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厂长行为举止很是豪爽,一言一行很有江湖气派。也不知道是对林观南事业的知根知底,还是胸有城府,反正并没有因为林观南年轻就看低他,言语之中很是客气。
林观南则是一听,叫啥名?近泽?那不是我胖儿子嘛!
林观南笑道:“冒昧前来多有打扰啊!我给贵公司钱总监打电话,关机了,我有点急事,想订购一批机器,这不,没联系上她,我就亲自上门拜访了!打扰了!”
杜厂长笑道:“林董说的哪里话!您光临我这个小厂,那是凤凰落在了鸡窝里。快请快请,喝茶喝茶。”
杜厂长带着四五个领导,把林观南迎进了他的办公室。坐在茶桌前,秀着他那蹩脚的茶艺,萝卜粗的手指,被开水烫的龇牙咧嘴,还不好意思松手。
林观南笑道:“杜厂长,我这人是个粗人,不懂这一套。您就不必如此见外了,算起来我和贵厂合作也有五六年了,咱们虽然初次相见,但其实是老朋友了。泡杯茶就得了,这玩意儿看的都累的慌,我在公司也从来不碰,我那茶盏都落灰了。”
杜厂长松了口气,说道:“好好好,我其实学不来这些玩意儿。都是那帮瘪犊子啊,非说什么有点身价的老板,都讲究这个东西。还给我请个茶艺老师,逼着我学。那娘们儿长的是挺好看的,可是这玩意儿是真烫手啊!”
林观南哈哈大笑道:“一样一样,我公司那帮人,给我弄了一套白玉镶金的茶具,我是用了一次,贴了两张创口贴,再也不玩了。还是怎么痛快怎么来吧!”
杜厂长也是哈哈大笑,走到一旁,亲自泡了两杯茶,说道:“老弟,喝茶!我大你不少,身价可能没你多,但你我脾气对味儿,我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吧!
你说的太对了,怎么痛快怎么来吧!没必要为别人活着。咱们的钱都是辛苦挣来的,结果咱们挣到最后,行为举止却要受别人摆布。这他娘的算哪一出啊!太累!你说的好,怎么痛快怎么来,我喜欢!我明天就把这一套破玩意儿全扔了。”
林观南笑道:“杜老哥性情中人啊!”
二人喝了一会儿茶,杜厂长问道:“老弟给钱玉液打电话了?她没接?可能是出去旅游了,她近来休假!你来是订购设备?”
林观南喝了口茶,说道:“是啊,我看她没接电话,我正巧在魔都,干脆就直接过来了。”
“那我给你安排呗!”
“这……老哥,不合规矩吧?”
“老弟你做事讲究,难怪你生意做那么大。你放心,我一个老板,还能抢业务员的订单吗?我都算她头上。”
“还是等我和钱玉液通上电话以后再决定吧!杜老哥,不是我这人不近人情,是咱们做事,还是稳当一点。我一直从她手里订购机器。这一次要是跳过她,是不是有点不守江湖规矩啊?”
“说的好!我这人最守江湖规矩,老弟你言之有理!没事,这个订购你可以等先和钱玉液确认过以后,我们再签也是一样的。”
二人聊了一会儿天,钱玉液打来电话。
林观南抢先告诉她在她厂里,和她老板在一起,怕她电话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而后才告诉她自己来找她的原因。
钱玉液说一时还回不去,人在香港。这8000千台设备,按之前的原价五折拿货。问林观南可不可以。
林观南自然没有什么问题。钱玉液委托杜厂长代为签订合同。告诉林观南,自己回来以后会去拜会他。
林观南挂了电话,冲着杜厂长说道:“那就麻烦杜老哥了!”
“没事没事,你和钱总监沟通好就行,那我让人准备合同了?”
“嗯,八千台,三个月工期。原价的五折拿货。老哥,没问题吧?”
杜厂长惊叹道:“八千台?老弟,你之前一万台,差点给我厂忙瘫痪了,今年又八千台?你生意做的飞起啊?”
“呵呵……怎么?工期来不及?”
“来得及,来得及!工期你放心,我们厂答应你的时间,可有一次不准时的?”
“那倒是没有。”
杜厂长这边命人准备合同,林观南签完字给财务打了一个电话。只一会儿功夫,八千台设备款已经到了索菲公司账户。
杜厂长感叹道:“老弟,你太讲究了。我老杜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像你这么爽快的老板,还是头一个。几千万,在你眼里跟几块钱似的,说付就付。佩服,佩服!你是个场面上的人,不拉胯、不啰嗦,你是真有实力。”
林观南笑道:“我只是信得过钱玉液。”
晚上,杜厂长大摆宴席,喊了一桌子人作陪。在凤梧凰桐一个豪华包间招待了林观南,还告诉他这是新开的五星级酒店,全中式装修,很有特色。
直到晚宴结束,他的副手跑去结账,酒店总经理拿着账单一路小跑过来,站在门口望着林观南,想看明白这账怎么结。
杜厂长疑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总经理迟疑道:“那个……”
林观南挥了挥手,说道:“免单。”
总经理点了点头,走了。
杜厂长诧异道:“老弟,你是会员啊?你充值啦?”
林观南笑道:“这是我旗下的产业。”
杜厂长大惊失色,连声道:“我的天!梧桐酒店集团也是你的?”
“嗯,我控股的公司。”
“老弟,你神通广大啊!”
吃完饭,杜厂长命人在凤梧凰桐酒店充了二百万会员,言说以后只要接待大客户,全部在这里办。
第一场结束,杜厂长非要拉着林观南去了一家私人会所。一直玩闹到后半夜,林观南才在一对双胞胎孪生姐妹的搀扶下,回了附近的一家酒店休息。
林观南对于陌生人的好意并不敢接受,打发走了这对双胞胎姐妹,独自在酒店睡了一晚。
次日天明,林观南只觉得头痛欲裂,正想洗个澡清醒清醒的时候,有人按响了房间的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