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条蛇。”
看得许仙一脸认真,徐疏抓了把自己的胡子。
略有些无奈的问道:“多大的蛇?!”
“一千八百多岁?!反正她应该是一千八百多年道行。”
“噗!……”
徐疏一口酒直接吐了出去,随后看着许仙有些发愣。
“蛇妖?!”
“嗯,应该叫蛇精?!反正是精怪,道行还挺高的。”
老家伙瞬间就来劲儿了,不知道从哪儿拎出一把生了锈的破铁片剑就站起来。
“走走走……领着老头子看看去,老头子这几十年了还没见过活的妖精呢!”
许仙无奈的翻着白眼,被这老家伙拉扯着就往桃林外走。
赶到了白府的时候,最先傻眼的是白素贞。
因为老家伙一副打量稀有动物的表情,不顾白素贞的招呼啧啧有声围着白素贞转悠着看了半天。
这才道:“你就是白蛇?!那小姑娘是青蛇?!”
白素贞和小青顿时脸色就变了,许仙见状赶紧上前搂住了两女笑着安慰。
“没事儿,你看我就知道,老师不是常人。”
老头儿撇了撇嘴,哼道:“正常人收了你这个徒弟,那怕是得气死!”
却见老家伙说罢哈哈一笑:“老夫还以为汉文真会抱着条大白蛇回去,跟他姐姐说要成婚!那老夫该怎么给他说话啊!”
“既然老夫都看不出来,那你们就这么成婚也没啥问题!这事儿,老夫个你们做主!办了!”
许仙这个时候笑嘻嘻的对着老家伙道:“为了给娘子个出身,前段儿我让娘子把周尚书给救了……”
说着,他便把周怀仁被梁王派人刺杀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徐疏眯着眼睛捻须听着许仙说完,缓走了几步。
身上的铁剑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好一会儿了才嘿了一声。
“你们既然出手了,那就是他周怀仁命不该绝。有了这次,怕是梁王也不好再出手了。”
却见徐疏眯着眼,嘿嘿的笑着道。
“但那梁王世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娘子坏了他好事,又挂着周怀仁女儿的名号,怕是那狗崽子要拿你娘子作伐。”
白素贞闻言,不由得展颜一笑。
然而便是在这一瞬间,她感觉到了身边猛然爆发出一股甚至令她都感觉到微微发寒的杀气!
这种杀气,近乎如那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悍将一般,让人冰寒刺骨、不由自主的颤栗。
白素贞甚至注意到,边上的小青亦是脸色有些发白。
很显然这股杀气,让小青都感到了不适。
而这股杀气的来源,赫然便是她们身边的这位“读书子”、她的相公——许仙!
“他不来呢,这最好。”
许仙完全看不出来愤怒或生气,表情淡然的如同在谈今晚吃什么菜一般。
“若是来了,那免不得要砍几个脑袋。”
话语平淡,然而话语中的那股杀气却让人心头生寒。
白素贞听的这话不由得有些发急,许仙可是要考取功名的。
她很清楚,许娇容最大的愿望之一,就是自己的弟弟能够考得一个功名,给许家光宗耀祖。
但不等她说什么,那挂着铁剑的徐疏打了个哈欠道。
“杀几个就杀几个,你老师我当年出关北狄也没少杀人。杀几个壮壮胆气,也是好事儿。”
说着,老家伙摆手让许仙赶紧给准备酒。
“汉文他媳妇,你也别担心什么。左右不过是砍了几个混帐子而已,没人能动汉文半分。”
白素贞看着这师徒二人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不由得捂住了额头。
难怪许仙一副狠绝无比的性子,感情儿这都是跟他这老师学的啊!
小青倒是看着许仙,双眸异彩连连!
白素贞无奈的看着小青,心道这丫头怕是也被相公给迷住了。
“活的妖精啊!老夫还是第一次见上,涨见识了!”
许仙一听这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您这意思,还见过死的啊?!”
“唔……倒也没这个机会。”
白素贞和小青被这对师徒的对话,整的是哭笑不得。
还是小青无奈的咕哝道:“老先生修的是浩然正气,这一身的浩然正气……若您不是相公的老师,我们早躲您十万八千里了,所以您哪儿还能见着什么妖怪啊。”
这回轮到徐文长诧异了:“哦?!还有这一说的么?!难怪老夫听说太湖有水妖还寻思去瞅一眼,结果游湖四五天啥都没见着!”
白素贞捂着额头苦笑,怕您刚到太湖,湖里的精怪们就被吓得远遁百里开外去了罢!
“世子!已经查清楚了,那许仙乃是状元徐疏的弟子。据闻与金山寺住持了悟颇有往来。”
客栈里,梁王世子梁连皱着眉头摩挲着手里的酒杯。
两个护卫单膝下拜,垂首不语。
门外则是三五名目若鹰隼的彪形大汉,抱着刀在警戒着。
“徐疏这老头子……有些麻烦啊!”
听的世子的话,其中一个护卫赶紧出声道:“左右不过是个过气的老状元,属下亲自去料理了他便是!”
“你懂个屁!你以为那老家伙是那么好料理的么?!”
梁连一瞪眼,那护卫吓的赶紧伏倒不敢吱声。
却见梁连缓缓的站了起来,背着手眯着眼睛低声道。
“也罢!给你们说说那徐文长的事情,免得你们不知死活的招惹了那老东西!”
两名护卫赶紧俯身在地,恭敬的听着梁连的训话。
其他人不知道,可梁王却知道为何陛下会非常容忍徐疏徐文长这老家伙。
这老家伙当年的策论,可谓是让先帝拍案叫绝。
随后曾遣御前班直,秘密出关调查徐疏当年到底在关外做了什么。
这一查不要紧,顿时先帝就服气了。
少年徐文长,仗剑出北狄。
三年间斩马贼千余,其中包括了关外漠北第一刀客的哈纳维。
要知道,哈纳维当年可是北狄汗王金帐的十二金刀护卫。
有人说他是叛出汗王帐下,也有人说他是汗王安插在漠北袭扰边境的钉子。
但毫无疑问的是,此人非常狡猾、刀法高绝。
先帝曾怒而遣御前班直前往擒杀,但此人却硬是在四位御前班直的围攻之下,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逃走。
可这样的人……竟是死在了徐文长的剑下。
“他……他不是状元么?!怎的如此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