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二审,刘大壮爹娘和那指证的人漏洞满满,答不上来陆远知的问题和线索链。
然余南音有条不紊将自己当日的行动路线细细说来,加上铺子和路人的作证洗脱了自己的嫌疑。
“你们官商相护,欺负我们这些老弱?
我儿就是他杀的!”
陆远知的惊堂木拍了下来,“听你这话,是确认你儿子已经死了?
为什么?
还是谁给你们封口?”
一连几个问题,那俩夫妇心慌了起来,陆远知又拍了下,“若是你们真收了对方的钱,你们泉下有知的儿子会怎么想?
来人。”
刘大壮的尸体被抬到他们面前,两人惊愕的朝后瘫倒。
“儿……儿啊!”
他们的哀嚎声不断传来,旁人本想同情,却见那妇人竟然在搜刮他身上的袖子和衣服,摸索着钱财。
找到了一点碎银时,眸子里带的嫌弃不假。
刘大壮他爹道:“你不就是想知道凶手是谁吗?
只要你给的银子比他多,我们就告诉你。”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这无良父母,竟是给的银子够多,连失去孩子都无所谓。
余南音侧眸,“你们是真知道,还是想得了银子,随意指认?
可没有证据,你们的指认便不成立。”
不知是不是心思被猜出,两人怒起朝余南音扑过去,电光火石之间,衙役们没反应过来,倒是一个娇小身影扑来,将余南音护到另一边。
二老扑了个空,恶狠狠看着来人唾骂,“你这赔钱货,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当年就该把你掐死,搅在猪食里喂猪!”
他们又要动作,余南音抓住那挥来的手,狠狠甩在地上,语气凌厉,“你们若是想要自己成那般,就再折辱她试试。”
二老摔得厉害,没想到余南音这文弱身子竟有这么大力气,还敢反恐吓他们。
眼眸对上他的目光时,不寒而栗。
二老这般作为被看戏的百姓指责,陆远知让衙役先将他们压下,等找到杀害刘大壮真正的凶手,一同审讯。
没了审讯犯人一看,路人们离开,余南音抱着月夏查看,“可伤到你?”
月夏摇头,在他怀里不愿抬头。
看见她头发乱糟糟的,余南音帮她整理,女以悦己者容,想必她是觉得自己这般见不得人。
余南音捧住她的脸往上抬,待看清她时,轻笑道:“这是谁家的小花猫?
哦,原来是余南音家的。”
见他还有心情取笑自己,月夏跟着笑了出来。
男人细心帮她擦拭着脸上的灰尘,重新将她抱进怀里,低低道:“月夏,让你受苦了。”
她脸上,指缝间都带着些泥土,而那些泥土和刘大壮身上残留的很像,她为了自己,竟是去找刘大壮的尸体了。
余南音的心口发烫,他自幼体弱多病,从没想过会出现这么个人对自己这般好,一心一意为他,眼里只有他。
而他能做的,只有将她紧紧抱住,让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放开她的手。
“月夏。”
他低低喊了声,像是要将这名字嚼碎了揉进心底。
两人携手离开衙门,月夏回眸朝陆远知笑了下,以示感谢。
下人在外边等得及了,看见他们出来,立刻上前哭诉,“少爷,小姨娘,你们可出来了。”
余南音视线向下,“你腿怎么了?”
下人憨笑
该说不说他命大呢,凭借他身手矫捷躲过了那些人的追捕,还能有命回来跟他们相见。
话不多说,余南音握住他的手,沉重道:“辛苦了。”
一想到两人都在为他做着努力,余南音那长期被阴霾覆盖的心,仿佛有空隙被阳光所照。
余南音带两人看了大夫后就往余家回去,然而这时候的余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爷说了,像你这样败坏门风的人,不配进余家。”
家丁在门口拦着三人,面上傲然,仿佛这余家他是主子一样。
下人怒道:“老爷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现在少爷回来了,老爷应该高兴才对,你到底是受谁指使?”
余南音按住他,让他稍安勿躁,上前与那家丁对话。
余家现在这个情况,很可能是余浩和夫人做了什么事。
余南音一针见血,“内部账本和印章还在我这,让余浩来见我。”
家丁记得余浩好像是提过这事,为了邀功,立刻转身去找余浩了。
下人生着闷气,“少爷,看他那猴急样,不会跟大少爷有关吧?”
月夏点头,这个时候下人还不算太笨。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对自己家男人就是这么自信。
很快,余浩过来了,他见到月夏第一眼,就想着将她生吞活剥,都是这个女人,让他在余家丢了脸面。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他冷讽着余南音,“哟,这不是在蹲大牢的余二少爷吗,你怎么有空回来。”
余南音不接他的话茬,余浩先耐不住性子,“余家全部资产账本和印章真在你那?”
余南音眉目凌然,“这几日我不在,想必你也搜了我那院子,可否找到?”
余浩没找到才会有现在这个行为,他咬牙道:“在哪?”
余南音:“让我见爹。”
余浩摇头,“那不行,爹现在身体不好,有娘照顾就行,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了。”
“不过你要是能把账本和印章给我,你的要求我都能同意。”
余南音以退为进,“不见也罢,爹有你们照顾,我也放心。”
差不多将余家情况知晓,余浩以为他会求着自己要进余家,结果余南音只是握住月夏的手道:“我在城外还有处房产,去那住,你可嫌弃?”
月夏摇头,睡大街都没事,反正她又不社恐。
三人当着余浩的面转身直接离开,这是余浩万万没想到的。
“余南音!”
他朝他们喊着,他们却充耳不闻,直至身影消失,余浩怒抓家丁。
“查,给我查他们的房产在哪!”
那个老东西什么时候给他准备的,这般偏爱,还说没有偏袒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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