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狂风骤雨,晨光降至清莱后,这风雨方才止歇。
浑浊的河水逐渐流淌后变清澈,河畔木楼外,芭蕉树叶上还蓄满着雨珠,天光折射晶莹的水,柔和的穿过半掩木窗,落进木屋内,照清地板上的景象。
男士衬衫裤与少女的内衣交叠,私密衣物凌乱的散落了一地。
大床上,沈晗黛被男人面对面的抱在怀里,孟行之细致却又稍显急切的一寸一寸吻过她脸颊,脖颈。
长腿被男人牢牢地掌在手里握着,高挑身形此刻在孟行之怀里蜷缩紧绷的像一把满弦的弓,纤长的四肢在抖,脊背在颤,仰高的天鹅颈方便了男人在脖上烙吻。
吻势如疾风骤雨,那力度好似精准的把控到沈晗黛每一个敏感点,同身下交缠的起伏节奏一起,沈晗黛觉得自己好似被拖入了湍急的海域,汹涌海流捆绑着她裹挟着她,将她的身子彻底掌控令她无法自已。
两条纤细长臂只有环在孟行之的脖颈上,才能抓到一丝支撑。
沈晗黛似受不住,红润的鼻尖里轻声泄出啜泣的音,可唇瓣却紧紧抿着,不肯发出一丝不适的音。
孟行之感受到女孩的迎合,大掌扶着她柔软的后颈压低,在她早已被吻成了玫瑰色的唇瓣上又轻轻地吻了下,沙哑着嗓音问:“疼了?”
沈晗黛湿红着眼睛去看孟行之,抿唇摇头。
孟行之带着几分恶劣的握着女孩的细腰下压,沈晗黛身子霎时颤的更厉害,小腿柔美的线条都被迫绷直,却还是不肯开口说一个不字。
孟行之却要女孩开口讲真话,磨她更深。沈晗黛受不住的抱紧男人脖子,粉白脚趾克制不住的蜷缩收紧,几秒钟之后整个人像是浑身都失去了力气一般,倒进孟行之的怀里。
孟行之搂着女孩,见她从头到脚像是从水里淌过了一遍,乌色如云的长发贴在她纤薄的脊背上,白皙的肌肤因为刚才的情事变粉变红,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瑰丽的色泽,艳丽无边。
孟行之用手掌抚开她额头湿透的发,“为什么不讲真话?”
沈晗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就好像失而复得和久别重逢的喜悦难以用言语表述,她是,她能感觉到孟行之亦是。
所以他想要她,那她便给他,就是这么简单。
沈晗黛在男人胸膛里仰起小脸,用带着一点哭过的鼻音说:“你钟意。”
孟行之闻言,掩在眸底的情愫烧的更烈,一颗心都因为女孩的三个字被勾的更加蠢蠢欲动。
她太乖顺也太想顺着他,孟行之除了心疼她外,却也更想用此刻能抒发他满腔情火,直抵灵肉的原始方式。把那些思念爱意全都用身体来诉说。
“傻女。”孟行之怜爱的吻她额头。
沈晗黛察觉到男人吻里的温柔与情愫,眼眸忍不住泛泪,“我很想uncle……”
孟行之吻她流泪的眼,“除了想我,有没有怨我?”
怨他这么决绝的离开,不
给她打一通电话,不给她发一封短信。更无从得知他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眼睁睁看最亲密的恋人就这么消失在她的身边。
是该怨的。
若孟行之与女孩身份对调,他亦会埋怨。
可沈晗黛却只是用她那纤细的手臂,将孟行之搂抱的更紧,哽咽的对他讲:“我只是想你,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见不到那个一心一意为沈晗黛的孟行之,见不到那个把沈晗黛视作唯一的孟行之。
他的存在为她弥补了太多太多人生轨迹上的缺失,是孟行之给沈晗黛灰暗的生活里带来了一丝明亮天光。
沈晗黛的世界里可以没有很多人,可是唯有孟行之,是不可或缺的。
孟行之环紧她身躯,嗓音是从未有过的低沉:“抱歉。▔()▔『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的女孩有颗敏感的心,她年纪小小,不安又多思,是孟行之自己先动了心,执拗的将她捆在身边,却又不能履行诺言陪伴在她身边每时每刻。
他声音更暗哑的重复:“抱歉。”
“uncle不要道歉……”他们身躯相贴,沈晗黛感受着男人身上传来的体温,那是她无比贪恋的温度。
沈晗黛细声:“澳门塔12月20日的烟火我看见了,uncle的信我收到了,满20岁就和我结婚也不是在骗我……”
她讲到最后语调泣不成声,“你对我承诺的每一件事都做到了,不要道歉……”
孟行之心头刺痛,那些能用钱与权堆砌而成的身外之物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更清楚他年纪尚轻的女孩,从始至终想要从他这里获得的无非只有长情与陪伴。
她若是埋怨孟行之,和孟行之赌气他或许还会觉得松口气,可她越是这么懂事,孟行之这颗心便更难以自持的为她震动,心疼。
他用指腹擦拭掉女孩的眼泪,女孩克制着抽泣声,对他倾诉衷肠:“uncle跟我说过,人活于世不一定要拥有爱情,这些道理我都明白的……”
人这一生很短,不应该只为了儿女情长和风花雪月而活。
孟先生这样人物都情愿亲自摘下那财权迷人眼的光环,去做一件最不像孟先生应该做的事情,足以证明于孟先生而言,风花雪月、滔天权势、万贯家财这些东西,都无法束缚他。
“你错了。”孟行之轻声叫她名,“黛黛,其实我对你讲的这句话还没讲完。”
沈晗黛止住哭泣,“剩下的是什么?”
“人活于世,的确并非一定要拥有爱情。”孟行之缓声讲述,“但如果孟行之有爱情,就只会是darling.”
人这一生爱情并非就该是生活的全部,可对孟先生来讲,他若有爱情可谈,对象只会是他的达令。
沈晗黛破涕为笑,把下巴倚靠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表情又哭又笑:“为什么uncle当时不跟我讲?”
“怕你太得意。”孟行之跟哄小孩似的顺着她脊背,“又胆大包天的玩逃跑那一套。”
()“我才不会。”沈晗黛偏着头去瞧他,总算不再流泪,“我也没在uncle面前得意过。”
孟行之怜她,“所以你以后要学会得意。”
“为什么?”
“因为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孟行之放柔嗓音,“你在我面前可以无所顾忌的柔弱娇气,我不需要你懂事也不需要你坚强,你可以尽管的肆无忌惮、恃宠而骄。”
沈晗黛怔怔,她知道他待她一向宽厚大度,但她不知道他对她的宽待却是没有底线的。
那些她从前为了在沈家苟活而不得不装听话懂事的过往,好似被孟先生亲手翻页,她不需要在他面前有任何的伪装。
“明白吗?”他轻声问。
沈晗黛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我其实在别人面前都很少哭的,也没有那么娇气。”
在人前永远独立光彩夺目的沈小姐,只有在孟先生面前才会变回那个爱撒娇的小女孩。
“我们黛黛很勇敢。”
才二十岁就敢孤身一人的来到异国他乡做危险的采访,她已然长大,可孟行之却盼着她再晚一些长大,“所以要更娇气一些。”
沈晗黛的心房被甜甜的蜜意包裹,那些思念都一起变作了甜蜜在她体内淌啊淌。
她弯着唇角笑,羞赧的提出第一个娇气的要求,“那uncle可不可以……出去。”
孟行之明知故问:“什么?”
沈晗黛脸颊更红,细声细气说:“一直在里面……涨涨的。”
他们分别很久,连这亲密的事情更是许久没做,孟先生刚才那一次要的急切又狠,沈晗黛是有些招架不住的。
可她话一讲完,整具身子便被孟先生重新按回枕头上,一起一落突然重重地磨到了敏感点,沈晗黛被唇瓣里泄出难耐的娇喘。
连反驳都来不及讲,男人便又将她重重抵住,故作关切问:“这个姿势是不是好些?”
刚才那一下令沈晗黛眼角眉梢都重新挂上了浓稠的嫣红色,她声调都还是颤的:“嗯……可是我说的是让uncle出去。”
孟行之低头吻她通红鼻尖,“乖女舒服一次了,就要耍赖喊停?”
沈晗黛被男人讲的脸红心跳,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那一次好像只有她不经事,男人还尚未疏解。
“我没有耍赖。”她乖乖的将一条腿往男人紧致的腰线上蹭了蹭,难为情的启唇:“uncle轻一点就可以了……”
孟先生原本已克制了许久,本就□□涌动,偏偏女孩还不知轻重的迎合,摆出一副任他采撷的乖顺姿势。
他眸中色泽被撩拨的更盛,掌心抚住绵软,吻住红颜欲滴的小巧唇瓣,哑声同她讲明:“轻不了。”
沈晗黛感觉自己身子上所有柔软的敏感地都被孟先生擒获,唇齿被攻城略地,舌尖被强硬的含咬住,他吻的极深要的也极凶,正如同他自己所讲的那般轻不了。
女孩想要迎合他,所以一直受着,可到了后面孟先生越来越
失控,她娇气的眼泪断线似的落,温柔动听的一口嗓音全被撞成破碎的音节。
“uncle、uncle……”沈晗黛纤细的十指紧攥着头顶的枕头,“……轻轻。”
这样时刻,她求饶的声音落进孟先生耳中,只让他浑身血液更加沸腾,想要在她身上变本加厉。
掌下绵软因他手指变换,孟行之沉声诱哄她:“换个称呼。”
沈晗黛脑海里的思绪早就被作弄成了空白残片,“……什么?”
“你在酒吧说,你是来找你老公的。”孟行之掌住女孩纤腰,气息变粗:“现在你找到了,该怎么称呼他?”
沈晗黛睁开朦胧的眼,泪珠颤巍巍的挂在她睫毛上,不敢张嘴喊出那个令她害羞的称呼。
孟行之便故意磋磨女孩,沈晗黛被那些深浅不一的节奏又搅乱了残存的思绪,听见男人粗喘着声在她耳畔哄:“乖女叫一声。”
沈晗黛羞赧不已,视线被撞的恍惚不经意的瞥见男人左臂上包扎的伤口,白色绷带上泛出点点鲜红血迹,十分触目惊心。
她一下子便乱了阵脚,身子的节奏跟着被打乱,“uncle你的手臂在流血,我们快去医院……”
她紧张到让孟行之在深处都能感知到,他闷哼一声,低头惩罚似的咬女孩唇瓣,“不准分心。”
沈晗黛怎么可能不分心,“我们不要做了uncle,快点去医院好不好?”
“不好。”孟先生箭在弦上又怎会退让,“乖女担心我?”
沈晗黛狐狸眸含泪的看他,里面满是对孟先生的关切。
孟行之轻笑,“那我们快一点。”
沈晗黛委屈的落泪,“uncle快一点嘛……”她担心他的伤势,可他偏偏只想抓着她做这档子事。
“乖女要配合我才能快。”孟行之循循善诱,“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沈晗黛压下心底那些羞赧,盈盈垂泪的细声喊:“老公……”
孟行之微怔,诱女孩讲是一回事,可亲耳听见她叫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声音是细腻清丽的,此刻尾音里又夹带着一点哭腔,用这样声音喊一声老公,是当真让人好似着了她的魔一般不肯将她放开怀。
沈晗黛喊完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以为男人是要停手,她轻轻推一推他胸膛催促,“我们呜……”
话说一半被撞成婉转的娇声,女孩毫无反抗之力,纤细的十指用力的仿佛要陷进枕头里。
里头的力道比刚才还要凶,沈晗黛泣不成声:“uncle……骗人……”
汗珠顺着男人腹肌线条酣畅淋漓的下滚,孟行之五指插进女孩柔软的发丝里,指腹贴着她头皮温柔摩挲,下面动作却愈演愈烈。
他声线都变粗,却情难自已的唤:“darling……”
一声又一声的达令,好似倾注了千言万语的爱意和难以宣之于口的深情。
传到女孩耳畔里,让沈晗黛恍惚觉得自己坠入了名为爱意的深海,那些湍急的海流都变得不再令她胆怯害怕,她心甘情愿的被包裹被束缚,坠入这海底深渊,与唤她darling的Fernando先生一起共沉沦。
情爱两字好似本就该如此,爱令欲其生,爱令欲其死。
窗边,积攒满雨珠的芭蕉叶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沉沉的弯曲了叶片,由着那晶莹的雨珠从它青涩的叶尖尖顺滑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