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是我的情劫,我们不能在一起,否则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第一蓝忽然伸手,将她紧紧抱了起来。
叶玉卿心口微微一滞,连忙回抱住他安慰道:“你别听他装神弄鬼的,看他的样子就像神棍。”
第一蓝闷声道:“可是他知道你的来处,他说你与叶玉卿同时出生于煞星出没之际。你的灵魂加上叶玉卿的身体,二人的煞气叠加,会破坏我的气运,令我一事无成。”
“你怕吗?”叶玉卿问他,他抬起头来,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看清楚自己的眼睛:“我不怕,之前他说你会破坏我,我也甘之如饴。可是我很怕,我怕会连累你与孩子。”
“可是,我宁愿自己死,也舍不得让幼容难过。”叶玉卿认真无比地说道,“这样一心为幼容的我,又怎么会破坏了幼容的气运呢?命运不一定是天注定的,你要相信,只要心诚,人也能胜天。”
“会么?”他没有信心,因为她和孩子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不敢赌。
“当然会。”叶玉卿很肯定地说道,“难不成,为了他的话,幼容现在便要我带着玉坤和里面这个宝宝离开吗?”
“不,当然不要。”第一蓝吓了一跳,立即抱紧了她,“卿卿不准走,不准离开我,否则我就算是长命百岁,富贵荣华权势滔天,又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说啊!你根本就不用在意什么命运之言。”叶玉卿笑了下。
他们之间没有大波折,可是她已经很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心。
她不想离开他,若他出了什么事,她随了他便是。至于孩子的安全,凭他们俩,就算是失败了,也可以安排得很好的吧!
言罗能知道她的来处,她对他的话也不是完全不信的。
她与幼容的姻缘有碍,是因为她的名声不好而他的名声太好了吧!所以,他们的结合,注定会被天下人注目,也会让幼容颜面尽失。
可是她相信,只要你的心足够强大,命运便能掌控在自己手中。
这些所有的负面情况,都只是暂时的。而且,外面已经有了那么多他们会在一起的传言,甚至百姓们还拿他们做赌,虽然大多数人一开始只是起哄觉得热闹好玩,他们只是相信无所不能的八贤王,相信他们心里的天下第一,而赌了他赢。
但是,他们内心里不是已经有了那种想法,希望幼容能赢,甚至是希望他们能在一起了么!
至少,他们都赌了幼容能获得美人心的啊!
长此下去,潜移默化之下,要他们接受她与幼容在一起,就要比突然出现的炸雷要轻松得太多了。
所以,她还要感谢那些无聊的弄出这些赌局的人,更应该感谢夜月雪和第一无痕弄出来的流言,让百姓们对此事如此好奇关注呢!
想到这里,叶玉卿忽然眼睛一亮,道:“幼容,你弄些流言出去,让外面的赌局更热闹点。”
“嗯?”这话题跳得太快,有心事的某人有点转不过来。
叶玉卿笑道:“前段时间,因为大多的人都赌你赢,搞得那些庄家都不敢再继续下去了。而百姓们也觉得只有赌你赢才能赢,都只赌一方的赌局,他们当然不会有太大热情了。你要让这个赌局再掀风云,我可以自掏腰包来沫赌另外两方的胜负,你用容浅的身份和雪表哥先后出面再造一翻势,然后把前几天晚上,我在战王府过了大半夜的事,以目击者的角度传扬出去去混淆视线,让赌局结果出现摇摆,百姓们才会有兴致。还有让人传言出去,就说因为婉玉公主婚事已定,待她的婚礼结束后,我就会离京回玉玄国,在此之前,一定会出结果的。”
夜婉玉的婚礼就在本月二十,有了这个限期,赌局结果时间不再无望,自然也能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第一蓝不解,叶玉卿道:“舆论造势,我要大多的百姓们都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也要让那些不希望我们在一起的,也觉得我们在一起也正常,不是不能接受的。”
第一蓝想了会儿,点头:“好,我稍候就吩咐下去。”
忽然想到什么,叶玉卿皱眉,话题再次跳回到了言罗身上:“幼容,我觉得这个言罗给我的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就是当初我在那个世界的时候,给我戒指的那个老头。可是他们年龄又相差得好大,身上的气质也完全不一样。”
“……”第一蓝愣了愣,你话题会不会跳的太快了,你以为走跳棋呢!
“你说,他会不会就是那个老头呢?”若是的话,这个言罗居然能穿梭两个时空,他的话则更应该重视了。
第一蓝猜测道:“会吗?你见到的那个老头,会不会是言预呢?他们父子的确长的好像。”
“哦!”这个她倒是不知道,“可惜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言预。”
“你也别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
言罗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对第一蓝的影响很大,虽然叶玉卿的劝慰让他心里好受了不少,但仍然有些患得患失的。特别是后来这几天,他对她和玉坤的安全简直是紧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就差恨不能把她们母子三人关在屋里面,哪儿也不准去了,只有呆在他眼皮子底下,才算是安全的,就算在八王府中也不例外。
叶玉卿也知道他是关心过度,便笑盈盈地任由他摆布,去哪里都带着她和玉坤,她和玉坤在哪儿他都跟着。
傍晚的揽月殿外,叶玉卿带着玉坤坐在荷塘边泡脚嬉戏,莲太妃在玉坤身边的椅子上会着,第一蓝就在叶玉卿那一边的椅子上办公,气氛过度活跃却一样温馨无比。
莲太妃看着这里的环境,偶尔扫过不远处儿子认真做事的模样,只觉得好笑而怀念:“又不是没书房,傻小子,跟你父皇一个样,真不像话。”
把公事搬到她身边趋步趋止地跟着的傻事,他父皇也做过。
“那个……儿子当然要像爹。”第一蓝窘了下,撑手挡住自己的脸,继续办公。
“哈哈,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玉坤脆声发笑,成语用得极好。三个月的成长,孩子的变化是一天一天的,从前连话都说的不是很清楚的小家伙,现在已经很是有型了。
因为练武,身子骨也健壮了许多,这期间都没有再发病过。
“母妃跟我们说说父皇的事呗!好想知道你们的故事,肯定好浪漫来着。”叶玉卿用脚打着荷塘的水,玩得不亦乐乎,端午节过后,天气已经越来越热了,泡一下凉水脚,从身到心都舒服。
这若是以前莲太妃肯定要说她不懂礼数了,但现在她却什么都不说,还陪在旁边玩呢!
“这有什么好说的。”莲太妃脸上红了红,眼中略有惆账,却又似蒙了一层温柔的纱。
这种事情,儿子儿媳孙子都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哪里好意思讲。她又不是眼前这大大咧咧,诛事不忌,肆意豪迈的儿媳妇儿。
“嘿嘿……”叶玉卿笑着,却有些心疼。
母妃她这么美,才四十出头,还有漫长的后半生,只能为子孙后代而活了吧!可是,她跟父皇是深爱过的,用十年相爱换半生孤独,这算是幸福还是不幸呢!
莲太妃轻声道:“莫玩太久了,你如今是双身子,寒气上身了,可不好。”
“知道了。”叶玉卿笑着抬起脚,两下子甩开水珠,套上了自制的凉拖。
这时,语琪走了过来。素惜的伤还没有全好,近来就是她一直跟着伺候莲太妃,暂时住在揽月殿里。语琪走过来给莲太妃和第一蓝行了礼后,对叶玉卿道:“卿卿姐,墨玉回来了,我收到消息时离京两里地,她今晚可以进城!”
“是吗?”叶玉卿抬头笑道,“结果如何?”
看似问句却不是问句,因为结果,她已经料到了。
语琪笑道:“任务顺利完成,洛城归顺玉玄国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到这边来了。”
“好。”叶玉卿笑着跳起来,“母妃,墨玉立了大功,我得亲自回去迎接她,晚上再回来哈!”
“嗯,去吧!”莲太妃笑道,“好好走路,别跳来跳去的。”
“好!”
第一蓝已经迅速地收了手头的工作,摆明了要一起去:“玉坤就不要去了,留下来陪奶奶。”
“哦!”玉坤乖巧地应了一声,从荷塘里收回脚,跑到莲太妃面前:“奶奶,我打拳给你看。”
莲太妃眯眯笑道:“呵呵,好啊!奶奶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从前,她的日子静如一潭死水,现在有了那么个活宝媳妇乖巧孙子,日子过的可是精彩了,连孤独的时间都没有。
……
日落西沉时,墨玉带着自己的一支小队伍驾着青马赶着城门即将关闭的最后一刻跑进了城。彼时,城门已经关了一半,一头高高翘起,一队十来个人老远看到城门起了,便在加速助跑。
一连串的骏马极速冲来,每人都有高超的驭马术,越过了城门就拉停了马,没有让它们横冲直撞伤到人。
但这一阵的嘶声马蹄,仍然把正在关城门的士兵们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恐怖分子来袭,立即提了武器飞奔而来,将他们围成了一团。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来的?”
“官爷,抱歉,我们赶着进城,因为城门即闭,时间来不及了,才会急切了些,绝无异心,还望官爷见谅!”墨玉在马上抱拳致歉。
守城军副统领,不悦地拿手中长矛指住她:“下来说话。”
墨玉也不生气,她笑脸盈盈地跳下马,姿态豪爽洒脱无比。身后一众人同样跟着跳下了马,小统领问道:“官碟呢!”
墨玉低头掏腰包,身后忽然有人问道:“墨玉姑娘,是你吗?”
墨玉回头看到一个同样穿着守城军统领衣裳的青年,仔细一看,竟然是熟人,不由笑了:“孙公子,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孙吉,墨玉也想起来,孙吉正是在守城军中当差的。
一旁的小统领见是孙吉出面,便问道:“队长,这些人你认识?”
队长的熟人,这官碟他要不要继续查?可是,这些人看起来都像是江湖中人,如此结伴而来,必须查的。
孙吉笑道:“这位姑娘是威武郡主的部下。”说完,回头问墨玉:“你们这么多人是要做什么?他们都是郡主的人吗?”
墨玉道:“我奉了武王的令,来接我家郡主与三郡王郡王妃回去的。”
她当然不会说,她是刚从洛城来的。
“原来如此!”孙吉觉得没那么简单,但他并不详细过问,只道:“你们官碟,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没问题。”墨玉爽朗一笑,明明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脸像还幼嫩着,却像男子一样洒脱,叫一帮守城军看眯了眼。
一群人都将自身的官碟掏出来,正检查着的时候,一辆叶府的马车自城内稳稳地驶过来停妥。
驾车之人是叶云,叶云半掀开帘子,语琪下了车扶着叶玉卿出来。墨玉惊喜交加,立刻快步跑到叶玉卿面前,半膝叩下:“墨玉叩见郡主。”
“郡主千岁!”其他十来个人,也极快地集合成一支队伍,同时跪下。
“都起来吧!”叶玉卿免了众人的礼,亲手扶起墨玉:“辛苦了!”
“才没有,能给郡主做事,墨玉很开心呢!”她可是她们师门所有师兄弟姐妹的最祟拜。
还记得以前的医仙谷,姐妹们明争暗斗的可厉害了,谁看谁都不顺眼,但郡主用自己的个人魅力主宰了一切。没有人不服她,都以能在她身边做事为荣呢!
包括武王府中的食客也全都一样,从前的恶劣争斗,都变成良性竞争了。所以他们都进步得比以前更快,日子也过得舒心。
叶玉卿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那边孙吉已经收了被众守城卫检查着的官碟,一起递送了过来。
“郡主,因为墨玉姑娘等人是聚众而来,检查官碟是程序,还望郡主莫要见怪!”
“应该的。”叶玉卿接了官碟,问孙吉:“你娘身体好些了吗?”
孙吉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有过大出血,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命。但身体却很虚弱,所以才只生了孙吉一个孩子。叶玉卿跟他们也算是熟人,而且对他们一家人印象还不错,就主动给他们开了养身的药方。
“已经好多了,我爹娘都很谢谢郡主呢!”
二人又随意地说了几句话,双方才告辞。
“孙公子,告辞!”墨玉要骑马上去,叶玉卿道:“都骑了几天的马了,累了吧!坐车。”
“哦!”墨玉高兴地将马缰丢给身边的下属,兴高采烈地跟着踏上车。才掀开帘子,就看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美的不像话的男人,她不由愣住了。
正要询问,语琪迅速伸手堵了她的嘴,将她拉了进去。
孙吉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眼里还有些不舍。
他身后的守城军们,都羡慕不已地看着他,看起来跟威武郡主很熟啊!威武郡主还对他笑了呢!
那副队长好奇地问孙吉道:“威武郡主竟然亲自过来城门迎接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她肯定很受看重吧!队长,你怎么会认识她?”
孙吉回头看了他一眼,昂起下巴,转身走了。
他才不会告诉他们,他第一次见墨玉时,喊的是娘。
——
“一切如郡主所料,洛城顺利归顺。铃音姐跟四郡王留在洛城进行接管事项,四郡王让墨玉回来向郡主报喜。”叶府里,墨玉高兴地跟叶玉卿禀报道。
梅香城才离开承元京城,叶玉卿就收到洛基队的人传来的消息,他们有新任务,刺杀梅江帆与梅苏合父女二人,嫁祸给承元国或者叶玉卿。
叶玉卿就猜到她是想以给梅江帆父女报仇为由向两国发动战争,以已经制作了五年之久,数量堆积如山的火器来取胜。
于是叶玉卿将计就计,她不仅用洛基队的人救出了梅江帆父女,还让洛基队向梅香城发出假讯,说任务已经完成,梅江帆父女已被杀死。
梅香城立即自立为城主,以为父亲和妹妹报仇的名义,大张旗鼓地开始排军。
可是,她哪里会知道,自己五年来所制的七个火药据点,早已经偷便地被人搬得一干二净了。里面的工作人员完全失踪了,工场里只剩下了一堆烂石头。
当梅香城得知消息,亲眼看到时当即就气血攻心,昏迷了过去。而同时,由已经完全归顺武王府的洛基队护送的梅江帆父女,却安全回国指证梅香城杀妹弑父,妄图夺取城主之位。
梅香城几经生死,在季潭的帮助下才险险地逃出洛城。
惨败之下,洛基队的反叛与他们仍然对季潭的恭敬让梅香城毫无疑问地怀疑上季潭。季潭无奈,只好将叶玉卿有了解药,并说她身边所有人除他之外,都已全被叶玉卿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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