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南告别之后,乔江北带着我去了顶楼公寓。
“客房在最左边,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乔江北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进了他的房间。
我沉默的站在那里,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我这才往最左的客房走了过去——乔江北这是要做什么?他自己开口要我恪守本分的,我守本分了,他为什么又要来撩我?
手指握在没有温度的门把上,我突然就笑了声。
也对,在我看来,陪我去买东西是乔江北在撩我,可是或许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他心情好的时候愿意陪着宠物玩的一个游戏而已。
苏文静,你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呢。
我嘴角的笑意渐渐冰凉,进了客房,稍微清洗了一下身上的痕迹,又换了身衣服,我没有再耽搁,走出客房到了客厅,乔江北已经在沙发里等着我了。
见我出来,他指了指桌面上的药膏对我说了句:“烫伤药膏,自己擦。”
才刚说服自己要冷静的心脏因为这么几个简单的字眼而再度澎湃了起来,我抿唇,带着只有自己清楚的坚持回了句:“不用了,多谢乔爷关心,没什么事的,不必浪费了。”
乔江北侧目看了我一眼,眼底似乎带了几分笑意,他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的时候,他比我高了太多的身高在我前面罩下了大片的阴影。
“在和我怄气?”乔江北似笑非笑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乔江北——他这是什么意思!?
乔江北弯身将药膏拿起,他起开瓶盖,挤出白色膏体在食指上,继而抬起我的胳膊,在上面那些被烫红了的地方细细涂抹。
我整个人都懵了——他到底要做什么?
对我说出那种冷酷言辞的人是他,将我一腔热火硬生生掐灭的人是他,可是现在,没事人一样的人也是他!
这种为我上药的举动,本来就是暧昧不清的言行,倘若真的要我安分守己,他又为什么要对我温柔以待!?
在我发愣的时候,乔江北已经将烫伤的部位擦了个遍,见我还是回不过神来,他俯身与我平视,那双狭长眼眸里似有星光浮动,一层一层的蔓延,只是瞬间,我就忘记了刚刚自己是怎么命令自己不要对乔江北太用心的告诫。
“并不是针对你,所有有意染指我过去的人,我都会,无差别攻击。”男人伸出左手拇指在我唇瓣摩挲:“别踏过这条底线,记住了吗?”
我下意识点头:“记住了。”
耳畔传来了他的低笑声,很浅,很淡:“走吧。”
他率先开了门,我机械的跟在他身后,直到和他一起走到了停车场,我的脑子这才开始运转。
——乔江北,刚才是对我解释吗?
他是让我不要在意那些话的意思吗?
左胸腔那一片柔软的位置因为这样的想法而剧烈跳动,几乎从嗓子里蹦了出来。
直到——
“上来。”启动了车子的乔江北在驾驶室里对我招手。
我这才彻底清醒,赶紧应了声,我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手脚甚至都有些发软,坐在车里,我感觉得到自己的脸颊红得几乎冒火。
害怕被乔江北看出异样,我佯装看着窗户的风景,怎么都不敢将自己现在的模样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就算他的那几句类似解释的言语只是无心,就算明知道这样的男人我碰触不得,就算不久前,我还被他毫无感情的言辞伤得彻底。
可是,现在,这样坐在他的身侧,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乔江北,他就是有那个本事,可以让人为他赴汤蹈火,我想,我是栽了吧?
毫无疑问,彻彻底底的跳了进去,哪怕明知前方已经到了陌路,可我还是甘之如饴。
车子从地下车库开到了医院开阔的路面,我的脸热心跳症状却没有丝毫缓解,所以我只能继续很认真的盯着外面的景色看。
直到那一抹玄色的身影进入我的视线。
“乔爷!是梁鹿!”我抓着乔江北的手臂指向梁鹿的身影。
他走的路线看样子是要去看溶溶,我有点着急:“乔爷,我想下车。”
乔江北扫了我一眼:“你急什么?”
我当然急了!梁鹿要去看溶溶!而溶溶跟我说过,她的目标已经锁定了梁鹿,可是梁鹿那样的男人,我不觉得溶溶可以操控得了,所以我压根不想让他们碰面。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向乔江北解释这个,见乔江北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只得解释了句:“我……就是想跟梁鹿说声谢谢。”
乔江北这次没说话,只是哼了声。
我:“……”
也对,梁鹿救的人不是我,相反,是乔江北打电话让梁鹿救的溶溶,而我至今都还没对他说过谢谢。
“乔爷……”我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对他说实话:“溶溶跟我说过,她最终的目标是整个梁家,可是梁鹿救过溶溶,我怕溶溶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我觉得梁鹿是个好人……”
我话都还没说完,乔江北却一下把油门踩到了底,他向右打了方向盘,车子直接驶出了医院的范围之后,他颇有些嫌弃的看了我一眼:“长了一颗吃白菜的脑袋,就别操那份卖白粉的心。”
我:“……”
这可真是个神奇的世界,我觉得。
——
到了附近的超市,乔江北和我一起去了购物区,我本来是想买了黄鳝就走,可是乔江北却示意我多买一份日用品。
我哦了声,没多想,推着购物车往生活区过去了。
选购台上牌子有太多了,我不清楚乔江北正常用的是什么,于是问了声:“乔爷,你习惯用哪一种?”
“随便。”
我有点无语,只好每种东西都挑了最好最贵的,选购完了之后,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的男人
嫌弃我速度太慢,让我在外面等他,自己推着购物车往结账台那边过去了。
我跟在他身后,乔江北手长脚长,走的速度一快,我都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快出购物区的时候,本来走得挺急的乔江北身影突然顿了顿,我跑出了惯性,一下没刹住车,往他背上撞了过去。
我摸着鼻子正想道歉,前面却传来了一阵略显讥讽的声音:“乔家的二少爷,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自己出门买东西了?别告诉我,堂堂的乔爷,身边连个暖床的女人都没有?”
我愣了愣,这个声音——怎么听上去那么像舍尔的?
从男人身后探出脑袋,我看向声源,果然,对面站着的人,就是舍尔!
舍尔见我和乔江北是一起的,脸上原本讥笑的弧度却慢慢沉了下去,她朝我伸出手:“苏文静!过来!”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乔江北也伸手攥住了我:“走。”
他向来冷清的五官此刻同样布满阴沉,可是面对舍尔几乎称得上是在挑衅的举动,他却只是带着冰霜扫了她一眼,而后一手拉着我,一手推着购物车就要越过舍尔。
这样的无视让舍尔的挑衅似乎成了跳梁小丑一样的存在,在我经过她身侧的时候,舍尔伸手攥住我另一只手:“文静,你……”
我真的全程都是懵的,舍尔话说到一半,乔江北本来拉着我的手一松,我本来是被扯得很紧的状态,现在他一松手,我整个人就往舍尔怀里跌了过去。
舍尔搂住我,我看着乔江北。
他眼底墨色的光芒像是勾魂的黑洞,用深邃都已经形容不了,见我带着无措看着他,他的嘴角缓缓勾起,而后扫了舍尔一眼,乔江北一句话也没说,带着购物车很快出了购物区。
当这片区域只剩下我和舍尔的时候,她连声线都潋滟着异域风情的独特嗓音在我头顶响起:“文静,跟我走吧,你看,是他主动松的手,和他在一起,你什么都得不到的。”
我哪里还有心思去解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伸长了脖子看向收银台,发现乔江北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还在那里结账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那根绷得死紧的弦一下就松开了。
我后退拉开和舍尔之间的距离,语速极快的道:“舍尔,真是不好意思,我等下还有事,今天可能没办法谢谢你上次的那顿酒钱了,等下次有空,我一定请你。”
舍尔却再次拉住了我:“你要去哪?去找乔江北?苏文静,不要忘记了,刚才是他松开你的手的,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趁着现在……”
“他还在那里等我。”我打断了舍尔的话,虽然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好像话中有话的样子,但是乔江北确实还在那里等我。
我的话似乎让舍尔有些愣住,趁着这样的功夫,我挣开舍尔的手朝着乔江北跑了过去,他刚好结完账,见我有些气喘,他勾了勾嘴角。
快走出超市的时候,乔江北却再次顿住了脚步,他回身,朝着舍尔的方向看了眼,因为位置的关系,我并没有看到他有没有对舍尔做出什么表情,但是我却看到了,舍尔的脸色在乔江北回身过去的时候变得异常的难看。
他们之间是认识的?有什么恩怨吗?
不然为什么乔江北会是这样的反应?就连舍尔的反应也不对。
——
因为舍尔的出现,回去医院的路上,车厢里是一片压抑的沉默,乔江北径直把车开到了大楼下。
“你先进去。”他对着我说了句。
我应了声,提过袋子就下了车,乔江北在我的注视下,把车子开回了地下车库。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那道车影了,我这才提着那袋并不重的东西一路上了顶楼公寓。
因为不知道乔江北是不是介意我进去他的房间,所以那些日用品我没有动,而是直接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然后我提着黄鳝去了厨房。
把黄鳝粥熬上,我设了定时,看了眼时间,现在也才早上八点多,想起刚才看到的梁鹿的身影,我转身出了公寓,进入电梯按下7楼键。
到了溶溶的病房,我推门进去:“溶溶。”
溶溶也已经醒了,见到是我,她笑了笑:“这么早?”
我扫了眼病房,没看到梁鹿的身影,可是看溶溶的表情又没什么不对,正想开口问是怎么回事,病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于长飞手里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溶溶,这是我一大早去庆丰路给你打的温补的药膳,快点起来吃。”
溶溶眼眸微闪,片刻后却笑了声:“麻烦于老板了。”
我上前想扶着溶溶坐起来,于长飞却一把推开我,自己扶着溶溶替她垫好靠背。
我真想呵呵——都说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这于长飞也是不遑多让了,昨天还一脸的和溶溶势不两立,今天就赶早的去给溶溶买了早餐,这唱的又是哪出?
溶溶坐好之后,却没有马上接过于长飞手里的食盒,而是对着我道:“文静,你刚才想说什么?”
于长飞在,我能说什么?
我只得道:“我煮了黄鳝粥,想问你要不要吃一点。”
溶溶都还没开口,于长飞便略显激动的打断了我:“黄鳝是发物,溶溶现在浑身都是伤,吃了黄鳝就更别想好了,你是为她好还是想害她?”
我:“……”
敢情是在报复我昨天对他的不敬?
溶溶赶紧在我开口之前说了句:“文静,不用麻烦了,于老板已经打了过来,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我摇头,见于长飞也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我只得对溶溶说了句我先回去。
溶溶点头,我没多呆,打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等电梯的时候,我无意识的最后看向溶溶的病房位置,结果刚一抬眼,却看见拐角那里,一身白色衬衫的乔江北也站在那里,几乎和医院白色的墙体融为一体。
见我看到了他,他弯了弯眼眸,内里的光芒微冷。
我有些发愣——这是怎么了?
然而乔江北却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我前面电梯门开的时候,他转身,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
这一件件的,都是什么事儿啊?我头都快大了,总觉得有股什么阴郁的气息一直在朝着自己靠近,可是我却又分辨不出是哪里不对。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回了顶楼,黄鳝粥差不多也好了,我打起精神装了份,带着食盒往13楼过去了。
王志浩看到我,显得特别开心,他喊了声:“姐姐,黄鳝粥好了是吗?”
我扬了扬手中的食盒,笑着道:“对啊,姐姐打了特别大的一份,保证小浩可以吃得很饱。”
王志浩大力点头,拆开食盒,一股香气就飘了出来,他拿起勺子舀了口:“好香啊,谢谢姐姐!”
“不客气。”我摸了摸他的发:“慢点吃。”
王志浩一边点头,一边却又不顾烫的往嘴里塞,直到满嘴都快塞不下了,他这才用被烫得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姐姐,你做的黄鳝粥和我妈妈做的味道好像啊,我妈妈以前……”
话说到一半,王志浩便顿住了,我心说不好,刚想起身退后一点,王志浩却已经拿起食盒往我身上泼了过来。
我本来就和他坐得很近,这一泼,还烫人的黄鳝粥几乎全往我脖子里灌了进去,我疼得差点跳起来,而王志浩却已经站起身用双手掐着我的脖子恨声:“我叫你偷人!骚货!老子叫你在外面偷人!”
小孩的力气再大也敌不过大人,我几下掰开了王志浩的手,他却边哭边发疯:“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偷人!”
这就是——王志浩的父亲行凶的原因吗?
我这还是第一次从王志浩口中亲耳听到这样的言辞,掰着他手的力道不由轻了些,而已经发了狂的小男孩却趁着这样的机会越加掐紧了我的脖子。
等到我意识过来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王志浩的癔症已经发作了起来。
我呼吸有些紧,这当口,辅导室的门却被人撞了进来,两道人影冲到我面前,其中一个一记手刀就往王志浩颈间劈了过去。
我脖子上的力道一下就卸了下去,有些不适的捂住脖子咳嗽了声,安南将昏了过去的王志浩平放在地上之后,有些紧张的靠近我:“文静,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做个检查?”
我赶紧摆手,抬起头,这才看见乔江北也在辅导室里站着,看样子,刚才劈昏王志浩的人应该就是他。
“我没事,小浩他力气没那么大。”我站了起来,示意安南不必紧张。
安南看着我一身狼狈,似乎还是不放心,他开口想说些什么,乔江北却对着我道:“回去擦药。”
“可是小浩他……”我有些迟疑。
“这边我会处理好,你赶紧先去清洗下,要是疼得厉害,我带你去看看。”安南打断了我。
我见他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就不再矫情,点头之后便往顶楼去了。
清洗换衣服,又给自己多灾多难的皮肤上了药,我看了看,发现被烫伤的地方都没有起泡,这才舒了口气,等收拾好自己,我再次往13楼下去。
辅导室里的狼藉已经被清理好了,王志浩也正躺在躺椅上继续昏着,他身边多了一个护士看着,而安南和乔江北则在辅导室外面的沙发里坐着。
见到我过去,安南问了声要不要去看医生,我回了句不用,安南估计是看我脸上确实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又确认了几遍,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笑着朝我走过来:“文静,现在这个病人你都已经接手了,我估计让你放弃你也不愿意,可是我实在是良心过意不去,我跟江北介绍你的时候,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病人会这么棘手。”
我刚想说没事,安南却已经接着说了下来:“这样吧,文静,中午我请你吃顿饭,就当做是赔罪,你要是真不介意,那务必得赏我这个面子。”
我还能说什么?只得应下了。
安南这才伸手摸了摸我的发,像哥哥对妹妹一样,带着几分宠溺道:“那咱们现在就走吧?也快中午了。”
“好。”我点头。
正想跟乔江北告别,一直没出声的男人却也站了起来:“一起过去。”
感觉到安南放在我发间的手似乎顿了顿,我偏过脸看他,他却是一脸的笑意,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那好,走吧。”
——
乔江北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和我一起坐上了安南的车,一行人往暮城最顶级的食府‘御膳人家’驶了过去。
而后我再一次体会到了我和乔江北他们这群人的区别——御膳人家据说是清朝时期就在皇城脚下站稳了脚步的美食府衙,代代相传,到了今天,这里已经是只接受预约的富豪代名词。
普通人想在这里吃顿饭,起码得提前半个月预约,而最普通的饭桌,起码也是一个中薪阶级一个月的全部工资。
可是就是这样的地方,大堂经理一看乔江北和安南,立马就低头哈腰的把我们带到了‘帝王包厢’。
就连服务生也是一对一的服务方式。
一行人刚落了座,安南便把菜单递到我跟前:“文静,想吃什么,随便点。”
我点头,伸手接过菜单,这才发现那上面只有菜名,价钱没写上去——本来还想点普通一点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反正坐在这里的,除了我,剩下的都是穷得只剩下钱的主了。
“安南学长,那我不客气了。”我抬起眸子对着安南说了声。
安南却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他朗笑出声,对着一直低头在门口等待传唤的点单员招了招手:“你过来,我们这里今天所有菜色都是这位美女做主。”
“好的,这位先生稍等。”那个点单员抬起头,对着我露出得体的笑。
看清楚她的脸的时候,我却整个人都有点回不过神来——居然是潘璐!她居然在御膳人家做起了点单员!
潘璐直直朝我走了过来:“这位小姐,请问你决定好要点什么了吗?”
她语气中加重了‘小姐’二字的语气,我手一抖,下意识看了眼乔江北,他却并没有注意到我这边,整个人异常慵懒的靠在软垫上。
直到安南问了我一声怎么了?我这才回了神,胡乱指着菜单上几个菜品,潘璐一一记下了,而后又问了句:“请问还什么其他需要吗?”
我摇了摇头。
“好的,这位小姐,那我先帮你把菜单收起来,有什么需要您只需按一下手边的按铃就可以了。”
潘璐伸手从我手中接过菜单,菜单的背面,谁也看不到的角度里,潘璐却借着这个功夫往我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我吃不准她到底要干什么,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将潘璐给我的东西攥在了手心里。
这之后,潘璐便退出了包厢,而我等到菜都上齐了,乔江北和安南都开始用餐没有注意到我的时候才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
是一张被揉成了一团的纸条,我展开,上面只有潘璐草草写下的几个字眼——过来洗手间。
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我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包厢往洗手间过去了。
远远的便看到了潘璐的身影,她一看到我,闪身便进了洗手间旁边的一间小隔间里,我跟着走了进去。
潘璐一下就把门给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