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横打得兴起,亢奋的吼叫一声,人熊般的咆哮声,震得大家耳朵嗡的一声,吓了一大跳。
罗湛首当其冲,离着赵横最近,耳边炸响一声闷雷,耳朵瞬间失聪,呆愣的瞬间,赵横一腿踢在他的屁股上,罗湛摔了一个大跟头。
“小子输了吧,我说过你不行。”赵横扔下一句话,走到赵神跟前,接过了小黄鱼。
“你耍赖,我不服!”罗湛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脸色漆黑,气得嘴角直哆嗦。
“好了,愿赌服输,罗兄弟输了一招,可也撑过了十招,留在督军府当差吧。”赵神摆了摆手,安抚着罗湛。
“多谢大帅!”罗湛抱拳行了一礼,决心找回场子,不打赢赵横,他还不走了。
“二牛带罗兄弟下去吧。”赵神微笑道。
罗湛跟着二牛离开,盯着不远处的赵横,狠狠的瞪了一眼,作出一个挑衅的表情。赵横无视他,拿着小金鱼找馆子吃酒去了。
看热闹的纷纷散去,李薇茵狡黠的一笑,瞧着赵神和白晓蝶,娇憨的道:“我去睡午觉了,你们聊。”话一说完,她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白晓蝶瞧着赵神,弱弱的道:“我要回家吃晚饭了。”
赵神一把拉住她的手,站起身来,调侃道:“吃晚饭不着急,咱们先走走。”
“好吧!”白晓蝶很不情愿的点点头,两人在督军府溜达起来,观赏着亭台楼阁,假山水榭,两人并肩站在花园里,观赏着娇艳的牡丹。
“晓蝶,上海滩有一个绰号赛李逵的人,你知道吗?”赵神的印象里,“赛李逵”关威是抗击八国联军的英雄,曾经与赵信并肩作战,绝对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赵信叮嘱过他,有一天要是到了上海滩,一定要拜访关威,替他带一声好。
白晓蝶思索了一下,认真的道:“听我爹爹提起过,“赛李逵”关威是上海滩老一辈人物,斧头帮上一任大佬,三年前金盆洗手,隐退江湖,斧头帮帮主之位,传给了师弟王亚樵。”
“王亚樵!”赵神惊呼一声,顿时大惊失色,斧头帮的大名,他早就听说过,那是上海滩最恶的帮会。王亚樵更是可怕,那是民国第一刺客,传说中的狠人。
即使是后世,还在流传王亚樵的刺杀故事,他曾经干掉了日军司令官白川义则大将,那是抗日战争中,日军阵亡的最高指挥官。他刺杀老蒋未遂,行刺过大汉奸汪精卫,打中二枪,导致汪精卫病患缠身,英年早逝。
“大帅认识王亚樵?”白晓蝶疑惑的道。
“不认识,只是听过他的名号。”赵神敷衍道。
“你也听过他的恶名,斧头帮穷凶极恶,横行霸道,青帮的黄金荣和杜月笙联手,都不是王亚樵的对手,斧头帮称霸公共租界,无人敢惹王亚樵。”白晓蝶脸色凝重,忌惮的道。
赵神微微皱眉,随手摘下一朵喇叭花,插在白晓蝶鬓边,严肃的道:“我想拜访一下关威,晓蝶可否带路。”
白晓蝶表情古怪起来,疑惑的道:“带路没问题,大帅身份高贵,要见什么人,传一句话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
“关威是家父至交好友,我得亲自去一趟。”赵神道。
“天要黑了,现在出发吧!”白晓蝶提议道。
黄昏的日光,灿烂耀眼,火烧云在天空燃烧,豪华的车队行驶在大马路上,带起了一片灰尘,进入了公共租界,在一栋高大门楼前停了下来,门上的牌匾俨然写着关公馆三个醒目的大字。
赵神推门下了车,抬头瞧着牌匾,微微一笑,这名字真够霸气,关老爷住得公馆。
“到地方了,这里就是关威的府邸。”白晓蝶表情严肃,提醒道:“大帅小心一点,关威的徒子徒孙都是斧头帮的恶棍。”
“没关系,上海滩除了东洋人,没人敢惹我的,除非他想祸灭九族。”赵神一摆手,自傲的道:“二牛去叫门,礼物都准备好。”
“啪啪啪..”一串急促的叩门声响起,关公馆的大门缓缓开启,一个相貌凶恶的大汉,穿着黑色短打衣靠,腰后别着一把短柄手斧,瞪圆了眼珠子,瞧着大门外,庄家汉模样,土里土气的二牛,一脸的不屑,大声叫嚣道:“哪来的山炮,关府的大门也是你能敲的!”
二牛脸色发黑,鼻子都气歪了,他身为警备师师长,赵神的保镖队长,在哪里都是抬头说话的,就是进了大总统府,都没人敢刁难他。
“这是拜帖,我家大少爷要拜访关老爷。”二牛强行压下心中怒火,递过去一张大红名贴(名片)。
男子接过名贴看都没看,随手撕为两半,拋到了地上,踩了两脚,嘲讽道:“听你的口音,就不是上海本地人,看你那土鳖样,你家大少爷也是一个鳖三,要在上海滩立足,来拜访我师父的人海了去了,要是什么阿猫阿狗,我师父都要见一见,那还不得累死,你个土老冒,识相的赶紧滚蛋。”
“快滚,山炮!”男子不耐烦的一挥手,用力关上了大门。
二牛面红耳赤,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攥紧了沙包大的拳头,气呼呼的喘着粗气,回到赵神面前,憋屈的道:“吃了闭门羹,碰了一鼻子灰。”
“没关系,你再去敲一遍,不用跟他客气,要是还吃闭门羹,调大炮把门轰开。”
赵神啼笑皆非,想笑又笑不出来,二牛相貌憨厚呆愣,确实很像刚进城的山炮,又操着一口外地口音,上海滩这种大都市,不让人鄙视才奇怪。
“大帅别在意,斧头帮的人嚣张跋扈惯了,向来狗眼看人低,关威身为斧头帮前任帮主,又是王亚樵的师兄,身份超然,在公共租界说一不二,谁要在公共租界立棍开买卖,一般都要拜访关威的。就算我爹亲自前来,也不一定能见到关威。”
白晓蝶捂着小嘴窃笑起来,那汉子说赵神是小鳖三,真是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