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水暮瑶斥责诸葛凌,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怨气,看在四夫人眼里,多少也有些不乐意,诸葛凌再怎么说也是个长辈,更何况又是月儿的师父,瑶儿这般犯难,到底于理不合。
索性,四夫人开口劝道:“瑶儿,诸葛乃是长辈,你岂能用这种口气相待呢”?
水暮瑶猛地转过头来,瞪向四夫人,带着一丝怨气,泪水盈眶而出,“四娘,我娘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嫡次女,若非他向爹爹谗言,我娘何苦受这些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不会不懂吧”?一旁,许久没有开口的水涟月这时说话了,带着几分不悦,冷冷看向水暮瑶开口道。
水暮瑶听后,心里顿时翻江倒海般难受,随后,她看了看四夫人,又望了望诸葛凌,心里恍然明白了什么。[
忽然,她倒退几步,狂笑出声:“哈哈哈我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我真傻啊,竟然来求你们?哈哈哈水涟月,你和你娘还真是天生的贱人,胆敢联合外人陷害我娘,你们给我等着,我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那原本满含委屈的杏仁眸,此时完全被仇恨占据,尤其是水暮瑶踏出门口的瞬间,转过身来又看了眼水涟月,竟然多了几分哀怨之色,好似深闺怨妇般。
没等水涟月反应过来,水暮瑶早已跌跌撞撞的跑出兰香阁。
四夫人收回目光,奈的轻叹口气,转头看向诸葛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叹三次,最终开口道:“师父,你去前院看看吧,大夫人再如何歹毒,终归也是水府的丑闻,家丑不可外扬,若真传出去,不但水府颜,就是丞相府,恐怕也没什么脸面”。
诸葛凌垂下头,没敢正视四夫人,拱手作揖道:“夫人言重了,只不过,在下所言非虚,即便在下去了前院,等那大夫给水老爷把过脉后,事实也会公布于众,现在去了,只会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啊”。
四夫人本想在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寻思着,听诸葛凌话里的意思,他并不想去,多说益,算了,先去一趟吧,不管有没有用,最起码,也有个人劝着,倒是水暮瑶方才那些话,让她心里一阵隐隐不安。
“月儿,你身子不好,赶紧回屋吧,我去趟前院,马上就回来”,四夫人说着话就往里屋走,想着要去换身素净点的衣服,别到时候让人瞧了去,以为她是去落井下石呢。
水涟月哪里肯让四夫人单独去前院,上前两步拉住四夫人的胳膊,“娘,您别去了,省的落人话柄”。
“娘也不是为了别的,你爹现在气头上,二夫人与三夫人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巴不得添油加醋,我只怕你爹怒火直冲九天,万一身子气出好歹来,可怎么是好呢”。
“那那我陪您一起去吧”。
“那怎么行呢,你身子刚刚好些,不能吹风的,还是好生在屋里养着吧,娘没事的,昂”。
二人你我来僵持了半天,四夫人最终拗不过水涟月,只好让她陪在身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四夫人与水涟月带着红缨缓缓赶去前院,留下巧翠在院子里准备午饭,不过,这也正如了诸葛凌的意。
前厅院子里站满了人,见到四夫人前来,都纷纷闪到一旁,让开了道路,容她们进去,以往这些丫鬟婆子家丁,见到四夫人哪里会这般客气,哪个不是气焰嚣张,如今到真是破天荒头一次呢。
屋内,大夫人仍趴在地上,发鬓散乱不堪,当四夫人从她身边走过时,她抬起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她最痛恨的那对贱人母女,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只当她们是来落井下石。
而四夫人与水涟月进屋后,第一眼就瞧见了大夫人,更是看清了那张脸,真可谓鼻青脸肿,都快看不出模样了,鼻子与嘴角淌着血渍,颧骨肿起,哪里还有昔日高高在上之姿?
此时,老张领着大夫,急匆匆的走进前厅,水云恒也没理会四夫人与水涟月,让出座位后,便伸出手来让大夫把脉,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也不敢怠慢,静下心后,细细为水云恒把脉。
前厅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众人都屏住呼吸,观察着大夫的脸色,就连大夫人也死死的盯着大夫那张老脸,想要瞧出些端倪来,总之,这一刻,所有人的心头提起来,气氛又紧张又压抑。
过了许久,大夫才微微锁眉,似乎有些不解,松开水云恒的手腕,一拱手垂头道:“敢问水老爷,最近身子可否有不适之处”?
“那倒没有,怎么了?老夫的身子如何”?水云恒想了想,看向大夫回道。[
大夫微微弯着腰,听了水云恒的话,一时间竟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大夫有话直说,需遮掩,老夫的身子到底如何”?水云恒也察觉出大夫的犹豫,心里有些不耐烦,大喝了一声道。
“从水老爷的脉象上来看,似乎并不妥,只不过,精气一脉,似乎被药物压制住,以至于脉路不通,若水老爷觉得身子碍,那倒妨,若是感觉到异常,还是早早医治为好”,大夫说的有些委婉,也因为水家乃是大户之家,屋内这么多人,他谨言慎行些,也是好的。
“如何医治”?水云恒听后瞪了眼趴在地上的大夫人,开口问道。
大夫再次露出犹豫之色,却没等水云恒再问一遍,自己便开口道:“这,老朽经验尚浅,查不出水老爷因何药物压制精气一脉,若是用寻常药物,老朽到可以断定,应该是长年累月的服用,才会至此”。
眼下的情形,已经不用再多问了,“老张,领大夫去穿堂领一百两白银”,水云恒挥了挥手,示意老张带人下去。
眼看着老张领着大夫出了前厅,水云恒望着大夫人,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抬手一指,冷喝道:“如今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