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孙神医直接摇头,有那种神仙的风范:“至少得是三百年年份的天山雪莲。”
“可别说三百年,天山雪莲就已是举世罕见。”
闻言,叶离失望,踉跄退了一步。
虽然古代没有污染,没有人工干预,深山之中药草等奇珍层出不穷,年份高的吓人,但也是有封顶的,两百年人参都不行,那得多难?
“大人,我先去准备给这位姑娘准备药材,先行告辞。”
“她大概这一会就会苏醒过来。”孙神医提醒,微微拱手然后离开,其实他也有些自责。
叶离望着他的背影,捏拳道:“此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苏心斋脸色微微难看:“陛下,你可能有所不知,此人是名震天下的神医孙长命,曾经朝廷数次找他进太医院,都被拒绝。”
“太医院的御医丞使曾言,整个太医院捆在一起都不如一个孙长命!”
闻言,叶离脸色更加难看。
这老头越厉害,就越说明若云的病根越难康复。
“不过,陛下,还有希望!”
“他不是说只要有举世罕见的药材,就可以康复吗?中原之大,地大物博,让各州府派人寻找,总是有希望的。”苏心斋安慰道,她知道叶离和若云仙姑的关系。
“说的对,还有希望!”叶离捏拳,没有放弃,失望的眼神浮现坚定,心中发誓,不管再难,都一定要找到。
“传我命令,严厉封锁这道消息,谁也不准透露给若云,谁敢走漏风声,后果自负!”他异常严肃的。
虽然若云原则上是道姑,但玄机关并不禁止通婚,而且她已经是叶离的红粉知己了,她要是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一定会难受自卑的。
“是!”众人齐齐说道,非常严肃。
深吸一口气,叶离强行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不那么难看,这才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已是一屋的药香味。
过去的几个小时里,能从鬼门关拉回来已是难如登天,这个孙长命确实有几把刷子,若云仙姑这伤若不是他,估计谁来了也没用。
病榻上,她很安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苍白的脸蛋没有一丝血色,但依旧美的惊心动魄,圣洁中带着仙姑的超然物外。
屋子里不知道孙长命点燃了一柱什么香,闻了之后,叶离的伤口竟然不再隐隐做疼了。
他上前坐在床边,伸手将她的鬓发拢了拢。
若云仙姑皮肤颤动,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睁开。
“陛下。”她醒了,虚弱的喊了一声,脸上又挤出了一丝干净的笑容:“能再看到陛下,真好,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叶离心中堵的慌,握住她的玉手,低沉道:“是朕没有保护好你。”
若云仙姑嘴角微微上扬,笑起来仿佛都有些吃力:“没有陛下,我估计早就死了。”
“陛下你怎么样?”她关心道。
叶离立刻举起手道:“没事,你看朕一点事也没有。”
“等你好了,朕就带你去江南,看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怎么样?”
他温柔而疼爱道。
她本可以不用承受这些的,但是为了救自己,才冲出来被追杀的。
闻言,若云仙姑的眼角一红,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就大颗的掉了出来,哽咽着点头:“那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谁说谎,谁要吞一千根针。”叶离严肃,是爱,也是愧疚。
若云仙姑苦笑:“这么狠吗?”
“那是当然,否则怎么能表明朕的决心。”叶离温柔的抚摸她那张圣洁苍白的脸蛋,然后又道:“不过,去江南之前,得先去一趟太原,替你复仇。”
说着,他的双眼有着恐怖的帝王杀机,是那种非杀不可的杀机!
若云仙姑立刻激动:“咳咳咳!”
她剧烈咳嗽,抓住叶离的手道:“陛下,不要因我而打乱您的计划。”
“你不要激动,朕主意已决,就算没有你,朕也一定要灭了他们,他们的猖狂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再不灭他们,还有下一次的刺杀!”叶离沉声。
“唉。”若云仙姑幽幽叹息一声,最终没有说什么。
“好了,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就不要管了,饿不饿,朕喂你吃点东西?”叶离极尽关心,几乎就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若云仙姑感受着他的关心,说不感动怎么可能,堂堂九五至尊,给谁喂过饭?
可想到什么,她的心中却是莫名一阵悲伤,甚至是害怕。
“陛下,我不饿。”她看了一眼窗外,似乎有很多人在外面等着。
善解人意道:“陛下,外面肯定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您要不要先出去一趟?”
“不见,朕守着你!”叶离脱口而出。
若云仙姑立刻道:“可陛下,我好累,眼皮很重,我想要睡了。”
叶离蹙眉:“你想赶朕走?”
“不是,我是真的乏了,陛下,等我醒了,您再过来给我喂吃的,擦擦脸,好吗?”她睁大大眼,期望的看来,带着一丝请求。
加上那病态的样子,叶离根本无法拒绝,即便知道她是故意的,想让自己以大事为主。
“好吧。”
“那你先休息,朕一会就回来。”
“好好养伤,郎中说你没什么大事。”叶离露出微笑,亲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嗯嗯!”她连连点头,也露出了微笑。
叶离一步三回头,她则虚弱的目送。
等到叶离离开屋子,她的嘴角才缓缓出现一丝苦笑:“陛下,其实我刚才听到了。”
“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若是成为大魏嫔妃,岂不是让人耻笑?文武百官又岂能同意?”
“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她委屈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眼角滑落,莫名说不出的悲伤和难过,她已经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叶离了。
面对叶离的关心和疼爱,她更觉得受之有愧。
在大魏若是不能生育,女人自己都觉得跟死罪似的,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她将头埋在被褥里,哭的很小声,生怕被别人发现,超然物外的仙姑第一次如此的无助,如此的痛苦。
此刻,天已经亮了,昨夜惊动不小,百姓们老早就来到了大街上乌泱泱的扎堆议论:“听说钦差昨夜遇刺?”
“什么?!”路人震怖。
“不要命了,敢动钦差?那可是皇帝陛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