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为旧世界的台球酒吧之内。
旗会的几人眼睁睁地看着,中原中也从自己的钱包中抽出一叠数目不小的金钱,刚要把钱递出去时——
赭红发的少年忽然停住了递钱的动作。
在钢琴师脸上微微扩大了些许的笑容中,中原中也对着雪村雾弥磕绊了一下:“呃,需要我牵着你过去吗?这样会不会更方便一点.....?()”
“可以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雪村雾弥将一只手扶在吧台边缘,不自觉地用指尖在吧台桌面画着圈圈,“你和你的朋友们应该还有事要聊吧。我......我明天就把钱还你,或者今天下午也行。”
中原中也直面着对方那种清冽而信任的神态,又咳嗽了一声,良心有些隐隐作痛,声音都往下压低了些许:“咳,没事,这点钱没关系的。”
......本来打车的钱的确就很少。
但是一想到。
这么少的钱,居然某种程度上能成为太宰那混蛋的赎金——
中原中也扬眉吐气。
这怎么可能不亲眼去见证一下呢!!!
啧。
或者那混蛋干脆在那里被抵押得越久越好。
雪村雾弥却是抿唇笑了笑,冰雪般的容颜如水融化:“那不行。”
他说,“小钱也是钱,中也。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只是今天忘记带了。还不需要这点都用你的钱。”
“留着给自己买机车或者好酒什么的.....不对。”雪村雾弥忽然顿了一下。
目盲的少年此时就像是能清晰地看见室内的摆设一般,一只手直直拿起了中原中也刚刚放下的酒杯,低头,嗅了嗅:“......你现在就喝酒?”
虽然好像还没怎么开始喝。
.....要不然他现在看到的中也不可能这么神志清醒。
雪村雾弥终于回想起来了因为没带钱一事而抛到脑后的、最初想要过来找中也的原因。
雪村雾弥直勾勾地盯着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回避了对方那双黯淡的眼眸,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心虚,都黑手党了,喝点酒怎么了!!!
中原中也默默解释了一句:“今天是例外。”
一旁的阿呆鸟咋咋呼呼的:“嘿,这个我可以作证!平时中也都是喝牛奶的——”
雪村雾弥赞同又欣慰地点了点头:“嗯,牛奶长高。”
钢琴家在一旁轻笑着接过话头:“今天因为是中也加入港口黑手党的一周年,所以才破例了的。”
中原中也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此时放在外科医生面前的那个文件袋上。
脸上的笑容在他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又情不自禁地扩大了些。
......在雪村雾弥没进来前,旗会的大家刚刚给他看了里面的东西。
有一张约莫五岁的中也,和一个大人牵手走在海边的场景。
这是证明
()中也曾经或许真正为人的证据。
钢琴家指挥整场行动,公关官通过自己的关系找到了人体实验相关资料,阿呆鸟去搜集医疗资料,外科医进行齿形对比,冷血查明了家庭,最终才得来了这样一张来之不易的照片——而这一切都是背着首领森鸥外做的。*
阿呆鸟在一旁兴致勃勃:“是的,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不过你的朋友好像也算是阴差阳错给你送了个礼物耶。”
雪村雾弥疑惑地将脑袋转向阿呆鸟的方向:“?”
一向爱唱高调又经常喜欢激怒中也的阿呆鸟的声音也莫名一卡。
阿呆鸟也学着中也的样子,轻咳了一声,然后尽量理直气壮地大声道:“毕竟能把太宰治那个家伙当做人质,送来给中也开心,怎么不算是一个礼物呢!!!”
阿呆鸟喋喋不休,话题忽然跳转了一下,“啊,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难得看到中也交朋友~~~”
旁边的冷血面无表情地踹了阿呆鸟一脚。
钢琴师也叹了口气:“阿呆鸟。最近收缴的那一批货里,那一箱混进去的小说是不是都被你看完了?”
连公关官都笑眯眯地道:“是那种管家在旁边欣慰地说‘第一次看到少爷带人回家’的这种吗?我最开始刚刚演戏的时候接到过一些比较低质的本子,上面就有这些。”
而中原中也却难得没有因为后半句和阿呆鸟开始争执起来,他的重心都放到了前半段话。
他回忆了一番。
......他好像真的直到现在,其实还不知道少年的名字?
雪村雾弥似乎是微微愣了下。
在旗会的几人日常拌嘴的时候,他似乎是有些出神般,灰蓝色的眼眸没有焦距的,空空地落在一个虚无的角落。
但是在阿呆鸟提到他后,银发少年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有些懊恼的“啊”了一声,将原本搭在吧台上的一只手都老老实实地放下,确认自己目前的形态应当还算妥当后,道:“我的名字是雪村雾弥,你们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迟疑了一下,估摸着这里面的人除了中也都应当知道了,雪村雾弥又轻轻补充了一句:“......目前应该算是横滨市的市长。”
而第一次听到对方名字的中原中也下意识地想。
.....这个名字真好听。
而且莫名的,感觉很衬他。
然而听到下一句话时——
中原中也肉眼可见的从脸上冒出了问号:“市长?你???”
.....原来横滨市还有市长这个位置存在。
中原中也瞪大眼睛,也顾不上什么礼帽不礼貌了,将人上下重新观察了一遍,“你是.....市长?”
不过这下倒是能和当时在擂钵街第一次见到对方时,他口中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视察”相照应了。
不过......
中原中也肚子里全是问号,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问哪
个好,张口,嘴里下意识吐出一句:“雪村......那你成年了吗?”
第一次念对方的名字,中原中也带了些滞涩,不过这种奇怪的感觉很快就消散了。
啧,怎么有种小孩念长辈全名的时候,那种奇妙的心虚感......
雪村雾弥看上去很疑惑,就像是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一样:“我当然成年了。”
银发少年脸上是丝毫不掺假的坦然:“我比你们所有人的年纪都大。”
在在场的几人都有些微妙变化的目光下,雪村雾弥又认认真真地道:“我出生的时候......”
他有些纠结。
我出生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但是雪村雾弥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去,只是嘟囔了一句:“总归我的年龄比你们大,喝酒完全没问题,这点是真的。”
“噢......”中原中也艰难地开口,选择了体贴,“你、你说真的就是真的吧。”
“嗯哼。”雪村雾弥满意地应下。
不愧是他的钻石。
而此时此刻,待在车里,有些麻木地通过窃听器听着这边对话的太宰治:“......”
咋了。
是他这个人质不够诱人吗。
他们在那边聊得好像很开心啊,嗯?
司机小哥看出了太宰治此时毫不掩饰的情绪,紧张地试探道:“要不......大人您先走?等会我就说您已经付过钱了。”
太宰治无精打采:“哦,那你可真是太有脑子了呢。”
不过......
太宰治随手扯了扯自己被系上的安全带。
年龄吗。
总感觉,是一个有趣的点呢。
太宰治毫无心理负担的,选择了继续在车上赖着。
内心的想法和前不久的雪村雾弥不谋而合。
翘班一天怎么啦?
而且.....
鸢色的眼睛彻底沉了下来,晦暗不明。
他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操作着什么。
司机立刻乖巧闭嘴,并且贴心的拿出了自己的眼罩给自己戴上。
太宰治面上是一潭死水般的沉寂,但是声音却一如既往的轻快,拉长了语调:“莫西莫西,是亚当吗——”
亚当·弗兰克斯坦。
——来自欧洲的机械警察。
任务是逮捕魏尔伦,保护中也不被他暗杀。
它正在赶往这家台球吧。
太宰治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自己手上的绷带。
.....不知道如果有“雪村雾弥”这个计划之外的变数在。
事情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
而旧世界台球吧内。
钢琴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叠钱币,笑吟吟地:“对了,太宰先生是不是还在外面待着呢?要不用我的钱吧。”
而知道钢琴师是可以制造和真币近乎相差无几的“完美假.币”的几个人:“......”()
咳。
?本作者与我道三安提醒您《当城市披上病弱马甲后》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而雪村雾弥却摇了摇头,“算了。”
他算了算时间。
......不应该啊,那个亚当怎么还没到?
它再不到,魏尔伦都快到了。
雪村雾弥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几天的确是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连着见到了太多脑子里弯弯绕绕一个比一个复杂的人,以至于他一时间甚至没能及时注意到,今天就是那一天。
旗会死亡的那一天。
系统带着和雪村雾弥同款的手忙脚乱:【啊?啊!对,今天就是那一天......不过感觉有些事情已经和原著中发生了偏差,时间和一些细节都不同了。】
【嗯,我知道。】
雪村雾弥轻轻拍了拍中也的脑袋,却没多说什么:“中也,就像刚刚你朋友说的,如果你想把这次的太宰当成一个.....唔,庆祝?你可以自己过去把他赎回来。”
太宰这次的确在幕后出了力,不管是不是由森鸥外算计去做的——
所以,让中也小小的报复一下,也无伤大雅。
雪村雾弥看不太懂这些弯弯绕绕,所以只是遵循着自己的观念去做事。
这一次的【横滨】是不会让旗会死亡的。
因为......
“你的朋友都很好。”他伸手拿过刚刚被钢琴家放在桌子上的钞票,稍微摩挲着分辨了一下。
果不其然是假.币。
雪村雾弥又笑了笑。
不同于刚刚抿着唇的浅笑,他笑得很开心,那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又偷偷露了出来:“你当成家人的人,同样把你当成了家人。”
哪怕旗会最开始是接了森鸥外的指令,为了监视中也才邀请对方加入的旗会。
但是现在......
雪村雾弥又摸了摸中也的脑袋。
.....反正好像也长不了多高了,摸脑袋就摸脑袋吧。
这家不算大的台球吧内,两只身量差不多高的少年相对而站,一举一动间透露着令人忍不住会心一笑的温暖。
就像是两只小兽,白色的那只纯粹又天真,遵循着自己的心意,蹭了蹭赭红色的这只,以示亲昵。
中原中也感觉自己后耳根都开始烧红了,明明和对面的雪村雾弥还没见过几次,然而对于对方却有一种近乎天然的信任和亲近。
有些晕头转向的,中原中也老老实实地遵从了对方所说的话语,胡乱地拿着一把钞票就匆匆出了门。
半秒之后。
中原中也又匆匆进来,阿呆鸟大笑着拿出来刚刚准备好的相机,递给了他。
台球吧的门一开一关,中原中也眉飞色舞地准备去看热闹了。
而台球吧之内。
钢琴家脸上还带着一贯的微笑,然而眼神深
()处却是警惕的,他问:“雪村先生,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们说吗?”
毕竟对方的手段也带着生疏的拙劣。
很明显,是想将中也支开,而且支开到了太宰治身边。
雪村雾弥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这、这么明显吗?
他刚想开口解释之时。
“铮——”
雪村雾弥骤然转身,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冷血也扬手一挥!
长刀骤然出鞘,和快到几乎看不清的攻击猛然相撞!
而冷血顺手扔出的钢笔以一种足以刺穿人的喉咙的力道精准出击,却被来人轻描淡写地握在了手中。
雪村雾弥如雪般的容颜第一次彻彻底底冷了下来。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左手上的纹路。
——直接启用了这个纹路最终极的功能。
告知【巴黎】,让祂过来。
雪村雾弥默默地想。
巴黎哥哥家的孩子,还是让他自己来揍吧。
......不过毕竟魏尔伦此时在横滨的地界。
他的余光轻轻扫过身后尚且鲜活明快的旗会。
没有任何一丝犹豫,雪村雾弥挥出了第一刀。
寒光凌冽,虽黯淡,却无暇。
带着只有魏尔伦能感觉到的,某种铺天盖地的恐怖压迫感——
“啧。”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自然是魏尔伦,他轻微皱了皱眉。
......这个地方居然有这么麻烦的人?
港口黑手党那个太宰治卖给他的情报里并没有啊。
然而为等他思考明白,伸手,拦住了第一刀后,第二刀又带着挥刀人隐晦却森然的怒意,眨眼之间就到了眼前!
雪村雾弥依然是最开始那副云淡风轻的纯粹模样,白色的和服翩然。
“在巴黎哥哥没来之前......”他有些苦恼,叹了口气,眼睫如蝴蝶般轻颤。
“......果然,还是自己先上,会更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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