//腹//捻//着他此时氵闰/泽一片的绯/色/唇//瓣。

两人的视线皆凝在彼此身上,看着看着,就又亲到了一起。

片刻后,江望津问:“长兄,你快回去吧。”

眼下各国使臣应该已经到了,江南萧应当回去安排才是。

“无事,”江南萧道,“我命邬岸去了。”

江望津看他,江南萧和他贝占/了贝占,嗓音低口亚,“再亲一会。”

经过这次,江望津能觉出对方心中现下正被患得患失占据着,同时还有一股恐慌。

即便长兄那般心境强大的人,也还是会被影响。

蔺琰的话确实让江南萧心思有些氵孚//躁,甚至有些生气。

另一世的自己为何不把人看好。

人都不在了他再杀了那些人有何意义。

对方口中的那句‘孤家寡人’让江南萧感觉到一阵心/慌,就好像自己真的失去过对方一样。

江望津似有所觉,把人紧/扌包/住。

许久,待确定他没事了之后,江南萧方才出府。他虽是让邬岸过去代他安排,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还是需要亲自去一趟。

-

待他离开,江望津独自在房中静坐良久,而后起身去找了赛神医。

回来时,他的脸上被红//意布满。

燕来今日留在宫中,院门口就守着林三和杜建,看见他们,江望津想起什么,“林三,你怎么样了?”

林三摇头:“属下没事,多谢侯爷关心。”

他说着没事,面色却是带着点苍白的。

知道侯爷脾性好,杜建在此时接上话,开口就把林三老底揭了,“侯爷您是不知道,方才赛神医还没过来,他死活不肯去上药。”

非得等赛神医给侯爷看过才肯去,不仅不去,中途还追着他打了一阵,也就是他看对方是个伤患不计较罢了……

林三倏尔看他一眼。

杜建心中‘嘶’了声,抱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腿走开了。

江望津好笑地看了看他们。

确定林三的伤势没有大碍后他走进房间,准备等长兄回来。

江南萧离开侯府后径直便去了亭南驿,邬岸正在同一个身形高出他一个头的男人交涉。那人五官略显粗犷,耳边挂着一枚蓝色坠子,是北狄王室的象征。

江南萧猜他应该就是仲泽提到的北狄大王子,此前对方并未来过西靖,因而他也只是猜测。

走近了方知对方确实就是北狄的大王子,赫连尔。

赫连尔似乎是不太满意亭南驿这边的环境,这边偏离主城,同样也代表着不够热闹,冷清。

与之相反的,他是一个格外喜欢热闹的人。

邬岸一脸菜色,“大王子,这个驿馆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别的地方现下其他人已经住进去了,不能更改。”

赫连尔似还要再说,忽而就听一道沉冷的声线传来。

“赫连王子不满意孤的安排?”

此话一出,两人循声望去,邬岸面露惊喜。

反而是赫连尔一脸打量,旋即眼中就露出了几分警惕。

他们北狄多的是勇士,

赫连尔自认是北狄第一勇士,阅人无数。所以他仅从气场就分辨出了对方实力不俗,自己对上可能没有多少胜算。

且听此人自称,赫连尔心中有些惊异,以往怎么没听人提起这西靖太子气势如此不凡。他浓眉一抬,朗声道:“想必这位就是西靖的太子殿下吧。()”

江南萧颔首,一双凤眸扫向他,眼神锐利,暗藏锋芒,“赫连王子想换住处?▊()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赫连尔动了动眉毛,思索一瞬,摆手,“不换了,此处清净,正好。”

说话间他拍了拍身侧人的肩,正在心底骂骂咧咧这人看碟下菜的邬岸被他猛地拍这一下险些跌倒,他踉跄一步,眼神微变。

这个赫连尔似乎也有几分本事。

自诩功夫在绣云楼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邬岸悻悻朝对方望去。

江南萧递给他一个眼神。

邬岸这才作罢。

确定赫连尔不打算再闹事,江南萧这才带着邬岸往其他几处驿馆而去。

一来一回的功夫,天色也渐渐暗下。

中途文岑过来,邬岸一看到她,先前的郁闷心情登时就散了,“嘿嘿,美人儿来了。”

文岑走向邬岸,她身材妖娆,摇晃着身形往邬岸身边靠,邬岸将人顺势一扌娄。

为掩人耳目,文岑都是以邬岸相好的身份在外走动,刚一靠近她便嗓音娇媚道:“邬世子,你最近在忙什么?都已经许久不去奴家那里了。”

三人齐齐上了马车,文岑立马嫌弃地从邬岸身上移开。

“主子,宫中那边传来消息,硕丰帝让人把蔺琰关押了起来,慧怡皇贵妃……”她将蔺琰被龙禁卫带走一事说了。

进宫后的蔺琰恢复了神智,似乎同硕丰帝说了什么,慧怡皇贵妃亦在旁求情。因而只是关押,还未将此事论罪。

江南萧似早有预料,他让两人离开,自己则踏着夜色回了侯府。

茗杏居院中此时一片灯火通明,江望津房间内却有些昏暗。

他走进去,“怎不点灯?”

房中此时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层薄薄微光,即便没有燃灯,江南萧却依然能清晰看清房中的所有。

江望津却不行,这种情况下他依然是半个瞎子。

“长兄。”

江望津的声音自屏风后响起。

江南萧应声,朝里间走去。

漆黑一片的房间内,江望津独自坐在榻前,脸色微红。

江南萧一顿。

“用过晚膳了?”他问。

江望津点头,“长兄用了吗?”

江南萧身侧的指尖捻了下,他听出对方声音里似乎带着不自然,压着嗓子道:“用过了。”

一时间房中又安静下来。

江南萧:“我去点灯。”

他刚一动,身上的衣袍就被扌爪/住,因为看不见。江望津并不知自己扌爪到了哪里,只觉有一块微微的凸//起,他手上一扌斗,即刻将人放开。

“不用点。”江望津声音极轻,带着点不好意思。

“为什么?”

江南萧站在原地,看向跟前的人。

江望津沉默了一瞬,没说话。

“仲泽。”

江南萧低唤,他的声音有些口亚,循循善诱道:“告诉长兄,为什么?”

半晌,江望津方才开口:“不想点。”

“为什么?”

江南萧稍稍俯/身,与人平视。

江望津眸子睁大,他只能感觉到对方离自己很近,却看不清人。

“为什么不想?”江南萧还在问。

江望津垂下头。

江南萧喊他:“阿水。”

江望津仍是没说话。

江南萧退开,似准备离开,衣摆再次被拉住。

“长兄。”

江望津声音微颤。

江南萧应声:“嗯。”

少顷,只听对方开口了,似乎是难以启齿,话音低不可闻。

“你要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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